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gin!”
“begin!”
“摇滚不死!”
“…………”
场馆内,安可环节已经结束,台上的人已返回后台,仍有舍不得离开的乐迷们在座位上激动的呐喊着,以致于在隔壁的采访区,都能清晰地听到他们动情地呼唤。
无数支话筒垂直伸向前方,后方乌压压一排排手扛的黑色摄像机,镜头对准眼前的人,作为begin乐队经纪人舒慕保持着温和的微笑,耐心回答面前记者们的问题。
“舒慕老师,begin乐队世界巡回首演,请分享一下此刻的感受好吗?”被选中的记者很是激动,显而易见在努力压制握着话筒颤抖的手。
采访区默契地静下来,人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位陪伴被誉为殿堂级摇滚乐队走过近二十年光辉岁月的女士。
“很激动,乐队的每一位成员都很激动,阿波、世文、家言本来在后台还调侃自己很紧张,结果当现场那个氛围一起,听到乐迷们的欢呼,几乎每首歌大家都会跟着合唱,再加上几十年来三人之间的默契,大家立刻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整场玩的很开心。”舒慕滔滔不绝地描述着,显得意犹未尽。
旁边一记者接棒问道:“舒慕老师,这次乐队主题是begin超越begin,请问是有怎样特殊的含义呢?”
“众所周知,今年是begin乐队成军二十周年,也是主唱家熙逝世十周年。”说到这,舒慕不禁出现几秒停顿,再开口时已生出一丝粗哑:“begin是开始的意思,每一次的拼搏前进都是新的开始,新的启程。这些年来,乐队是在不断的超越每一次的开始,这也是家熙他在追求音乐理想道路上一直以来的精神理念。”
短短几句话,众人听着莫名心里酸涩不止,即使对方话音突然一顿,也不忍打扰她片刻的恍惚。
沉默十几秒后,舒慕整理好情绪,恢复了温温和和的状态,继续道:“家熙生前的愿望就是带领乐队世界巡回演出,告诉别人在港城也有自己的音乐,有自己的乐队,并且也是有分量的乐队,那么我们也想告诉他,乐队做到了。同时也想告诉所有一直以来始终爱护支持begin的朋友们,不管怎样,他们永远是四位一体,并且一定会像当年他说的那样,会夹Band弹到弹不动为止。”
“我们好挂念他!”
不知道人群中的谁喊了一嗓子,场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沉寂、压抑,无论是曾经有幸见过,亦或是后来听说、社交平台刷到关于他和他的音乐,大家的神情都透露着对那位英年早逝摇滚英雄的遗憾和不舍。
“大家对家熙的思念,他在将军澳一定收到了。”最后,舒慕半开起了玩笑,语气却变得更轻更沉:“终有一日我们会相见,记得要好好控诉他一番,谁让他当年给我们画了一个大大的饼呢。”
大约半小时后,舒慕在向记者们致以辛苦和感谢中结束了采访,穿行于走廊,两侧摆满了圈中好友赠送的祝贺花篮,卡片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名字,都曾或多或少出现在begin乐队的人生轨迹当中,使他们更能坚强、勇敢地继续走下去。
舒慕怀着五味杂味的心情推开休息室的门,此时begin三子正站成圆圈形状,专注地摆弄着一个花篮。
“你们干嘛呢?收拾收拾……”舒慕走近他们,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视线停顿在花篮上用夹子固定住的照片。
那是一张begin四子时期的合影,每一个人开心、自信的笑容,不管时光跨越多久,都忍不住令人嘴角上扬,却又陷入无限悲伤的怀念。
三子心照不宣地互相望望对方,再看向她,室内一阵安静。
此时说什么,都显得多此一举。
原来即使再努力的向前看,很多事情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推进而冲淡,那种融入身体、精神的思念,反而会一点一点加重。
开心、苦涩、不甘、唏嘘、怀念,种种心绪已蹭蹭涌上舒慕的大脑。
家熙,以你的性格,尽情地笑我们吧。
自你离开,这么多年,没办法,释怀这个词,你的好兄弟们,爱你的粉丝,每一个人都不愿学会。
即使伤口已随着时间而结痂,可心中的那道疤痕终究抹不掉。
还记得,富士山的冬,在山中湖小木屋屋檐下站着一个身材笔挺的年轻小伙,裹着厚厚的黑衣大袄,手揣进口袋里,英俊的脸上略微带点沧桑,他望着远处山上堆积的厚厚白雪,用特有的浑厚暗哑声音讲述着自己的观雪感受。
“你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呢,就是这些雪融成了水,嘀嗒嘀嗒滴落了下来,如果听到嘣的一声呢,就是很重的雪,树承受不住掉下来的,这场雪应该就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也是他一生中看到的最后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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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拨回到那段艰难却热血的年华。
这一年九月的港城,云淡风轻,温和飒爽,是一个充满期待的季节。
二十四岁的舒慕带着经纪人Leslie程交代的艰巨任务来到位于繁华闹市区的二楼后座,这里是begin乐队日常练琴、聚会的大本营。
由狭窄的楼道拾级而上,没等走到门口,从里面传来的混合乐器声音,夹杂着不同声线的嘶吼,透过木门有节奏的传递了出来。
对于这种很rock的声音,舒慕的表情显然早已习以为常,从口袋里拿出房主,同时也是乐队创始人之一的世文给自己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屋内的成员五子正在认真训练,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悄然光顾。
舒慕索性安静地站在角落位置,环抱着双臂,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围成圈激情四射、全身心投入的他们。
直到那句【一起高呼rock roll】的尾音落下,舒慕清了清嗓子,模仿之前住在这里的邻居不耐烦的声音:
“吵死了,吵死了,你们夹Band没完了?”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舒舒,你什么时候来的?”许家言呆萌的眼睛一亮,抱着贝斯一个转圈到她身边,开心极了。
没等舒慕接话,主唱许家熙利落的赏了弟弟一个脑瓜崩:“臭小子,总是记不住,叫舒舒姐呀。”
“哥,你又敲人家脑袋,会笨的。”许家言小手捂着头,幽怨的看着哥哥,碍于血脉压制,不敢强硬反击,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叶世文、阿波凑在一块,手抚着脸颊,眼珠流转,默默看戏,才十八岁的刘智远比较腼腆,乖乖喊了声舒慕姐。
舒慕笑着应了一声,懒得理会另一边他们兄弟间的打闹,径自走到长方形的矮桌前,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各种餐盒:“你们俩就在那闹吧,我在家做了好吃的,看来只有世文他们肚子有福气咯。”
“哇。”一听有好吃的,五个人眼睛瞬间亮起了光芒,智远默默挺直了脊背,世文、阿波动作极快地从沙发滑溜到地上,盘腿做好,本来还在拌嘴拌到脖子粗的兄弟俩暂时放下恩怨,飞速挤了过来。
家熙拿起烤制的菠萝包咬了一口,由衷发出感叹:“舒舒,你做的比外面面包店卖的还好吃。”
其他四子纷纷认同地点了点头。
吃到一半,家熙头也不抬:“家言,倒杯水给我喝。”
“哎?”家言一脸不服气:“干嘛是我?!”
家熙从饭碗中抬起头,拿出做哥哥的威严架势,理直气壮地回击:“当然是你了,难道是我给你倒啊!”
家言:“…………”不情不愿又要乖乖服从地转身,轻轻一声‘哼’是他最后的倔强。
舒慕笑而不语,begin乐队距今已经成立三年多了,想想自己担任他们生活助理也有一段时间,当时乍一看他们头发的长度,真会认为是几个叛逆不良少年,但相处时间久了,才发现其实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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