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有些不明白,小姐最初为何将一切都瞒下?”若不是秦君宁拦着,义愤填膺的阿奴怕是即刻就能冲到李家府门前叫骂,凭着她的嘴皮子,非得臊得李家众人十天半月出不了门。
“我要是一早挑明,无凭无据的,李家咬死不认怎么办?大多数人更会相信亲近的人,我那位舅母怎会例外?何况李家杨家好歹做了二十多年的亲戚,我与杨家接触才多久?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的。”秦君宁面色淡淡:“即便有人信我,总归我还好端端的,闹破了天也无非几句不痛不痒的赔礼认错,是否真心另说,听或不听对我而言有何差别?”
“哼,就是便宜了那该死的李家……”阿奴仍有些愤愤不平。
“哪里便宜了?这会儿李家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不信你瞧……”秦君宁随意挑开最近手边的一个黑漆描金嵌染的首饰匣子,里头簪环耳饰、玎珰配饰足足二三十样,金银玉器,应有尽有,单单这一匣的价值已超过百两。这还是李家送来的其中一件,至于缘由,说是贺她及笄。
李氏着人也送了不少,诚意相比李家送来的这些还要实诚不少,这些或许就是杨凌安为他争取的最大补偿了。
飞来横财,谁不喜欢,秦君宁表示她很满意。
秦君宁的及笄礼因着身份尴尬,不好跟杨清月、李峮儿那般大操大办,虽然杨老夫人提早言明该有的绝不会少了她的,自家热闹也是一样的,可却被她自己给拒了。
原因无他,整个过程礼节规矩繁琐不说,除了多了一个堂而皇之的收礼名义,旁的一切远不及面前阿奴特意煮的一碗清汤鸡蛋面以及牛叔一早就摆在堂屋中的一柄短刃。
“牛叔挑了许久呢,阿奴也帮着看了许多哦,小姐看看可还喜欢?”阿奴眼巴巴等着秦君宁反应。
蟠螭雕纹皮柄,锋端为柳叶状,刀身留有三道血槽,尺寸大小极其方便随身收藏。
“喜欢,我很喜欢。”自拿在手中第一刻秦君宁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与先前见着那堆首饰匣子反应淡淡相比,足以证明这柄短刃显明显更合她的心意。
她只在牛叔面前提过一次,竟不想牛叔竟是记下了。原先秦君宁并未想过牛叔会同意,想来该是先前青阳县主闹出的动静促使所成。
思及青阳县主,秦君宁眸色轻闪了下,最好别再有下次,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何况她本就不是兔子。
……
晨光熹微,不知从哪里冲出的惊马一路疾行,一头冲进了演武场。
后头远远跟了一路的男人气喘吁吁,拼尽全力吼叫提醒着:“让让!快让让!”
真是见了鬼了,一清早这马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才只解开缰绳,竟就跃出马厩,这就一路奔着演武场来了。
这会正是操练的时辰,若是撞坏了谁,或是哪个不开眼的伤了马,都是他兜不住的。
好在意识到危险逼近的军士反应迅速,慌忙避退间竟是腾出了一条向外的通道。
那边可是进出营地的方向啊!
男人心中绝望愈发加重:要是任其跑了出去,仍是逃不了一顿重罚……
“这是闹得哪出?”守卫想要拦住,真当见着马蹄落下逼近时,却也不得不闪躲。
“拦一下,拦一下啊!”
“……”
“……”
伴着一声嘹亮的口哨声,一抹黑色身影在惊马擦过一瞬,竟是只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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