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长昭手里的捷报写的干净利落,他打开细看,完全没品出来昨日说书那人讲的惊心动魄。
捏着毛笔,他长舒一口气,快速把批红订好,装进了书卷成堆的经卷架上。
而此时的京郊军大营里,也迎来了皇帝的首次封赏。
楚淮渊带着一群将领迎天跪拜,口里慌忙谢主隆恩,这才打发走那些个磨磨唧唧的老太监。
唯独国师没随宫里人走,他跟大太监招呼一声,留了匹马就孤身进了军帐。
进门就见楚将军挠着下巴看一件花里胡哨的袍子,一脸的为难。几位副将也在分那些赏赐的物件,都前前后后的忙着,倒没人理他。
“他们不会是想让我穿这花里胡哨的东西到午门受封吧?”楚淮渊眉毛一挑,“好家伙,穿这东西能上马?”
旁边几个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赵原合上手里的箱子抬头揶揄了一句:“大帅别谦虚了,这衣服穿上就跟往脸上涂粉一样,你是越涂越帅。怕啥,就算上马不也就伸个腿的事儿。”
“一边去,”他话里笑意七分,甩甩手把衣服放了,“大老爷们儿净不干人事。”
国师也勾了唇角,在军帐门帘处行了礼:“楚将军。”
引路的士兵在他身后放了帐门,光也暗了下来。这时楚淮渊才注意到动静,回礼细看。
“国师怎么没随前面陈大人一起回宫?”他站的稳,脸上铺了层不明显的笑,“是想在末将这儿吃一顿吗?”
国师知道他是客套,抬手摆了摆道:“鄙人得将军心意足矣,饭就不吃了。”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不过想留下跟将军商量点儿事,方便将军在三日后进京受封。”
楚淮渊一听心下明了,这是给他提前安排来了。他知道这国师是皇帝的人,不过忠奸他不清楚。
这回来照顾他十有八九是皇帝那里出了问题。
他捏了捏鼻梁,没再往后想,他也想不出朝廷还能怎么坑他。楚淮渊叹了口气,一身腱子肉也盖不住他心里的无奈。
“那请国师落座,”他抬手让旁边近身的将士搬了椅子,又挥挥手让副将们出帐,“我和国师单独谈谈。”
几个副将见状对视了几眼,没多说,行了礼便退下了。
他看着国师落座,自己也坐上了正位:“国师直说即可,我是粗人,不饶什么弯子。”
那国师低了低头,遮了半张脸的面具挡了他大部分情绪,只听他道:“鄙人昨日夜观天象,将军,”他看向楚淮渊的眼睛,“您命中劫数将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危。只有三日后的宫宴,才能出现一次逆天改命的转机。”
二十岁的将军眉头一皱,心道:敢情跑这儿洗脑来了。
那国师看他神色也知他不信,便也没多说,只开口道:“鄙人想告诉将军的只三点,您听进去就好。”
楚淮渊磨着茶杯沿,点头示意。
“第一,宫宴之上不可过多饮酒,要保证您出宫后是能自己走进候府的。
“第二,当晚所住居室,不可正堂朝东。
“第三,切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看着座下的国师比出三个指头,抬掌在自己下巴上揩了一圈。
这人太玄乎,说话也看不出来目的,楚淮渊竟一时把握不准了。
“啊,对,”国师收了手,看向他道,“这衣服是政事堂余下商定的,邶丞相定的料子款式,不过袍子是陛下添的,说是将军身高健挺,能穿出气势。”
“邶丞相?”他不经意间身体前倾,“就那个长的不错的,姓邶的丞相?”
“不错,”国师看他这般样子也笑了,道,“就是那位去年腊冬给北疆军营送棉衣的邶丞相。”
这回楚淮渊才真正笑起来,他抬了抬胳膊,手中杯子里却不漏茶。
只听他道:“是个好人,当时那情况真是水深火热,为了棉衣,我们往朝廷上报了仨月,户部也没批下来。听说他是担了一半费用吧,要不是这批棉布,全军难扛这万里行程。”
国师没开口,只笑了笑。
“回去得好好感谢一番。”楚淮渊怎会不知这百万人的布匹消耗有多大。怎会不知朝廷给这位丞相的阻碍有多离谱?又怎会不知这邶丞相手上的权利有多少?
估计皇帝早就起了疑心,不光身在北疆的他,连庙堂朝臣都难逃帝王法眼。
不过皇帝和户部扣不出钱,寒的是北疆战士的心,死的也都是有血有肉的壮丁百姓。
所以这钱只能靠邶长昭来硬的。
衣服布匹送过来的时候,他这个主帅就连一封告急信都没收到,就一本账簿。
单看字的确挺秀气。
反正免不了了,皇帝肯定会怀疑他俩之间有牵扯,如果想明哲保身,要么他把钱一分不少的还了,要么到堂上怼一架,装也得装出个水深火热的架势。
不过他俩没仇,第二条可能性太小了。
“那就全倚仗将军了,三日后的宫宴,鄙人静候。”国师作了个揖,唤回了他的思绪,不多言语便起身告退。
楚淮渊没送他,只回了个礼。
眼看着帐外日头高升,马上到该吃饭的时候了。几位副将也没进来,他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