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去找皇帝求情?”
左元姝,不是站在皇帝阵营之中的吗?
“既然一切的罪责都是事实,下面自然按规矩办事,情理大不过国法,我又有什么资格向皇帝求情?谁又为当年的太子求情了?”
她这番说得太过义正言辞,若换成其他人,乐水大概会觉得这人冷酷无情装模作样,可这人,偏偏是左元姝,
每一个字,乐水都信,就是她心之所想。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直到左元姝动了动有些发僵的手指,实在想不明白,她一个刑部的官员,为什么会和一个朝廷通缉犯扯上关系?
这个疑问从脑袋里冒出来的一瞬间,那种莫名的情绪愈发壮大,再看向乐水时,有了中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她往后退了两步,错开了视线,
“今日,多谢你的出手相助,但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捉拿你归案。”
说完,抓紧了手中的包袱,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被她刚才的一番话说得久久愣在原地,直到看着左元姝一遍遍被驱赶,最后有些无措地抱着怀中的包袱离开,
他如一尊雪雕,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脸上的鬼面具冰凉刺骨,紧紧贴在他的脸上,如同,又从骨子里生出来的一张脸,无论任他怎么撕扯也撕扯不下。
京都迎来了一个冬天,一个冷得前所未有的冬天。
落霞殿,一个个端着装满了血水的盆子往外走,清明的水刚端进去,没多久再次被染上红端了出来,
数不清的侍卫将落霞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可仍然抵不住寒风的侵袭,
即使殿内已经暖得如同夏日一个炙热,可楚知默仍旧冷得发抖,
打颤的牙齿上下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肉都不停她的使唤,僵硬无比,
她仿佛全身赤裸,被扔进了冰天雪地,即使将自己佝偻缩紧,可却还是冷。
没错,就是冷。
赵齐鬓边流着汗,不知道是被屋内三天三日都没有熄灭的炭火熏烤的,还是因为担心楚知默而慌张流下的,
影三皱着眉头按着楚知默的胳膊,胳膊上扎了一排细细密密的针,
握着纤细的胳膊,影三都不用用力,轻松就能压制住那脆弱易碎的骨头,感受着手底下传来的颤抖,每一次都抖在他的心上,
戚长青冷着脸不断在她的身上施针,楚知默乖得出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胳膊被按住了,所以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任凭他们去折腾自己。
“神医,陛下··陛下她···”
前天,楚知默突然就当着他们的面昏了过去,当时就把他吓得够呛,这一晕,就是三天。
无论戚长青给她喂了什么药,扎了什么针,楚知默都没有反应,
眼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弱,赵齐的心随之越来越冷,
戚长青的额头上早已起了一层冷汗,
楚知默不行了。
他摇了摇牙冠,甚至分不出心神来让一直围在他们身边担心个没完没了的赵齐闭嘴,
楚知默本身就底子弱,解竹虽然中得并不深,但就像是为她那破败不堪的身体划开了一个口子,随后又日日夜夜受朱角花的熏陶,让本就岌岌可危的身子不堪一击。
加上凉州一行的颠沛,更是雪上加霜。
能活到现在,都是她楚知默命大!
突然,赵齐叫了一声,
“陛下!”
众人看过去,只见气息薄弱的楚知默居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所有人瞬间就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有彻底松下去,紧接着就再次提了起来,
小皇帝虽然睁开了眼睛,可却像是仍旧陷在了梦魇之中,眼神没有焦点,始终落在虚空,嘴唇上下张合着,可却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不妙啊,就连他们都看得出皇帝现在的状态不好,
影三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再也藏不下遮掩,眼底满是焦急,就连语气都加快了几分,
“谷主···”
戚长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脑门的官司,
“叫什么叫,我又不是神仙,尽人事看天命,她能不能挺过这个坎儿,只能看她自己!”
楚知默的嘴始终在动,发出来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楚,怎奈何声音还是太小,他们始终听不清,
没办法,赵齐往前凑了凑,俯身在她嘴边,试图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回来···让···回来···”
赵齐的眼眶早就红透了,再开口时,声音都仍不住的呜咽,
“陛下,您···说什么?谁?让谁回来?”
怜芳小步跑到赵齐身边,头愣是没敢抬一下,
“师傅,宸妃来了。”
他话音刚落,宸妃已经走了进来,
赵齐命怜芳出去守着,宫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给他。
说完,他给宸妃让了位子,姜折青坐在床沿,心疼地望着床上已经神志不清的人儿,拿起手帕轻轻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楚知默口中始终念叨着回来,可就是听不出,到底是谁,
这一病,风雨欲来,宫中口口相传,说,皇帝,活不过今年的冬天,
而姜折青自然也是听到了风言风语才匆匆赶来的,
她不敢相信,这样的疯话居然都已经传到了秋水宫,可想而知,楚知默的状况有多不好。
宸妃虽然没见过戚长青,不过既然有影三和赵齐在,想必自然是可信的,
“陛下的状况怎么样?”
戚长青刚好布完针,床上的人终于不再发抖,又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睡得安稳多了。
累的半条老命都快要丢了的戚长青狠狠呼了口气,
“不怎么样,靠药吊着吧。”
这算是个好不错的消息,好在,还有救,
屋内的几人一同松了口气,
宸妃望向赵齐,
“陛下这样多少天了?”
赵齐如实回答,
“今日是第三天。”
宸妃的眼神一暗,
“那政务呢?”
“由太子太傅代为管理。”
太子太傅?
宸妃听过这个人,阮奕辰,阮家的嫡子。
楚知默临去凉州前召回来的,想必是靠得住的。
身侧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只有他们才知道,这样的呼吸声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这样下去不行,皇帝的状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转,现在没了丞相,朝堂几乎成了裴寂也的一言堂,
也许现在,楚知默的状况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回来,回来,
让谁回来?
先下有谁能够解决他们的困境呢?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红色的身影,宸妃骤然看向赵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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