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定邦急了,贺如松也连忙怼道:“宁衣初你上什么眼药呢!你不就是嫉妒吗,你不是宁家亲生的,就嫉妒我爸!但我爸跟你可不一样,我爸又不是靠自己坑蒙拐骗进的贺家,我爸也很无辜!”
急匆匆说完一段落,贺如松缓下来了点,冷哼了声:“不像你,心肠歹毒,小小年纪就知道假扮人宁家的亲生儿子混进去,被发现了还好意思腆着脸继续待在宁家那么多年,现在霍霍完了宁家,又想祸害我们家是不是!”
贺适瑕皱眉,正想开口,就听到宁衣初乐不可支道:“是啊,我就是嫉妒舅舅啊,他不用自己坑蒙拐骗,亲爹自然会帮他骗嘛,不像我,当年只能靠自己。”
贺祖父和贺定邦脸都绿了。
宁衣初语气感慨:“舅舅一个私生子,居然混进原配家里享了大半辈子福,事发后不愿意承受来自原配的厌弃,甚至还义正严辞说自己无辜,想要继续留在贺家也那么理直气壮,不像我,我好歹还不是宁家谁处心积虑带回去的私生子呢,被讨伐这么多年,这心理不平衡嘛,所以这不是一知道舅舅的身世,马上就拿出来挑事了吗。”
他笑眯眯的,看得贺适瑕很难受。
“当年是宁家主动找到阿宁的。”贺适瑕看着贺家其他人,“如果非要说他一个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才六岁的孩子,就能在初见宁家人时,成功在血脉这件事上骗到他们,那舅舅在贺家这么多年,连我妈都能发现你的身世有异样,舅舅您自己真的从来没意识到过吗?”
包含贺祖母在内,其他人都脸色骤变。
宁衣初轻轻眨了下眼,觉得贺适瑕跟贺家其他人“窝里斗”,蛮有意思的。
贺定邦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好外甥:“适瑕你疯了吗?你也要污蔑舅舅,要让你祖母更难受?!妈!我真的是刚刚才知道的!我冤枉!”
贺适瑕心平气和地回答:“说实话而已,比起阿宁六岁骗了宁家人,我现在对舅舅这猜测,不更有理有据吗?舅舅是真的今天才知道,还是早就知道了,但舍不得贺家荣华富贵,所以一直装不知道呢?五十多年,祖父真就没告诉过舅舅真相?”
贺祖父拄着拐杖敲地:“贺适瑕!不管怎么样,我可都是你亲祖父!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和你祖母好不了?!”
贺适瑕看着他们:“你们奚落欺负阿宁的时候,似乎也没在意过我这个亲人。”
贺适瑕把自己放在宁衣初的阵营,但宁衣初可没觉得他俩是站一边了,听到这话也没给面子,他好整以暇地提醒道:“他们奚落欺负我的时候,以前也没见你在意过啊,现在这么正气凛然,不合适吧。”
贺适瑕抿了抿唇。
贺如林闻言乐道:“适瑕,看来你这处境也没好到……”
贺适瑕懒得听他落井下石,打断道:“舅舅今年五十三了,他最大的女儿三十三岁,最小的儿子十八岁,都至少是成年的年纪,而且你们心知肚明,祖母就算真把你们赶出去,也不至于绝情到要你们交回手里现有的资产,你们离开了贺家不至于活不下去。”
“明知道舅舅不仅不是祖母亲生,还是祖父的私生子、是祖父背叛欺骗祖母多年的证据,但你们都能哭天喊地说无辜,理直气壮求原谅,想要继续留在贺家,既然如此,又哪来的底气拿早年的事,来讨伐阿宁他没离开宁家?”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没有离开宁家,都能被传扬开来里外耻笑这么多年,那你们现在的作派算什么?退一步讲,就算当年真的是阿宁自己不想离开,也远比你们如今的行为让人更理解共情吧。”
刚才最直接拿这件事说事的贺如松眼神躲闪,其他本来理直气壮厌恶谴责宁衣初的贺家人,也都尴尬起来。
突然意识到自己比讨伐对象更加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底气怎么办……
“何况,当年是宁家把他从福利院带回去的,被发现原来他不是宁家的亲生儿子时,他也还没满七岁,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去留真是他能决定的?”贺适瑕看着周遭人。
“你们不过是听宁家传出来的消息,就助长传闻说是阿宁自己贪慕虚荣,装亲儿子骗了宁家人还不愿意离开,实际上呢?谁知道阿宁当初骗过宁家的细节情况?谁看见宁家想要送阿宁回福利院,但阿宁死赖着不走的场面了吗?”
贺适瑕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嘲讽对象包括他自己:“这么信宁家出来的传闻,这么为宁家义愤填膺打抱不平,要不都改姓宁算了,也省得你们担心我把股份给阿宁,将来贺氏落在我手里也迟早改姓宁。”
其他人一时没敢说话。
宁衣初饶有兴致地歪了下头:“贺影帝口条就是厉害啊。”
贺适瑕垂眸看向他,气焰一下子黯下去:“阿宁……”
贺祖母叹了声气:“好了,适瑕,知道你为宁衣初打抱不平,但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贺适瑕便看向贺祖母:“祖母,您是打算将祖父和舅舅这件事‘家丑不外扬’,全盘按下不提吗?”
贺祖母有些心力交瘁:“适瑕啊……你是单纯沉迷情爱,所以纵容宁衣初今天这么闹腾,想为宁衣初鸣冤叫屈,所以六亲不认……还是,你早就对你舅舅这一家子不满,想把他们赶出贺家?”
贺定邦哀哀叫了声:“妈……”
贺适瑕笑了下:“祖母希望是后者,对吗?”
贺祖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是,我宁愿你是为了争我手里最后那百分之五的贺氏股份,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妈以后碍于亲情、会给你舅舅家的子女们跟你争贺氏的机会,所以想要借着你舅舅身世这事儿永绝后患,才主导致使了当下这个局面……也不愿意相信真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贺适瑕说:“如果这样想,能让祖母您觉得心里舒坦一些,那也可以。您也没必要责怪阿宁,这里是贺家,如果您真的愿意不闻不问,阿宁说再多也挑不起事。何况,他只是说了点实话而已,并没有冤枉了谁,不是吗?”
贺祖母沉默不语。
贺定邦坐不住了,差点跳起来:“他冤枉我了!谁说没冤枉人!妈,我真是刚知道这事儿啊,我和您同时间知道的啊,我这心里也苦得很,我也想发火,可我连发火的底气都没有,全憋心里了,我……”
“舅舅,错了。”宁衣初不急不躁提醒他,“我可没冤枉你,说你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身世、只是隐瞒不报的是你的好外甥,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怎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空口白牙冤枉我呢?睁眼说瞎话的事这么熟练,以前是不是没少做啊?”
贺定邦一张老脸正对着他妈哭呢,闻言差点咬碎牙。
贺祖父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了几声,才说:“那我说你冤枉了我,你认不认?阿英,这小兔崽子刚才话里话外暗示,是我把责任全推给了定邦的生母、把自己说得清清白白,说我心机深沉才这么多年瞒得这么好……”
“我都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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