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虚没有回答。
他有一份矜持在。
他觉得她既已猜到这里,应该什么都明白,并不真的需要一个说出口的答案。
她为他生死几次,他于情于理都该还回去一些。
但他轻忽了一点。
红蓼的脑回路和他显然不太一样。
“看来不是。”她自顾自道,“我就说不可能,那也太可怕了,颠覆我前半生认知了都。你又不是凡人慈音,你可是云步虚……”
她都没多犹豫就将他的默认当做了否认,还当得理所当然。
她甚至怕他嘲讽自己:“我这样猜可不是自恋,你莫要觉得我好笑,实在是你刚才那些话太引人遐想了,你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咱们有事儿好好商量……唔!”
云步虚倏地挣开了她的手,将她扣进怀中。
“不可能?”
红蓼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望着他。
“这就是你思量后的结果?”他低头凝着她,“倒也没错,理应不可能。”
可也只是理应。
人总是知道很多道理,却依然在与道理背道而驰。
他决定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给她答案。
云步虚将红蓼转过去,自后面抱住她,将她压在冷硬的墙壁上。
她被墙壁冻得瑟缩一下,不自觉往后退,正贴在他蓝金道袍下滚烫高大的身体上。
荒唐的记忆冒出来,红蓼喘了一下,全身麻痹。
云步虚身上还有这么热的时候,真是难得。
记得上一次还是上一次。
……都这个时候了,还搞废话文学实在没意思,红蓼耳畔传来温热的男子气息。
“涤尘镜拿出来。”
是云步虚在说话。
他的声音太好听了,此刻略显沙哑,宛转低徊,听得她心猿意马,脑子昏沉。
“不是给你了,找我要什么。”她含含糊糊地抱怨。
“在你乾坤戒里。”
“……”
红蓼翻了翻,竟然还真的在,他什么时候放回去的?
对她的私人宝库如入无人之境了是吧?
太过分了!
红蓼拿着镜子正要控诉他就听他又说:“放到前面。”
她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话如圣旨一般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人还没反应过来镜子已经被她自己挂在墙壁上。
这一挂上镜子就将两人此刻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太糟糕了。
真的太糟糕了。
红蓼轻薄的衣衫凌乱不堪紫纱随风轻轻飘荡胸壑处的银铃也轻轻晃动。
她脸颊绯红地靠在他怀里散了一头的银发眉心属于云步虚的莲花印记突破了她的隐匿法术重现于世。
她的眼神虚浮人迷迷糊糊
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糜丽醉人的气息。
相较于她云步虚要正常得多他道袍穿得一丝不苟蓝金衣摆上是属于道圣宫至尊独有的三十二羽通天卦刺绣它随着光线的明暗闪动着不同的光泽无声彰显着他高贵的圣祖身份。
云步虚半低着头漆黑如墨的柔顺长发半束半散一双威严且不含凡情的眼睛定在她身上用那种审判有罪者的眼神一寸寸地将她“问罪”。
她转开了眼不肯看着手上用了点力气想挣脱云步虚轻巧地制住了她还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回头来:“看着。”
红蓼浑身一颤在镜子里与他对视。
自从想起剧情也就知道这镜子是什么宝物了。
这样的仙族至宝后期在剧情里救了男主不知多少次的仙器竟然被云步虚拿来做这种事。
谁看了不说一声云步虚疯子?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气喘吁吁道“你是云步虚又不是凡人慈音你这样做……”
“谁说我不是凡人慈音。”云步虚打断她松开她的下巴换做掐着她的腰“我可以是云步虚也可以是凡人慈音只要我想就可以。”
他法身三千之多又何止这两种?
有时候不同身份扮演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个。
外人眼中的他是无情无欲稳坐高台的神明可其实连他自己有时都不懂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红蓼面颊红若熟樱有点生气道:“你这么bkin
g你们道圣宫知道吗?”
虽然不明白bking是什么妖族黑话,但后半句能听明白。
“旁人怎么想影响不到我。”他淡淡地说,“我只听自己的。他们也只要足够听话就行了。”
“……”说好的高岭之花不染尘埃呢!
这完全和人设背离了啊!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书里对云步虚的塑造更倾向于塑造一个完美的神,着墨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更多是以男主沐雪沉这个弟子的视角来描写他的神秘莫测,喜怒难断。
他抽了沐雪沉情丝,不准弟子碰男女之情这件事,确实容易让人以为他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
他流着天之主的血,难道不该这样吗?
可现实是,他不这样。
沐雪沉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云步虚早有定夺,由不得他反抗。
但他自己就不一样了。
他甚纵容自己喜欢上一只狐妖。
……他确实喜欢她。
镜中花,水中月。
红蓼长这么大,理论经验如何丰富,实际操作还是不够强悍。
但她遇到了一个好老师,他不单于修道上是天才,在这种事情上一样是。
总共算起来,包含这次,他们也不过三回,可每一次都给红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这次。
直观地在镜中看着全程,她注定对他(的身体)毕生难忘。
“红蓼。”
“什…什么?”
“看着我。”
红蓼本能地想回头,却被他捏住下巴阻拦。
“从镜子里。”他沙哑地命令着,“看着我和你。”
“看着我在做什么。”
红蓼红着眼打断他:“别说了,真的别说了,真是受不了……”
这个语气这个神态这个……她人都要没了。
他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是她的幻觉?
总之,他终于还是听了她的话。
洞府之外,太阳升起又渐渐落下,傍晚的时候,水如镜来见道祖。
他们约好了这个时候议事,可他人到了,道祖却没有回应。
这是十
分罕见的事水如镜不知沐雪沉是否遇到过他肯定是第一次遇到。
怎么想都觉得道祖不会是出尔反尔的人莫非他不在?又或是出了什么意外?
妖魔两界刚联合动过手很难保证他们这会儿没有其他后招。
水如镜眉头紧皱不敢耽搁立刻拔剑出鞘掠入洞府想要一探究竟助道祖一臂之力。
可后面发生的事令他错愕不已。
道祖确实不在这里也确实有意外。
可这个意外……
红蓼倒在一片雪白的绒毯上。
她被折腾得一点儿力气都没了身上裹了件男子的雪色中衣八条雪白的狐尾在身后甩动着毛茸茸的狐耳也跟着一颤一颤。
她手腕和颈项暴露在外的部分无不布满青紫她那双醉人心神的狐狸眼和嫣红的唇瓣也是无不红肿。
水如镜愣住了。
他一时竟忘了转开视线直到红蓼看过来视线交汇一刹他才匆忙地避开眼但并未离开。
他手持本命剑冷着一张脸说:“大胆狐妖竟敢善入道祖所在
他说完话剑尖已经到了红蓼鼻尖处却久久没能刺下去。
红蓼现在的反应是非常迟钝的。
所以危机就在眼前了她也没来得及反抗。
她浑身上下充满了浪荡的气息显然是做过什么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却写满了懵懂茫然那种与身上气质截然相反的天真无邪真的……
真的。。。
水如镜握剑的手紧了紧。
没刺下去的原因有很多。
最大的是红蓼眉心的印记。
那道熟悉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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