醒来时,章业炘耳际嗡嗡作响。
光刺眼,嘈杂声也刺耳,她听到身边好几道声音叫嚷着‘醒了醒了’。
睁眼,一群人围在她的病床边,章母红了眼,江冉凑上前扁着嘴,说再不醒来就吃光她冰箱里的冰淇淋。
意识仍旧浑噩,很快主治医生来到病房,医生一一检查过她的伤势,又让她做了好些指令性动作,确认并无大碍,叮嘱注意休养和伤口恢复,先住院两天观察情况。
她伤得并不重,只是耳际处被玻璃划伤缝了几针,左手骨折,车祸导致出现轻微脑震荡。
距离车祸发生时间已经过去六个小时,窗外天色暗黑,她盯着天花板,询问陆旻的情况。
“小旻还没醒,刚从手术室出来,送去了重症监护室。”章母担忧,“小煜帮忙守着了,你小姑收到消息也买了车票从老家赶过来,估计还在路上,真要把人吓坏了。”
“我没事,别担心。”她沙哑着声,尽管身体各处残留车祸撞击的疼痛,但以当时的速度,能保住一条命属实万幸,惶恐再次闪于脑间,她后怕地握紧了拳。
“这次得亏小旻那孩子。”章母说着说着落了泪,“你俩车子都撞坏了,警察给我们看现场的照片,真的……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让我怎么办?”
江冉在一旁也红了眼圈,“等会儿警察可能过来作笔录。”
章业炘点头,出事时她的刹车完全失灵。冬日下雪,车库地面沾了雪水湿滑难行,意识到刹车失灵她不得不拉起手刹紧急制动,可地面打滑,加之出事路段是小斜坡,车子不受控无法降速,她在惊惧中拼命扭动方向盘,想用副驾驶位一侧对准墙面,以最大程度降低碰撞带来的冲击。
却始料不及生死攸关之际,陆旻会开车冲上前挡在中间救下了她。
“他伤得很严重?”
江冉点头,“警察看了监控,说幸好你们处理得及时,你车子打了弯,副驾驶撞向他的后车位,如果直撞前座,说不定两人都……”
话题沉重,病房内各人心有余悸,静默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大煜气喘吁吁跑回来。
“炘大,你醒了!”大煜激动,“那边也醒了!”
那边指的是陆旻,章母前去探看情况,留下江冉两口子守着章业炘,中途警察来做第一次笔录,她刚醒不久,事发当时某些细节记不太清楚,但无比确定刹车出现问题。
查案人员说因事故车辆所停位置较偏,车库监控录像暂未抓取到确切的证据,后续会调取事故车辆的行车记录等信息进行取证。
笔录后又坐了一阵,章母还没回来,章业炘等困了,精神不支睡过去,大煜见她睡着才悄声对江冉道,“隔壁那位情况不太乐观。”
“你欠打!现在才说?”
“嘘,别这么大声,人家父母不让说,我能怎么着。”
“到底什么情况?那小子看着人高马大的,不会真出什么意外吧?那可不行啊。”
“伤得很重,缠得跟木乃伊似的,而且醒来后呆呆木木的,好像记不住事,连自己爸妈也没认出来。”
“我去!这么狗血?”江冉难以置信,“好端端的玩什么失忆?不会是永久性的吧。”
“现在还不确定,医生说这属于正常现常,一般来说四十八小时内会恢复,时间长的也有可能一周或一个月。”
“如果不正常不一般呢?”
“那就真狗血了。”
当晚小姑赶到了,哭了许久执意要守夜,章业炘劝了几回劝不住,只好随她。
而章母从陆旻病房回来后一直愁色满容,章业炘询问陆旻的情况,她摇头没什么大碍,还道重症室管得严,不让人进去探望,让章业炘安心养伤。
章业炘当时‘嗯’了声并未多问,第三天下午出院,她换好衣服,趁着章母去缴费找到陆旻的病房。
昨天中午陆旻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但仍无法下床,她来时,霜姨和陆父都愣住了,显然谁也没料到她会偷偷过来。
之前便猜测母亲隐瞒了什么,果然,陆旻伤得很重,面色苍白如纸,头上裹着数层白纱布,左腿打了石膏吊挂着,双手肉眼可见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想必病服下,也是伤痕累累。
“小炘,你怎么过来了?”霜姨迎上前,“你今天不是出院吗,手还好吗?霜姨抽不出空去探望你,你别生霜姨的气。”
这个时候怎么还先顾虑她,章业炘难受哽咽,“霜姨,对不起。”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呢。”霜姨搂着她不许她多想,章业炘呆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陆旻,鼻尖酸得难受,眼眶通红。
“都怪我,是我害了他……都是我不好……”
“不许胡说,事故不是你造成的,别自责,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根本就是她的责任!若非她跟陆旻怄气火急火燎要走,怎会忽视仪盘上的刹车片警示灯,这场意外本可以杜绝,但正因为她……如果陆旻因此落下残疾或其它后遗症,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说话声吵醒床上的陆旻,他缓缓睁开眼,因忍耐着疼痛,眉头紧紧蹙拢。
“儿子,还好吗?”陆家父母急步上前,陆旻却扭头望向不远处的章业炘。
她深吸一下鼻子走上前,“陆旻。”
“你是谁?”
粗哑的嗓音问出让章业炘讶然的问题,她无措求助霜姨和陆父,迷茫且震惊。
“小炘是这样的,小旻他撞到了脑子,医生说……”
“你是我的妻子吗?”未等霜姨解释清楚,陆旻再度开口。
病房一时安静了下来,章业炘愣了愣,略感尴尬,“不是。”
闻言陆旻明显犹豫了一瞬,“不合法的妻子?”
不合法的妻子是什么身份,“也不是。”
“抱歉,我刚才一时没想到合适的称呼,或许该称女朋友?”
“都不是,我俩没有关系。”章业炘从尴尬到郁闷,这人忘事了也不忘做白日梦。
陆旻脸上闪过一抹惋惜,似乎很不甘心,又问,“前女友?”
“……”
“小旻,她是你桂姨的女儿。”霜姨赶紧上前打圆场,“就是昨天你说很眼熟的那位长辈,你和小炘是朋友,你俩以前关系很好,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周末常常一起回家一起学习。”
这套说辞明显违背事实,可当着长辈的面,章业炘不好反驳她和陆旻甚至连朋友都不是,顶多算‘朋友未满,相识以上’的程度。
可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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