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巡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就准备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沈昭宁的尺寸,她曾经送了他一只戒指,在两个人刚萍水相逢的时候,明明是季巡打扰了她的生活,给她增添了数不清的麻烦,但她给他的,是一件礼物。
那一天,她找遍了店里最贵重的东西,为挑剔的他选中了一枚戒指。她说,他也是存在的,能呼吸能表达,跟其他人一样,也配收到礼物。
那是他遭遇横祸后第一次心脏被触动。
之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沈昭宁给了他太多悸动,让他对这个冷漠的世间产生了眷恋,让他奢望可以和她并肩站在阳光下,强烈的求生欲是他能最终醒来的原因。
他为她醒来,为爱她而重生。
夕阳把云层染上了一片薄红,远处篮球场上的拍球声静止,耳畔撩起发梢的风声也缄默。
季巡微微仰头,深深的注视着沈昭宁。
隔着十几年的漫长岁月,穿过各自生活的悲伤离合,他们为年少的纯真承诺续写上圆满的结尾。
沈昭宁轻轻笑着,伸出手,她说:“好。”
晚上回到家已经十点,季巡恋恋不舍的跟人分开,回家洗了澡,出来拿过手机,发现沈昭宁跟他道了晚安。
她生物钟一向规律,季巡纵使不舍,也不会耽误她休息,回复她,【晚安。】
矜持的往上滑动几下,再次看了一遍最近一周两人的聊天,他走到冰箱边拿出一罐啤酒,想给自己降降温。
唐宇州的信息是这时候进来的,【老季,九灵又跟我闹别扭了!】
季巡划走,就当没看见。
仰头灌了几口啤酒,清凉的酒液顺着喉结洒落,他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季巡改变了主意,拍了一张自己手指的照片,发给唐宇州。
唐宇州:【?】
季巡:【你不是一直好奇这个戒指吗,是昭宁送我的。】
唐宇州:【谁好奇了!我才不想知道!】
季巡:【她也有一只了。】
唐宇州:【无聊jpg。】
季巡:【跟我的戒指是同一个手工匠人打造,是情侣款。】
唐宇州:【我不关心好不好。】
季巡:【是我的求婚戒指。】
唐宇州:【?】
季巡:【没错,我求婚了,昭宁答应了。】
唐宇州:【???!!!】
唐宇州:【操啊,你不声不响干这么大的事啊,你是不是人,半夜虐狗啊!!!操操操!!!】
唐宇州的哀嚎布满屏幕,季巡很满意,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夜半的月色。
闭上眼睛,靠坐在窗台上,他幻想着自己坐在沈昭宁家的小沙发上,她靠在自己怀里,两人可能在看一部电影,或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轻轻垂头,就能嗅到属于她的馨香柔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几乎分不清幻想和梦境的边界,手机又响了一声。
他忽然睁眼,垂目去看。
女朋友:【明天带上户口本,我们去登记。】
季巡一夜没睡,第二天依旧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开车去接沈昭宁。
他穿的超级帅,西装笔挺,带了一枚珍珠镶嵌的金色胸针,袖口的是同款式的袖扣,衬得人优雅贵气。
碎发被梳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锋利的眉眼因为眸中的柔情被中和了很多,一举一动都在蛊人。
沈昭宁偷偷看了好几眼,咽了咽口水,问他,“我穿哪一件?”
季巡:“哪件都好看。”
沈昭宁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也不耽误她高兴,她找了一通,最终选了季巡来到这个家穿的第一套衣服,真丝衬衫配浅色长裤。
她笑了起来,举着衣服给他展示,“这套还去警局转了一圈,作为你入侵这里的证据。”
季巡走过去,“换一身吧。”
“不用,”沈昭宁摇头,“这是我们邂逅的开端,有特殊的意义。”
季巡点了点头。
□□的过程很顺利,提交材料,填写表格,拍结婚照,最后签字按手印,两个红本本就到手了。
沈昭宁觉得好神奇,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我们这就结婚了?”
季巡“嗯”了一声,揽住她的肩膀,“走吧,老婆。”
沈昭宁一顿,仰头惊讶的看着他。
季巡叫出口之后也有一瞬间的出神,但他很快喜欢上了这个称呼,轻轻笑了起来,他在沈昭宁的嘴唇上轻轻贴了一下,“老婆,要慢慢适应起来了。”
沈昭宁回神儿,耳根立刻就红了,她慌张的推他的手,“你干什么啊,这里这么多人!”
季巡一点不在意,将人的手一点点握紧,轻快说道:“没关系,他们都可以理解,大家都会祝福我们的。”
领证之后拍了照片,他立刻上传到自己的朋友圈里。
季总常年不发朋友圈,一发就是这么石破天惊的消息,当天季氏的工作大群就炸了。
不仅是季氏,整个金融圈都在打听他的联姻对象是哪家千金,怎么就不声不响结婚了,要知道他跟任何一家强强联合,都关系着他们手里股价的涨幅。
唐宇州夺命连环call,“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吧,你就是非要搞大新闻是不是,怎么结婚很了不起吗,以后不是还要叫我姑父,你小子少嘚瑟,等我跟九灵结婚,我让你作为侄女婿代表上台发言。”
季巡淡淡转头,看向沈昭宁,“老婆。”
唐宇州的声音忽然就停了。
季巡笑了一下,“听说姑姑喜欢猛男对吧,我认识的有很多,一周给她介绍七个,让她每天不重样怎么样?”
唐宇州:“操啊季巡,你大爷的......”
季巡打断他,“我大爷在坟里,让他今晚给你托梦。挂了,你脏话太多,会污了我老婆的耳朵。”
挂了电话,世界终于安静下来,沈昭宁笑完了,好奇问他,“你真的认识很多猛男吗?”
季巡转过脸,眼神慢慢变得危险。
沈昭宁立刻求饶,笑着往后躲,“我只是好奇哈哈哈。”
但已经晚了,季巡已经欺身上来,将她按在了副驾驶位,结结实实来了个深吻。
他贴着她的耳朵,吐气如雾,“喜欢猛的?”
沈昭宁捂住耳朵,脸颊滚烫。
但季巡才不会放过她,从正面进攻,一边研磨她的唇瓣,一边盯住她的眼睛,“要多猛?”
他的眼神带着钩子,声音沾上了蛊,逼得沈昭宁不敢听也不敢看,整个人彻底烧着。
真的太诱人了,从面颊到眼皮红成一片,让季巡想起了求婚的那个下午,天边的那一抹绯色的云霞。
心脏不受控的乱跳,浑身的血液奔向一处。
沈昭宁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再深入,缓缓睁开了眼睛。
季巡靠在椅背上喘气,身体不像往常一样笔直,脊背微弓,双手搭在腿上。
他也很煎熬,自从跟沈昭宁挑明之后他就很敏感,每次都费很大的力气压制本能,他怕吓到她。
沈昭宁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然后就发现,季巡的手掌不经意的往上抬了一点。
意识到了什么之后,她的身体猛然一僵,再也不敢看了。
良久,季巡发动车子,他倾身过来,重新给沈昭宁系好安全带。
他听到沈昭宁在他靠过来的瞬间,轻轻在他耳边问:“你家里有吗?”
季巡一愣,侧脸看向她。
沈昭宁没敢跟他直视,声如蚊蝇,“套子。”
季巡的眼神暗了一下,喉结上下翻滚,吐出几个字,“我现在去买。”
沈昭宁脸更红了。
季巡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满满一袋子,放在后座上,沈昭宁又震惊又臊得慌,忍不住问:“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季巡看着她,抿了抿嘴唇,“都用得上。”
沈昭宁咬住唇瓣,别过脸不想再理他了。
但她后来还是问:“去哪里?”
你家还是我家?她都可以,让季巡挑。
季巡毫不犹豫,“咱们家。”
好吧,那就是去她的小房子。
他们今天是请了假的,有一整天的时间,但沈昭宁是不可能在白天就......所以,两人回去之后还是看电视吃东西。
但彼此都很心不在焉,盯着一个购物台看了很久,也不敢靠的太近,生怕一个擦枪走火等不到晚上。
“我去找徐阿姨聊聊天,”沈昭宁实在闷得慌,决定出门消磨时间。
季巡下一刻就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沈昭宁:“那我不去了。”
季巡也坐下,“我也不去。”
她忍不住揶揄,“你怎么这么黏人?”
季巡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下一秒倾身贴了过来。
沈昭宁瞬间炸毛,立刻弹了起来,“啊我想起还有衣服没洗!”
她落荒而逃,盯着她的背影,季巡缓缓攥了攥拳头,将正在睡觉的咪咪抱进了怀里,破天荒的撸起猫来。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没想到,比夜晚更先到来的是季宅管家的电话,“少爷,老夫人晕倒了,被送到了医院。”
季巡和沈昭宁匆匆赶到,景谷兰正在抢救室,管家一脸担忧的等在外面。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亮起,医生走了出来,摘掉口罩,“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家属可以进去看望,但请尽量保持安静。”
景谷兰带着呼吸面罩,眼睛沉沉的闭着。
季巡看了几眼,问管家:“她为什么突然晕倒?”
管家:“她收到您登记的消息......”
季巡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被气倒的?那我们不该这里,为了她的病情着想,我们还是走吧。”
他拉起沈昭宁的手。
“不是的,”管家立刻说道:“夫人中途清醒了一次,跟医生说一定要让她多活一阵,她说想看着你们办婚礼。”
季巡脚步一顿,抬眼看向管家。
管家点头,“是真的。”
季巡转身,重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她真的老了,一头秀发已经全部银白,脸上皱纹密布,许是闭上了眼睛,素来要强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沈昭宁轻轻捏了捏季巡的手指。
季巡更紧的跟她相握,内心的某个竖起的地方缓缓放下了。
他们等到了半夜,景谷兰终于睁眼,看着床边的两人,很淡的露出一个憔悴的笑容。
沈昭宁拉住季巡的手跟她相握,看着她说道:“您要快快好起来,婚礼的主位还要您坐。
景谷兰缓慢的点了点头。
确认她脱离了危险,两人终于可以回去休息,忙活了一晚上,到了家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他们的新婚之夜,终究还是没了。
因为是周末,不用上班,季巡催促她快洗漱睡觉,沈昭宁确实很累,收拾了一下就上床了。
“你也快来睡觉!”
沈昭宁很快就迷迷糊糊起来,半睡半醒中感觉到一个身体压在了床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贴近,将她搂进了怀里。
醒来时发现已经是中午,沈昭宁觉得很热,睁眼之后才发现季巡把她搂的很紧,完全的箍在怀里,中间没有一丝缝隙。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很快身体就僵住,因为她感觉到某个不可名状的东西正硌在两人身体之间。
体积可观。
沈昭宁腾一下脸就红了,挣扎也不是,装睡也不是,头皮一阵阵发麻。
然后,她就跟季巡的眼睛对视上了。
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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