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处,卫七身形一愣。
被发现了?
他屏住呼吸,正打算翻墙离开,旁边却传来一声惊呼。
“哎!”
这不是朱彦齐第一次爬谢府的墙,本来轻车熟路,没想到刚积过雪的墙壁有些滑,又被谢清仪的声音一吓,他差点摔下去。
他死死抓住凸起的地方,缓缓从墙外探出脑袋,正咧开嘴想露出个笑来,便和立在墙下的谢清仪对上了眼。
谢清仪:......
大胆狂徒,都被主人发现了居然还敢往里爬。
“谢大人,好久不见。”
借着皎白的月光,谢清仪看见了那人的脸,油头粉面,中庭长下巴圆,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她歪了歪头,“小猪佩奇?”
半夜翻墙,语气熟稔,不用说,肯定是朱彦齐了。
“?”朱彦齐不解,“谁?”
“朱公子,好好的正门不走,翻墙可不是君子所为。”
朱彦齐挂在墙上,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闻言有些诧异,“我们不是经常这样见面吗?”
“......”
深吸口气,谢清仪扯出抹笑,“朱公子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不急,你先拉我下来。”
朱彦齐扭了扭身体想翻下来,谢清仪一动不动,就这样盯着他。
朱彦齐:......总感觉今天谢芸有些怪怪的。
他放弃挣扎,挂在墙上开口道,“我就是来告诉你,同盟会想出办法了,过两天我们就召集人手准备劫狱。”
。
居然还是个法外狂徒。
“哦。”谢清仪兴致缺缺,转身欲走。
“谢大人,你难道不想和我们一起吗?”
谢清仪摇头,不想。
刚死里逃生,谁想去找死谁去吧。
见人真的想走,朱彦齐心中一紧,也顾不上什么该说不该说了,“不是说好了一起救瑞王殿下出来吗!”
!
劫瑞王?!
谢清仪瞳孔地震,谢芸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她回过身,看着眼前白白胖胖的佩奇,真诚地说,“生命如此美好,还是不要寻死了。”
朱彦齐一怔,不明白为何前两天还计划和他一起劫狱的谢芸,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心思。
“可是......”
谢清仪打断他,“本大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想好好活着,今夜就当你没来过,赶紧走吧。”
朱彦齐神情沮丧,正想离开,突然想起今日翻墙的主要目的,“同盟会计划召集五百精锐,三日后动手,可是现在稍微遇到了一点点问题......”
谢清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我们计划购买一批兵器,还差点银子......”
谢清仪微微吸气,按耐住扇人的冲动,“......多少。”
见她松口,朱彦齐悬着的心也往下放了放,“不多,一百两。”
“......”
一百两......
想起原主二两银子都掏不出来的窘迫,再想想自己一顿肉都吃不上的心酸。
谢清仪勾唇一笑,眼角的泪痣在月光下愈发鲜活。
朱彦齐眼底闪过一抹惊艳,正欲开口,耳边突然炸起一声惊雷。
“来人啊!!抓小偷!!!”
!
抓谁?
谢芸居然喊人抓他?!
“谢大人,你!”
来不及反应,周全便带着两个体型健壮的护院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大人小心,小贼哪里逃!”
朱彦齐惊慌不已,忙从院墙上翻了下去,“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踉跄着爬起来跑远了。
“大人,您没事吧?”
谢清仪晃晃脑袋,“没事,还好你们来得及时。”
可恶的小猪佩奇,还真把她当取款机了啊。
几人都没注意到,隐藏在不远处的暗处卫七悄悄翻身跃了出去。
——
半个时辰后,卫七出现在了帝王寝殿。
祁珩垂眸翻阅手中的书简,“何事。”
卫七磕了个头,一五一十地禀报,“今夜朱彦齐翻墙夜会谢大人,约三日后劫走瑞王,还问谢大人要一百两银子购买兵器,被谢大人撵走了。”
“礼部侍郎朱祯之子?”
“是。”
祁珩合上书简,沉眸,“谢芸已经完全打乱了计划,你怎么看。”
“属下不敢妄言。”
“说。”
“是,谢大人原本便是陛下安排到瑞王身边的暗线,瑞王入狱后,谢大人计划同陛下设局引出瑞王余党,却在实施计划的当天突然反水,如今行为举止还如此反常,属下认为谢大人一定另有隐情,臣愿潜伏在谢府,彻查此事。”
极少人知道谢芸其实是原太子党的人,接近朱彦齐也不过是为了借机攀上朱祯,取得瑞王一党的信任。
祁珩微微阖眼,脑中思绪飞转。
谢芸向来做事沉稳,性格孤僻,甚至有些阴郁,自从登基大典之后便行为异常,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这其中......
究竟有什么隐情?
祁珩睁开眼,“你潜伏在谢芸身边,查清楚他究竟有什么问题。”
“是,陛下。”
——
当夜,子时。
卫七返回谢府,脚尖轻点擦过屋檐落在了主屋的房顶上。
他轻手轻脚掀开一片瓦往下看去,只见屋内烛光已灭,一片黑暗,床幔内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合上瓦片,翻身溜进了谢府,找了个角落隐藏起来。
瓦片相碰传出微弱的脆响,屋内,本该睡着的人眼睫一颤,倏地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毫无困意。
........
翌日辰时,鹅毛大雪纷扬而下,窗外盛开的腊梅已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冬风裹挟着梅花的清香飘了进来。
屋内,谢清仪捧着热茶蹲在火盆前,冻得直打哆嗦。
没有暖气和电热毯的日子好难过呀。
之前跳湖居然没有感染风寒简直奇迹。
岁辞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披风,又去将窗户稍微拉了点下来,阻挡外面的寒气。
“大人额头该换药了,管家已经去请大夫了。”
“唔。”谢清仪嘬了口茶,摸了摸额头上缠着的白布,里面又痒又痛,“我们还有银子请大夫吗?”
周管家说大家已经几月没领月钱了,府上早已入不敷出。
岁辞给她披上披风,叹了口气,“请大夫的钱还是有的,也不知大人这个月还有没有俸禄,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
谢清仪吸了吸鼻子。
“大人哭了吗?”,岁辞绕到前面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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