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未落,腰上骤然被绸带缠住,钟俞杰双目圆瞪,整个人往洞口坠落,在半空与魏舒月擦身而过。
魏舒月借势翩然跃到地面,袖子一挥,银针疾射向钟俞杰。
“砰”的一声,钟俞杰坠落陷阱,闷哼之声还未出口,银针入体封住周身穴位,他疼得龇牙咧嘴。
“魏舒月,你好样的!”他吐出一口污血,朝着魏舒月竖起拇指。
“你自找的。”魏舒月冷漠地回击。
话音刚落,就见关翎玉以刀架在一老翁肩头,推着老翁从里间走了出来。
再次相见,还真是应了那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魏舒月,你最好把自己绑起来,不然我就杀了他。”关翎玉威胁出声,说时,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锋利的刀身挪近老翁的脖颈。
魏舒月抿了抿唇,语气依旧淡漠:“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她一脸不屑与冷漠倒是把关翎玉给唬住了,趁她愣神之际,魏舒月挥袖射出漫天银针。
关翎玉瞳孔一缩慌忙收刀挥向射来的银针。
魏舒月甩出绸带绑住老翁往回一拉。
几乎同时,关翎玉反应过来自己失了人质,怒极挥刀向魏舒月劈来。
魏舒月没去管摔倒在地的老翁,抽剑迎击关翎玉。
早前听闻魏舒月是仗剑门门主关门弟子,功夫卓越,门下弟子无不钦佩。
关翎玉一直都不服气。
明明她与魏舒月年纪相当,凭什么魏舒月声名鹊起,而她虽贵为金刀门千金,却默默无闻,空有美貌。
不,就连美貌…
她凝视着眼前这张脸,眸子里闪过妒色。
手里的刀狠狠地砍向魏舒月的脸。
刀与剑交击的寒芒刺得人目眩神迷,再看时,二女已然分出胜负。
关翎玉手里的刀落地,人也坠落在陷阱里,砸在了钟俞杰身上。
“机关在哪儿?”魏舒月回头问那老翁。
“墙上的灯架便是。”老翁有气无力地回答。
魏舒月身子腾空跃了过去,拍了下灯架上的机扩,洞口缓缓合拢。
“魏舒月,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关翎玉的怒骂声自还未完全合住的洞口处传了出来。
很快,就再也听不见声响。
魏舒月给老翁松了绑。
“你就是林老先生?”她微微蹙眉。
眼前之人看起来倒确实像老妇人口中的神棍,哪有一丁点虞白芷形容的仙风道骨的样子?
林石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一瘸一拐挪到交椅坐下点燃了烟斗,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缭绕,遮住了他的神情。
“你找老夫作甚?”一双冒着精光的绿豆眼斜睨过来。
魏舒月莫名觉得周身阴风阵阵。
“听闻林老先生有假死药?”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林石拇指摁了摁烟斗,吐出的浓烟散发着呛人的气味。
魏舒月眉心微蹙,挥袖拂开飘过来的烟雾。
“谁跟你说的?”他不咸不淡的语气。
“我师叔虞白芷。”
听到虞白芷三个字,林石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很快敛眉耸肩,“老夫是有假死药,此药价值连城,轻易不卖。”
魏舒月不自觉往前一步,急问道:“要如何才肯卖?”
林石悠哉悠哉地吐出烟圈,开口提起了条件,“看在你刚刚救了老夫的份上,只要你答应替老夫办成一件事,假死药老夫可以双手奉上。”
“你说。”
“替老夫去杀一个人。”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也不知他与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提及此人,眼神都变了,将烟斗重重磕在方桌之上。
“我不杀人。”魏舒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嘿嘿。”林石扯了扯嘴角,攒出一个怪异的笑弧。
“不愿意杀人也行,那就替老夫狠狠地打他一顿,顺便在他脸上烙上老夫的专属印记,如何?”
他退而求其次,魏舒月思量了会儿,只好点头同意。
“你这女娃娃功夫不错,别怪我没提醒你,此人身边高手如云,你若被生擒,可不许说出是老夫指使的你。”他阴恻恻的眼神斜过来。
魏舒月莞尔一笑,“我若是侥幸得手,不知此人认不认得林老先生的专属印记?”
林石老脸一僵,嘴角抽了抽,发出两声冷笑:“老夫可不怕他。”
魏舒月虽然好奇,却没多问,只问明对方身份住址,接了林石的印信,正要离开,蓦地想起被困住的关翎玉和钟俞杰。
“那两人虽与我有过节,可罪不至死,望老先生不要为难他们。”
林石嘲讽出口:“你倒是心善。”
魏舒月欲言又止。
“放心,老夫且饿他们两天再放人。”
魏舒月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
昼夜无声更替,天晴气和。
茶楼里。
少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眉头却未舒展,颇有几分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意味。
他一双锐利的眸子时不时地往门口望去,似在等人。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副将的身影匆匆跑入,径直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回将军,金刀门的大小姐不在门里,听门下弟子说是出门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副将眼瞅着他脸色越来越阴沉,话音也跟着越来越低。
“出门了?”
那还真是不巧了。
他原本还想着再次见面要以什么样的姿态?
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说不失望,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
说失望,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走!”他起身,随手丢了块碎银,风风火火地说走就走。
——*——
夏日的夜来得有些晚。
何老爷在爱妾处悠闲地躺着,听了管家来报有贵客临门,他下榻整理好仪容,匆忙去往前厅。
“恭迎…”
后头的话还没出口,撞上少年阴冷的目光,那声“贵客”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少年对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拱手退下,顺便将闲杂人等拦在了门外。
夜幕降临,何府里陆续掌了灯。
也不知少年对何老爷说了什么,跨出门槛时,何老爷腿脚都在打哆嗦。
好在,少年性子虽冷,还是接受了他的款待。
“去叫艳娘准备着,不是新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雏儿?待会儿就让那两人给…”
他回望身后,眸色复杂。
“给贵客斟酒…”低声叮嘱管家务必要把人给调教好,免得惹怒了这位冷面将军。
筵上。
何老爷特意叫了自己的幕宾作陪,高声劝酒,歌舞助兴,好不热闹。
“滚下去!”
少年将白玉酒杯掼在地上,嫌恶地皱着眉头。
两名少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面不敢抬头。
歌舞姬因这突发事件骤然停下,围在一处面面相觑。
何老爷紧绷着老脸挥手示意歌舞退场,与艳娘眼神对上,颇有些怨怪之意。
“贵客恕罪,是这两个丫头不懂事,奴家这就领人下去。”
艳娘陪着笑上前一手一个拖着两名少女退下,她走得极快,唯恐慢了一步就要被治罪,还险些摔了一跤。
何老爷面上青红交替,暗恼此人难伺候,缓了缓,笑着举杯致意。
“听闻将军功夫盖世,鄙人身边的这些个护卫亦是个个身怀绝技,不如让他们给将军练练?若能得将军指点一二,那是他们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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