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纪由就感觉里面有什么被他破坏了,应当是一种很宽松欢快的东西,心底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他对银月和银星都还有印象。
尤其是银月,胖了,看来她们最近过的还算不错。
陌生的独臂男人想必就是路宁,好一条汉子,可惜战场无情......
步安歌知道纪由说的谢小将军是当朝太子,很意外对方会找他,不过她不排斥和对方建立联系,尤其是魏修聿主动找上门。
这个时代对比步安歌所知道的一些封建王朝,对女性尚算宽和,女子可以上街,可以做生意,可以和离再嫁。
只是相对。
女子抛头露面以及和离之类,难免被人低看和非议。
这也是步安歌盘算着体面退亲,包括但不限于将赵宣和表妹不清不楚的事抖搂出来的缘故,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人,总是能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步安歌出门为着方便,大多数时候以男装示人。
今天正是如此。
这种情况,单独见魏修聿倒也使得。
当然,路宁守坚持在门口,他时常自责,甚至愿意为步安歌这个小主人付出性命。
步安歌见到魏修聿,脑海里那个高贵俊美的剪影就清晰了,站在窗前的青年墨衣玉带,身形修长而挺拔,一个背影都透着不凡。
待人转过身,玉面琼鼻修眉俊目,当真没有一点可指摘处。
在步安歌看过来的时候,魏修聿也在看她,长公主府的事他已知道,这小丫头脾性倒是硬,很有几分步将军的风范。
对步从真,魏修聿很惋惜。
那是个帅才,他原本准备提拔,没想到......北戎王病逝,新的北戎王野心勃勃,出其不意的袭击让大魏损失惨重。
两人相对而坐,
魏修聿注意到步安歌有些单薄的下颌线条,那时候她为他挡箭,昏过去后仰面靠在他心口,脖.颈细白,像一只晕过去的鸟雀。
现在还是,即使穿了男装,看上去也有种精致脆弱的感觉。
男女有别,他没有多看,问道:“伤好些了吗?”
步安歌看了眼肩膀的位置:“好了,完全不疼了,也没什么异样。”
疤痕还没有褪尽,但她不是疤痕体质,又爱惜己身,早早寻了去疤痕的良药,务必让伤口能恢复多好就恢复多好。
魏修聿颔首:“那就好。”
心里想,真是个看上去精明实则傻笨的小丫头。
他问伤的事,聪明的就该诉说苦楚,哪怕伤好了,没好时的痛苦也可捡一两条来说,见识过京都人情世俗,还没有体悟吗?
思量的多,只他平素接触的都是心机百变的朝臣,宫里那些皇妹们,不管私下里怎么跋扈骄横,见了他都规矩又乖顺,问安之后就跑走了......
对个小丫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相处。
气氛稍有凝滞。
魏修聿久居上位,自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度威仪,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步安歌难免受影响。
她想起前世早逝的亲兄,那是一个很出众的男子,自小聪慧内敛,在外张弛有度为人敬畏,在内对她这个小妹妹却十分爱护。
若非出了意外,兄长才是家族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她也许永远会是一个在兄长庇护下天真的小妹妹,而不会参与到争权夺利当中。
魏修聿和兄长有几分相像,都是坚韧而内敛的人。
步安歌知道一个人际关系中的调剂小方法,如果你不得不面对某人但又深觉压力时,可以将那人想象成身边亲近的人。
如此,就可以放松下来,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步安歌想象面对着魏修聿时是在面对前世的兄长,心里骤然一松:“将军是才回京吗?也不知临潼那里怎么样了。”
她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
临潼不是她的故乡,但她脑海中却有太多原主关于临潼的回忆,不由自主的挂心。
当然,这种担忧平素并不会显现出来。
魏修聿敏锐感知到小丫头的熟稔,心道大概是因为问她的伤,让这小丫头想起了在临潼的事情。
这样很好。
他也不喜欢吓着人的感觉。
便是在父皇那里,魏修聿都不曾仔细交代过自己的行程,但这会儿却耐心的回答步安歌的问题。
说他离开临潼是被调往青州,后来又回京都办事。
自己开的条子,调任往任何想视察的地方,履历上一点差错都找不出,当然,这一条不好显露。
剿过马匪,回京的路上还住过黑店。
步安歌只在电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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