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旻家小区楼下,副驾驶位上的陆旻不知何时已睡着,章业炘帮他解开安全带,唤他起身。
“陆旻,到家了,起来。”
突然亮起的车内灯晃眼,陆旻抬起手臂遮挡住前额,他双眼微眯,迷糊间循声而望。
睡意未完全褪去,对上章业炘的脸,木讷的面容如停滞了一般,忽地伸手把人搂住了。
“章业炘。”嗓音如含粗砂纸,沉哑得厉害,余响回荡于耳际,闷闷的,酒气在车内飘散,章业炘有些错愕,抚着他的背询问是否还难受。
“嗯,难受。”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声音夹着几可不闻的哭腔,“你不在,很难受。”
“章业炘,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搬走,为什么换手机号码……”
“章业炘,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走……”
胡言乱语的醉话断断续续,章业炘迷茫之余不得不应声,“我不是在吗?”
低泣声骤停,陆旻侧头看过来,“在哪?”
酒鬼的醉态啼笑皆非,章业炘觉好笑放任他说个不停,只是呢喃的声音太小听得不太真切,隐约听出‘祖母’、‘葬礼’的字眼。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连祖母对你的好都不念不顾。”
语调是那样慢,他趴靠在她肩膀上,沙漏般一句一句说着,“我也气,几年不联系我还是忘不了你……”
“可你……你在祖母的葬礼上走得那么匆忙,看不出半分伤心……那时候我真的很生气,气你绝情寡义……不仅对我,对祖母,对我们家……”
故意怨恨某个人好像总能在她身上找到错处与借口。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是怨怼的理由,为了放下她,刻意且狠心地给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凉薄、无情、倨傲……
一遍又一遍否定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别想了,别念了,她非良人,不值得守望与爱护,再执着也换不来好结果。
可兜兜转转,始终放不了手。
白日,心底缺了那么一个位置;黑夜,梦里有这么一个人,纠缠着包裹着提醒着,昼夜不停分分秒秒。
如入了魔,毫无秩序与准则。情爱是单方面的拖累。
逼他投降认输,逼他点头承认,他心里有她,藏着她,等着她。
与母亲一起收拾祖母的遗物,竟意外找到当年那枚玉,好像在昭示什么,恨不得马上把一切都告诉她,是他误会了,是他冲动是他的错,但闸门早已关上,她厌他躲他,他的世界里寻不到章业炘这个人。
“章业炘,你原谅我了吗,喜欢我了吗?”
一直不敢追问,试用期过了,下一步的关系是什么,与他牵手拥抱接吻,是心甘情愿的对吗,都是出自好感与喜欢的对吗……
他真的能等到一个真真切切的名分吗?
章业炘唇瓣微启,没有确切回答,对上他困糊的模样也只是叹气,“很晚了,先下车吧,我送你回去。”
借着酒意的追问换不来真正的答案,陆旻浑噩的意识不足以支撑理智与清醒。
于是胡思乱想,可深陷名为‘章业炘’的地狱里,他早已没有回头路,然而对方与他不同,永远走在他的前头,要么与他方向相反,从不关注追逐在身后的他。
仿佛能随时抽身毫无顾虑。
沮丧,低落,眼圈蓦然泛红,喉咙发着颤,“再等一会儿。”
可等什么呢,章业炘的狠心他时常领教,那是生锈的机轴,任凭外人怎样掰拧仍毅然不动。
他压抑哭出声,沾湿了章业炘的衣襟。
哭了?无缘无故怎么哭了?
“陆旻。”章业炘惊诧,捧住他的脸吻他眉心安抚,“你喝醉了,我现在和你说什么你都记不住的,我们先回家好吗?”
一个吻落下,旧唱片机的唱针准确落点于弧形刻槽,卡壳的黑胶唱片亦重新定置转台上。
脑中莫名响起独奏的萨克斯,慢而悠然,在心底荡起阵阵骚动,被酒浸染的眸色亦随之澄明了几分,在她面前他素来听话,就这样乖乖下车回家。
家门打开,灯灯迎了上来,察觉到主人的异样收起了调皮,默默跟在二人身后,章业炘扶他坐下,帮他脱去西装,又倒水让他喝。
一阵忙碌后,陆旻眼神总算恢复清明,痴痴地望着她。
“还难受吗?”章业炘帮他擦完脸坐在他身边,拨开他耷拉下来的刘海。
指尖残留凉意,贴在皮肤上颤着余悸,陆旻看痴了,心弦鼓动引得壮了胆,缠住她的手,“今晚能留下来吗?陪我。”
耳根骤热,章业炘拒绝,“不行。”
“你怕?”陆旻抚她的脸,“那我睡沙发。”
说罢一把搂住章业炘,把她压躺倒在沙发上。
章业炘吓得轻呼出声,束起的发髻撞在沙发上,梳簪变得松松垮垮,陆旻见状,随手拔下簪子。
黑发瞬间宛似绸缎般垂下,轻拂过手臂,撩起如被亲|舔的酥麻,惹得皮肤迸生痒意,陆旻怔愣,眼神如钩子,直勾勾盯着不放。
被他盯得耳根微烫,章业炘作势要坐起,陆旻张开双臂把人圈入怀中,不让她乱动,二人侧躺着,他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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