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灵地,四海仙山,唯元清山最为出名。
元清山上的元清教,如今更当属几门修道教派之首。今日正值入门大典,各地经过初步筛选进入教门的新弟子,现下皆候在元清大殿下听候掌门讲话。
李临书正从后山青云崖闭关归来,面色不善。本来她不欲去这什么入门大典,偏掌门发了话,一定要她这个元清教第一弟子露个脸。
正好,想到困扰她的幻境,她也打算和掌门说说。
刚走了几步,前方忽地传来一阵嘈杂人声。李临书皱眉,听声响像是几个人在踢打什么,闷响之下,隐隐藏着几声压抑的呻吟。
“你这小子既然骨头硬,那么我们便替你检验检验……”为首的黄衫男子咬牙切齿,脚下功夫确实下了狠力。地上一个瘦弱少年被三人团团围住,只蜷着身子用手臂衣袖挡住脸与肚子。旁边地上已沾了些许血迹,少年身上也是脏污不堪。
旁边两人听见这话,互觑一眼,一人扯出挨打之人的一只手,一人赶忙用脚钉住。
“啊呃……”为首之人狠力碾着少年的手掌指节,见人痛得拼死挣扎,手里的剑顺势就要打在地上人脸上——
刺啦一声金属碰撞声,黄衫男子手里的剑被拍飞出去,一把白刃长剑插在人与少年之间,在众人眼里泛着冰冷寒光。
几人都是被吓住,那剑来得刁钻,剑势凶猛震得三人心惊胆颤,回过神来黄衫弟子才发现自己那拿剑的手已没了知觉。
“元清教规,教门之人禁止私下切磋。”李临书眯了眯眼,口中落出的话语似珠玉在盘,只是语气冰冷似那剑一般强势,让人不禁想起那边正在训话的掌门。她眼神扫过三人,如玉清白的手指随的一舒,长剑微颤,鸣铮轻响,倏忽间便回到她手上,带起青白衣角飞扬。
“师、师姐……”几人倒是有眼力见,知道李临书在元清教的地位,此刻不敢造次。
“你们是新弟子?”李临书收了剑,平和问道。
“是……是。”三人喏喏。
黄衫弟子难得能近距离见上她,忍不住自报姓名:“弟子胡必正……”
旁的两人见状忙跟着道:“弟子……”
李临书却是不耐烦了:“不必说了,掌门不是在前殿训话吗。”她语气忽地重了起来,三人被吓到,看样子自己是惹得师姐不痛快了。
胡必正忙的答应,三人赶紧溜走。临走时还忍不住回看一眼:
师姐就算是再严肃,只要人见着她那清风朗月的面目,也都甘愿了。
少年见此一面,心中亦是与胡必正一样的想法。
李临书眼神掠过他,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只是一个眼里干净清明,无情无欲;一个双眼爬满血丝,晦暗不明。
少年一手抓着自己的胸口,大概是方才被折磨得狠了,真缓过神来才觉呼吸皆是不畅。泥水血水沾染在身上,好几处破口露出鲜红,正是新伤。
李临书也不欲管他,“你自己回后房休息,此事与你徐师兄知会一声罢了。可与他报我的姓名,我到时候替你解释几句。”话毕,又想到什么,补充道:“我叫李临书。”
李临书,正道中最有天资的第一弟子,他的师姐,是了,方才胡必正他们也都那么唤她。
少年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但她还是亲口告诉他她的名字。
见人垂眸不语,只埋头思虑,李临书准备抽身离去,却只听少年嘶哑道:
“我……弟子叫程仙。”
李临书眨了眨眼,“嗯。”
她并不在意。
“师姐……”程仙忽地扯住李临书的衣角,因为猛地用力,身上的伤口全都痛在一起,咳嗽不止。
“咳咳咳咳……”
李临书回头,眼神落到他的手上,细眉紧蹙——她习惯穿白,此刻白衫上沾染着血水泥渍,正好显露出他方才紧抓的手印。再加上他咳嗽喷涌的血沫子,李临书胸腔气息不由得重了些。
耐了片刻,李临书道:“你现下可还好?”
程仙回望她,她脸上的平静风波似有微澜,像是克制着什么,他一时间没想通。“师姐不必担心……我已没有什么大碍。”说着,他就要起身,不曾想低估了身上的伤,刚站起一边就摔了出去,整个人都扑向李临书。
李临书也是动作快,忙得闪身,两人肢体没挨上,只程仙下意识地又抓住了她的衣衫,所幸她衣服质量好,只把人扯个踉跄。
知晓他是无意,她没过多追究,只疏离地要抽身开。
“师姐对不住对不……咳咳……”他忙得道歉,又咳出一片血沫子。因着他正对着她,裙上被沾染的点点血沫如簇簇寒梅,让她面色有些难堪。
她忽地支出剑,剑已入鞘,锋芒毕收。她侧脸看向他。此刻阳光正好,暖光落在她侧脸显出她清俊的轮廓,眉眼一挑,剑风转势劈向他——
程仙一愣,还来不及动作,头发衣服被利风扬弃在两边,只他呆愣愣的面目露在最前面。
剑在他面前从虚空中划到胸脯,最后落到他手边。
“把你的手放剑上——”李临书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
凉夜悠悠,元清后山,青云崖上,一间小屋里灯火煌煌。李临书正在其中修炼。因为第一弟子的身份,掌门也吩咐旁人不得打扰她,故平日这里只她一人。
白日里和掌门说过那无涯海境之事,掌门亦是难解。也罢,她想着在静心思索一番,又独自回了青云崖。
但不知为何,前几日术法灵力还有上升之态,此刻却飘忽不定。
李临书定了定神,正欲探察自己心神,忽觉周遭气息微妙。她五感灵敏,平日里为避免打扰总是藏匿感知,只有独处时会开放。
如今这空荡荡的房间中,只应有她一人,却凭白多出一抹气息。
“出来。”无故造访,是李临书的忌讳。她话里淬冰,眼神亦是寒凉。
风悄树静,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李临书不欲放过,起身现出手里的剑。见来者还是藏匿身形,李临书也不多动作,只掐诀使剑要逼出鬼祟。
剑光一闪,李临书扫屋子一周,窗户忽然异动起来。她闭眼凝神,剑随心动,猛地往窗边驶去。剑刃下一瞬就要刺破窗户,李临书却没大意,猛地转身向后——
果不其然,趁着她用法的片刻,暗中鬼祟已经盯上她,若不是她及时转向,此刻已被人刺穿了后背。
人可分心,剑可分神,李临书左手并起两指,往虚空一挽,剑影已经拿捏在手,逼近那鬼祟的脖子。
“嘶……”那鬼祟感知痛意,下意识往后一退,却还来不及动作,李临书的剑猛然放光,整间屋子里亮如白昼,鬼祟不能视物,身子也就无法动作。
再等恢复视觉,李临书已将人反向制住了。
李临书用剑挑开来者遮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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