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网上有关陈知屿所有的黑帖,统统消失不见,就连校园论坛也被封禁。
那名传闻中所谓的受害者也站出来,替陈知屿正名。说作案者另有其人,同时并感谢了陈知屿后来给予她的帮助。
不过她不太想回忆那段糟心的经历,于是,这件事就以她的这条声明作为结尾。
校园里的梧桐树开始泛起点点绿意,他们好像离夏天又近了一步。
林听夏在陈知屿的帮助下,成绩一次考得比一次好,目前稳定维持在年段400~450名之间,周围不少人都投来羡艳的目光。
“我就说她成绩怎么可能进步那么快,原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么一想,陈知屿好像挺惨的,被迫给她补习。”
“难怪之前老能碰到他们在一起。”
“可不是,还要给她收拾烂摊子,我要是陈知屿我都要烦死了。”
正是吃饭时间,食堂二楼人头攒动。
几个路过的女生絮絮叨叨,没想到能迎面碰上正主,面露尴尬之色,想逃,却被林听夏死死堵住去路,女孩朝她们扬了下下巴,说:“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还想听听陈知屿有多讨厌我呢!”
她定定站在那儿。
直到面前那几个女孩突然变得虚化,最后揉进嘈杂的背景里,她才猛然惊坐起。
手边的颜料盘打翻在地,她愣怔着看了好一会儿儿,才弯腰捡起来。
一旁的曹苏文见状给她递来纸巾,问她怎么了,她只摇摇头,说了句谢谢,再没说话。
下课铃响了,她简单洗了下手,起身去食堂找肖一筱他们汇合。
“小辣椒来啦!”宋青阳坐在位置里,拆了瓶AD钙丢给她,她边撕吸管包装,边下意识朝周围看去,“屿哥有事先走了。”宋青阳挑眉道。
“我又没找他。”她低头一口咬住吸管,一顿饭吃的兴致不高。
*
陈知屿这么一走就是一整个下午,等到晚上她才见到他。
正是放学时间,操场上乌泱泱都是人,他站在校园门口,鹤立鸡群,在低头发消息。
她和肖一筱告别后,跳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少年抬起头,关了手机,音色清冷说:“刚好路过。”
她低低“哦”了声,两人一起并肩朝车棚的方向走去。
途中,意外碰到了苏棠月。
这还是自打那次运动会之后,第一次再见到她。苏棠月视线落在她脸上,很轻地牵动了下唇角,然后看向她身边的陈知屿,像是特意在等,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林听夏倒是很给面子,朝身侧的陈知屿仰了下下巴,示意那边有人找他,然后低头看了眼鞋尖,没过去。
只是鞋底来回蹭着地面,昭示着她为数不多的耐心。
夜里的风很静,拨弄着头顶的树叶,落下一片沙沙声。
苏棠月背着书包站在树下,看陈知屿走过来的时候,轻轻弯了下唇角,对他说:“上次运动会的事,谢谢你。”
她以为那次之后,她和陈知屿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没有,陈知屿仍旧大大方方,甚至还同她打招呼。
他点点头,问:“虞老师怎么样?”
“我妈,她挺好的。”苏棠月目光落向他身后不远处的那道影子,林听夏似乎站得累了,蹲在地上,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捡了跟木棍,在逗蚂蚁,她抿了下唇,拾回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人,“你家里那边……”
“他们联系虞老师了?”陈知屿眉头皱了下,声音不辨喜怒。
“没有。”苏棠月摇头,想说她有点担心他,但最后还是没说。
陈知屿颔首,示意他知道了,和她说如果有人找她们,别搭理,然后垂眸看了眼时间:“先不说了。”
苏棠月抿唇点点头,最后说了句“那,再见”,背着书包走了。
林听夏找到了一个特别隐秘的蚂蚁洞。
那俩蚂蚁在搬运食物,可恨她零食吃光了,不然铁定掰点儿给他们加餐。
感受到身侧落下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她才抬眸看了陈知屿一眼,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丢了木棍,起身,余光不经意瞥了眼远处空荡荡的树下,然后又不动声色地重新看向他。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大度。
毕竟不管怎么样,苏棠月都是陈知屿的朋友。
她也有异性朋友,人不能既要又要。
但是。
她就是很不爽。
那点不爽的情绪,因白天无厘头的梦境无限放大,她觉得有些事还是不吐不快,她扯了下书包带,看着他,没头尾地来一句:“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老董给我补课?”
她想不明白。
陈知屿为什么会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当初的她一样,都是被迫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答应。”陈知屿淡声问,一双曜黑的眸沉于夜色中,让人一时看不清里面波动的情绪。
为什么答应?
她轻轻眨了下眼。
当时只觉得陈知屿很讨厌,总是管着她,处处和她作对,于是想着干脆赖他身上好了,把他烦个够,让他自己跑去找老董说清楚。
但是……
她咬了下唇。
其实想想。
一开始她就极力反抗,哪怕是真把老林找来,她也不愿意的话,那他们压根儿就拿她没办法。
说到底,她其实还是有点小心思在里面,只是那时候没意识到。
攥着书包带的手兀自用力,她抿着唇。
想说,那时候的我,好像该死的、对你有那么一点儿想法。
但对上少年那双曜黑的眼眸,她忽然又有点儿说不出口,只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耳边是路边烤串的滋滋响声,路过大人小孩说笑的画面有点像电视机里的老片。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祥和美好。
她攥紧手里的书包带,一时有些紧张。
陈知屿会怎么回答呢?
会不会说,她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当然是老董强制要求的。
或者直接和她挑明,明天一起去找老董把这事儿说清楚,刚好他现在也不用回校上课了,压根儿没必要为她的事再上心。
那他干吗还要留校呢?
直接走人不就好了?
因为他是学生会主席,所以他要一直承担着身上的责任?
就像他之前在苏棠月家里寄宿过,所以要一直照顾苏棠月?
那样不会很累吗?
她想,如果陈知屿给她补课,仅仅是出于一种责任,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那她不要也罢,通过手段来强求,那不是她所追求的。
“因为,”陈知屿目光沉沉看着她,“对象是你。”
少年音色清冷,化在微凉的夜风中,仍旧清晰可听,她心跳倏地加快,脑袋里像是有烟花炸开,整个人晕晕乎乎。
什么叫、对象是你?
难道陈知屿是因为是“她”,所以才答应老董这过分的要求?
那他,是不是也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想法?
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她像是一颗跳跳糖,整个人按耐不住的兴奋,却为了不让陈知屿看出端倪,面上仍旧维持淡定的模样。
然而陈知屿却说什么都不肯再不说了。
手里甩着车钥匙,转身朝向自行车的方向走去。
“不是!”她不太高兴地追上去,扯他衣袖,凑到他耳边,“你人怎么这样,话说一半?”
*
虽然那晚陈知屿并没有回答她剩下的问题,甚至还闲她吵,但林听夏仍旧激动地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觉。
以至于第二天一白天的课她上得浑浑噩噩,好在是熬到了中午饭点,她麻溜收拾完东西,拿着饭卡匆匆跑到三楼实验班门口,去找肖一筱汇合。
“这儿!”肖一筱笑着朝她挥了下手。
他们班刚下课,乌泱泱的人群如潮水般退出来,林听夏就像一条滑溜的小鱼,逆着人群精准蹿到肖一筱身旁,牢牢挽住她的胳膊。
视线不经意掠过从门里走出来的那道挺拔身影,略微停顿几秒,然后趁陈知屿回看过来之前,急忙拽着肖一筱往前走,讨论一会儿吃什么。
身后的宋青阳用手肘撞了下陈知屿的肩,压低声音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次的事,事发突然又影响恶劣,最后是陈知屿远在京都的家里的人一手摆平的,他们不会放任陈知屿太久。
陈知屿抬眸看向不远处那道活脱的身影,扯了下唇,回头看宋青阳一眼:“怎么,这么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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