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放假早，忙忙碌碌一整年，这年都太辛苦，程意为了让大家伙都能早点体面回家，十五号就结束了一切工作。
嘉措问她什么时候回宁城，嘉措的妈妈身体还在恢复，为了更好修养，前年从西藏搬到了宁城，又在程意安排下，便于更好照应，介绍了同个小区给他。
不过这趟没能一起回去，今年除夕程意答应了瞿博航和他家里的邀请，留在梧城过的。
年初一，两人一起拜访程意妈妈。
瞿博航在就近超市买了许多东西，背后资料卡都被他来来回回默看了好几遍。
“别买了，我妈不喜欢吃桃酥，用不着这么紧张。”
“那我换个，怎么说也是第一次登门拜访，礼数还是应该到位的，得为了以后留个好印象。”
程意在一旁看得好笑：“那你别抖。”
“我没抖。”
行，程意不拆穿他，拦不住，随他怎么折腾了。
冯淑琴一早就盼着他们回来，特地做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把嘉措和她妈妈也叫过去一起做客。
嘉措下楼接的他们。
瞿博航热情上前跟他打招呼，嘉措没什么温度地点了下头，径直去拿车后备箱里的东西。
瞿博航讪讪收回手，朝程意递了个求救的眼神，立刻转去拿东西：“还是我来吧弟弟，你拿不下这么多。”
这是闹脾气了。
“没事，等会儿就好了。”程意走在背后跟瞿博航说。
“我是不是应该给嘉措准备一份礼物的。”
“你当他小孩？这么说宋朝也是我弟弟，大老远你不是还要跑去涟江一趟？”
这顿饭吃得热闹，冯淑琴格外亲切，只要是跟自家女儿相关的，都上心喜欢，再一个男生风度清俊，挑不出什么岔子，就连嘉措妈妈也觉得不错。
几人聊天，程意在一旁仰靠着玩手机，见嘉措人不见了迟迟都不回来，起身去到厨房。
“杯子我妈刷了好几遍，你要把它们刷掉漆才甘心是吧。”
他停手，清洗净倒扣起来，又去取洗碗机里的餐具。
程意抱手靠在岛台上默默注视着他闷头找事忙碌的背影。
当初捡到的时候一个男孩子人瘦得过分，一晃几年过去，挺拔紧实高了，气质也越来越静然。
“躲这又发的什么脾气？”程意是个不太有耐心的人。
“我没有。”
“嗯，没有。”程意说：“没有你全程冷脸，大过节碍着你了？”
嘉措紧抿了下唇，将碗碟放进柜子里，始终垂着眼，忍了又忍，还是说：“你们俩确定最后要走在一起吗？”
“我觉得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嘉措是个温性子，人也内敛，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程意惊异，脸像被针扎似的辣了下，不太高兴：“什么意思？噶玛嘉措你才跟我几年，现在开始自以为是很了解我了？”
客厅里其乐融融的笑谈，这边气氛凝滞。
嘉措不说话，手指紧握着，这几年里相处，他清楚程意原本是什么样的。她的感情就不该这么敷衍。
作为身边的人，评判说这番话实在太掉价。
他自己也知道。
嘉措扯了下唇，略有苦意。
因为是程意，所以他愿意很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
程意不讲话了，偏过头去，过了几秒，脸色微微缓和了许多：“不是让你干活的，别做了。”
别看她外表冷冷酷酷的，相比从前，长大后程意多了许多新爱好，她喜欢收集一下零碎漂亮的小东西，一个不喜欢公仔的人，碰上顺眼喜欢的也会买几只。
瞿博航一直好奇她为什么喜欢考拉，印象里程意似乎有许多关于这个元素的东西。
“你高中生活看起来挺有趣的。”瞿博航看程意的照片墙，不自觉微笑，“感觉有好多有意思的玩的。”
“还行，高三就少了，照片大部分是和朋友一起玩顺手拍的，你呢？”
“当初走的竞赛太枯燥乏味了，我觉得还是大学更好玩自由一点。”
“苏明明是不是也要过来？”他记得程意五号有场老同学的婚礼要参加。
程意嗯了一声，转着椅子看窗外夜景，眼神无声宁静，像是在思考什么，有一会儿没说话。
瞿博航挺希望程意这时开口问他能不能一起。
他心里说不清为什么一直惴惴不安，明明之前很笃定他们两个能一直走下去，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颗心上不上下不下，飘忽着。
或许是从那天起，或许是那个名字对上人开始。
“宝宝。”瞿博航过去牵住她的手。
程意不解抬头，知道他有话要讲，她也正好有话想对他说。
瞿博航忽生起阵害怕，怕她现在开口，开口要说的。
但还是。
“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吗？”
瞿博航微微僵了一下，牢牢牵着她的手没松开，好半会儿才颤声说：“为什么这么问？”
“就不觉得这段恋爱有时候会很累？”
“不觉得。”瞿博航违心说。
是，他是觉得他们感情太平淡了，他希望程意对他的喜欢更浓一点，能更在乎他一点。
这只需要时间，时间会解决一切。
他希望能跟她走到未来。
“你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低头。”程意抠抠指甲，屋内的灯光落在她雪白纤细的后脖颈。
瞿博航抬起脑袋，脸霎时红了，紧咬着牙。
“我好像是个不太会谈恋爱的人，今晚说这些话可能也不太合适，但还是想先跟你说我不是合格能走到尽头的伴侣。”
程意秀眸微抬，望着他，径直道：“你知道的我这人其实很多毛病，我不会特意包容谁，遇见难受心情不好的事从来不会憋着，这才是真实的我。”
“你喜欢我什么？漂亮？大学时某方面留给你的滤镜？重新遇见了，刚好还在单身，这种感觉又没有消失——”
“你别说了……”瞿博航痛苦地打断她。
程意没告诉他，她听到了瞿妈妈给他打来的电话。
她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和冯淑琴相依，被拉扯大的，但她不觉得人格就少了什么。
她从不自轻。
她也不和任何人比较。
苏明明受不了家里亲戚唠叨，早早就收拾行李飞来宁城，这趟婚礼邀请人是他们高一同班同学，也是当时体育课代表。
徐海洋班里挺活跃的，性格又吃得开，分班后时不时群里聊上两句，听说毕业后去到政府工作。
刚好婚礼，苏明明提前来程意家蹭饭，她原本知道程意和她男友也回了这边给冯阿姨拜年。
只是不知怎么，瞿博航没待几天，就称梧城有点事，提前先走了。
“你们俩……”苏明明搂着薯片咋舌，说实话虽然震惊，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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