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不过三日,才穿上厚实衣服的京城百姓们就迎来了第一场大雪,黑沉沉的天空上飞满了细碎的雪花,把整个天空都染的泛白。
楚淮渊才下朝堂,迎着满面寒气走出这层层宫闱。
这几日京里流传的小故事也有几个传入了他耳朵里,听着竟是比真的还要精彩不少。现在朝廷里没人敢拿他和长昭开玩笑,但看那些老匹夫的神色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他们这群人,定没少被家里女眷耳濡目染过。
王竟他们也去铺子里搜罗了一部分,差不多今日就该送到了。
楚淮渊心里既忐忑又有股隐秘的兴奋,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候府去。
一路安安静静,这座繁华的千年古城,仿佛还在沉睡。
可到了地方,王竟带回来的不是小话本,而是让人火冒三丈的前线战报,从北疆传来的私信,总是要快朝廷三天。
“年还没过就嚣张起来了?”楚淮渊手里的信条只有巴掌大,他大氅还没脱,只把披风解下来挎到了胳膊上,“王竟跟着我,让崔十三去把京郊几个副将叫回来,来我书房密谈。”
王竟听见他吩咐,行了一礼便下去安排了。
“长昭呢?”他扭头看了看,没在院侧的小暖阁里看见人影,就偏头问了个跟着的小厮。
“大人今日没出房,许是天气太冷,想多睡上一阵吧。”那小厮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回话,伸手要接楚淮渊的斗篷。
楚淮渊看了他一眼,没伸手,反换了个胳膊放着,拿着自己斗篷几步进了内院。
袁三叔跟在后面看着,这才发觉不对劲,连忙把那小厮斥下去了,道:“你多什么嘴!”
楚淮渊没管这身后一堆,就这般堂而皇之地钻进了房里。他身上正裹挟着冷气,现下被热流一冲,把困劲儿都激起来了。
他随即去寻邶长昭,不偏不倚,刚好看见了书架旁边那个小几上正翻看书卷的人。
邶长昭听见动静抬头,一眼便撞进了楚淮渊深色的眸子里,擦出了点出乎意料的火花来。
“将军,”邶长昭见他过来,微微一惊。下意识在唇边带了些笑意,道,“看来是我晚了,厨房还没开火。”
楚淮渊听他说话,随手撂了斗篷大氅,边往那人身边走边道:“天天这么辛苦你我还过意不去,没事,今儿个让下人做。”
邶长昭点头,不置可否。他那书也没往下看,拢紧了衣领便站了起来。
“昨天我出门去料理铺子发月奉,在路上遇见了杜全洪。”邶长昭倚在小几旁,把手交叉拢在了腋下。
他看了看邶长昭,微微挑眉示意着这个故事的下文。
“他说前几天政事堂压下了几封折子,御史大夫也没管。听说是有关北疆的,”邶长昭看着他的脸色,抽出一只手来放在右肩下拍了两拍,继续道,“是出什么事了?”
楚淮渊闻言稍微回想了一下,能有什么让朝廷瞒着不报的?还让杜全洪来给他们报信?
他想着,身子靠在了书架上,只见他若有所思道:“大冬天的,我把北疆的军队排了三四遍才得了这个方案,怎么就又把那些边沙子给激出来了?”
不好!他心里猛的一惊,说不定现在北疆已经开始混乱了,京城里有人里通外敌!
楚淮渊不敢再拖下去,这年肯定没法安生过,等消息传入京城到皇帝耳边,那估计北疆边防要破四分之一。
“跟我来,”他又连忙去榻前将斗篷大氅拿起来,把邶长昭裹了个严实,“我让三叔把早膳送书房,到了我们再细聊。”
他低头把邶长昭的墨发从衣襟里轻轻撩出,垂着的眸子里装了几分深沉。
“没这般弱不禁风。”邶长昭抬手握住了他的两根手指,“将军领路。”
楚淮渊捏着大拇指在那人白皙手背上蹭了一蹭,他仰头望向窗外苍白的冬日寒云,溢出了满心的戾气躁怒来。
这天从早到晚,从零星小雪到积雨过膝,十几号人都待在渊王候府的书房里密谈,时至夜半才陆续打马离开,临走也是个个面色沉重,没了那股子嬉笑怒骂的丘八样子。
待到楚渊王出来,灯烛都被下人换过了一批。
“商议了一天,又收拢了各方消息,按理说边沙十七部族已经被我收拾的起码十几年都缓不过来气儿,呼日嚓也已经化了土,”他揉着眉心,仰身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这到底是狗急跳墙还是有人暗中作梗,太难猜了。”
“若他们是冬日缺粮,那要好处理的多,可若要是后者,”邶长昭披着那件有些宽大的毛氅,稳坐在他对面,“将军说不定真要回北疆过年了。”
眼见天色不早,楚淮渊便收起了那些到处乱飞的思绪,转而去看对面那人,只见邶长昭正低头翻看着什么,就定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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