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瑛哪里有陪同萧恪赏梅怡情的心思,最终干脆选择跟随他回去主院擎云堂。
绿竹和菖蒲便也跟她一同回主院,并忙去唤榆芝葛蔓一起服侍裴瑛重新沐浴更衣。
从浴室出来,裴瑛就看见萧恪正坐在席榻上看书,他右手的案桌上摆放着一堆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
萧恪听见脚步声从书卷中抬头,正好对上裴瑛探望过来的目光,他微微笑着唤她过去。
裴瑛欲要走到案桌的另一侧坐下,萧恪却在转瞬间丢下书卷,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裴瑛惊呼一声,继而挣扎着欲要起身。
萧恪见她当真如此抗拒他,眉梢眼角蕴着怒气,他不住将人箍得更紧了些,“世人都言裴氏女郎温柔如水,如何王妃的性子却这么烈?气性大到这么多天过去都不见转圜?”
“放开我,”裴瑛用力试图想掰开他箍紧自己腰的大手,“王爷不是有话要同妾身讲?”
“不急。”擎云堂暖意融融,裴瑛只穿著绯色夹层绸缎羽绒寝衣,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萧恪却将脸埋在她肩窝,细嗅她身上的芬芳,眸子却盯着她的双手,“王妃犟着脾气不要紧,如何却不好好照顾自己?”
裴瑛微微一愣。
萧恪只轻轻用力,便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腕,“祠堂阴冷,王妃的手脚看来都冻坏了。”
裴瑛感到有些别扭,连忙想要抽回被他钳住的双手。
但萧恪哪里会让她得逞?
“王妃勿要担心,擦几天药物就会痊愈。”
说着话,他从案上拿起一个蓝釉瓷瓶轻摇数下,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转向自己,“手伸出来。”
裴瑛抬眼凝看着面前神情严肃认真的男人,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的一双手都冻得红肿,又因这几天从早到晚抄写经书,她的指节处泛着青白。
萧恪仔细认真查看了她的双手片刻,这才打开瓶盖,将药膏敷在她伤口处,而后一点点的抹匀开来。
药膏冰冰凉凉的很舒服,闻着有一股清新的香草味道。望着萧恪一丝不苟的细心呵护她的模样,裴瑛眼眶莫名涌出酸意。
萧恪替她抹完药膏,抬头见她正发着呆,不住问她,“可是有何不妥?”
裴瑛摇头,想要说点什么,却抿唇犹豫。
萧恪观察她神色,见她不愿说,便也只问,“王妃手上冻成这样,腿脚膝盖可有冻着?”
裴瑛点头,“有一些淤青红肿,但没手上这么严重。”
萧恪欲要替她检查敷药,裴瑛拒绝,“稍后我让榆芝她们替我敷药就是。”
萧恪听出她言外之意,但却装作不知,“王妃同我这般见外?”
说着只去捉住她的双脚,为她脱掉鞋袜,露出她白皙好看的玉足。
他轻握她的玉足查看半晌,发现上面伤处是比手上轻,但他还是同样细致的将一双漂亮的玉足涂抹上冻伤膏。
待顺势卷起她的裤腿至她膝盖处时,看着她膝盖上的淤青红肿,萧恪不自觉蹙眉。
并非完全的冻伤,应当是前几日罚跪祠堂而致。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不严重?”
裴瑛不自觉在他怀中瑟缩一下,“王爷别担心,只是看着吓人,并不很痛。”
萧恪不以为然,只从桌上寻找出一瓶活血化淤的药膏替她抹上,而后他用粗粝温暖的大手一下一下按揉着膝盖四周,让她伤处发热好吸收药效。
但他犹自不放心,“本王还是让人去遣石太医过来一趟。”
裴瑛忙阻止他,“妾身真的没事,这么晚还是不要打扰太医休息了。”
见她就这样翘着双腿受累,萧恪抱起她往后方的墙壁挪了尺许,这样一来,裴瑛的双腿直直搁在席榻的软垫上,她腿脚便不用受力,一时舒服很多。
替她敷药完毕,萧恪用一旁的湿热巾帕擦干净手,才又将裴瑛紧紧搂抱在怀中,仿佛要将这几日的缺失全都弥补回来。
裴瑛双手的药膏尚未干透,她只能虚虚环住萧恪的脖子,不让自己的双手碍事。
如此一来,她和萧恪间的距离变得无限挨近,她感到羞窘和无奈。
萧恪却巴不得她与自己亲近,见裴瑛故意别过脸不与他对视,他趁势低头去吻她柔软秀气的耳朵。
濡湿落在她的肌肤上,裴瑛心间也跟着氤氲起一股潮湿的酸涩。
她一直就很喜欢和萧恪这样耳鬓厮磨,每每这时候她都能感受到萧恪那凌厉的面目下,盛放着的丝丝温柔。
但眼下她和萧恪之间的事情根本没有得到解决,并不适合同他这样卿卿我我。
她狠了狠心,侧开脸避开了他更进一步的索求。
萧恪的唇堪堪停在她耳边,见她不动,他又试着亲吻她的面颊,裴瑛再逃。
萧恪便确认她是不想与自己亲热,更不愿同他和好。
他抬头望向妻子,眼里带着疑惑不悦。
裴瑛轻咬着朱唇,眸子里暗潮汹涌。
“原是本王看不懂王妃的心思。”萧恪苦笑。
裴瑛反问他,“不知王爷有没有想清楚一件事?”
萧恪,“嗯?”
“虽然妾身私自饮用避子汤的确对不住王爷,但王爷可曾有想过,您那时会用我和祖父互相挟制,来日王爷可会再用我的亲人甚至是我的孩子胁迫我?”裴瑛已经在心里咀嚼过这个疑惑很久。
萧恪望着她,沉默了片刻,才说:“以本王的性子,的确有可能会这样做。”
裴瑛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只继续同他剖白:“妾身当初嫁给王爷时,虽然得到了王爷的承诺,但新婚之夜妾身实在忐忑,又只与王爷接触那几次,多数时候都是从外界听到王爷的为人和手段,那个时候妾身对王爷很害怕,因此最初妾身并不会有其他选择。”
“所以王妃你就设计欺瞒本王?以你需要调理身子为由,好叫本王轻易就答应准许裴府府医为你打掩护?”
裴瑛点头,“王府府医乃是太医出身,但凡有一丁点蛛丝马迹定会被石太医发现,这计划妾身定然实施不了。”
萧恪哂笑,“就算最初你不信我,对我有防备之心,那后来呢?”
裴瑛怅然,“后来妾身与王爷渐渐了解彼此不假,但没有遇到生死攸关利益相冲之事,我不知王爷是否能在关键时刻仍旧会牵住我的手,将我放在心上?”
萧恪好奇,“在王妃眼里,除了裴家,还有什么是生死攸关之事?”
裴瑛,“其实妾身也不知道,但我不敢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做赌注,在这王府里,许多事我并不能自我裁决。”
“何意?”萧恪蹙眉。
裴瑛只简单答他,“王爷,我是王爷的妻子,是婆母的儿媳,我做许多事情之前,需要思虑到方方面面。”
萧恪面上怒意明显,“王妃就没有想过同我坦白此事是么?难道本王在王妃眼里,就这般不值得信任?”
裴瑛摇头,“妾身并非不相信王爷,只是我想哪怕是夫妻之间,都应该彼此保留一些秘密,我相信王爷定然也对我保留了不少秘密。”
萧恪辩驳,“王妃知道的,这并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王爷是想说你所隐瞒的,都是朝政之事,而非你我夫妻间的私事?”
萧恪自以为如是。
裴瑛自嘲轻笑道,“这就是了,在王爷眼里,妾身非在必要时,只会是王爷您的妻子,而不是可以与王爷您平等相对的人,是您的附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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