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听到岁辞的声音,谢清仪猛地回神,“嗯?”
“大人怎么又走神了。”岁辞小声抱怨,“总感觉大人从诏狱出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说?”谢清仪摸了摸下巴,难道她和谢芸性格真的差很多吗。
岁辞垂眸想了想,“以前呢,大人话不多,也不会跟我们抱怨做官的种种不易,每天都是沉着一张脸,仿佛天塌下来大人也不会慌......”
“但是最近大人变得爱说话,也更爱笑了,感觉没有以前那么沉重了。”
“那你们更喜欢本大人哪种样子呢?”
岁辞放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甜甜一笑,“都喜欢呀,因为都是大人。”
说完,似是觉得自己没表达清楚,便又解释道,“之前大人总是将百姓福祉、江山社稷挂在嘴边,我们更希望大人像现在这样过得轻快一点......”
谢清仪神色一怔。
穿越过来后,无论是被抓进诏狱,还是被押上大殿审判,种种痕迹都在告诉她,原主谢芸是个勾结叛党,残害忠良,中饱私囊的贪官奸臣。
一开始谢清仪也以为原主真的罪大恶极,可如今无论是谢夫人,亦或是岁辞、周管家,他们口中的谢芸似乎并不是外界传闻那般。
一个整日将社稷百姓挂在嘴边的官员真的会做出勾结叛党谋逆,残害忠良的事情吗?
况且据谢清仪这段时间打听到的,瑞王无良无德,根本不配称帝,谢芸真的会辅佐这样一个人吗?
此前种种谢清仪暂无从考证,无论之前的谢芸是怎么想的,现在的谢清仪为了活下去,必需和新帝祁珩拴在一条绳上。
那之后呢?
她准备好承担为官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了吗?
穿越前,她最大的梦想不过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再养只爱自己的猫猫,没有什么伟大的志向和目标。
可如今身在官场,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光活下来就用尽了力气,她真的有决心和能力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来吗?
啧,头晕!
谢清仪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将自己扔进柔软的被褥中。
想不出来就先不想了,睡觉!
——
翌日,谢清仪穿戴整齐,准时出现在了早朝之上。
祁珩身着龙袍头戴通天冠端坐高台之上,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清仪总感觉那沉静的目光隔着冕旒时不时落在她身上,晦涩不明。
此时朝中正在商议如何应对北边落岐县寒灾及饥荒一事。
落岐县靠近岐山附近,地势环境复杂,难以耕种,本就粮食匮乏,如今更是遇到十年难遇的雪灾,饥寒交迫下,已有不少难民往京都城逃难,沿途饿殍遍地。
几位朝臣意见相悖,正唇枪舌剑。
工部尚书郑大人躬身行礼,“依老臣之见,应当开国库银米兼赈。”
所言立刻遭到户部尚书齐肆平驳斥,“此时正值漠北战事吃紧之时,军队粮草开支已占国库大半,哪还有钱和粮食拨到落岐,况且现在这些灾民缺的是粮食,给银子有何用?”
说完头微微一偏,一抹隐晦的视线闪过。
礼部侍郎朱祯一愣,随即垂首出列,“齐大人言之有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漠北战事,不如先从落岐邻市扶阳府衙的粮仓拨调些粮食到落岐。”
“万万不可,扶阳虽然耕地比较多,但人口也多啊,况且扶阳现在也受雪灾影响,哪还有多余的粮草救济落岐呢。”
“臣赞同郑大人之言,应银米兼赈,这些灾民有了银钱以后也可以到其他城镇去采买口粮。”
“......”
众人各执一词,谢清仪站在最后面,低垂着头,尽量忽视高台上那抹视线。
祁珩将殿中情形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了户部尚书一眼。
半响,见下面的人吵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道,“众爱卿都言之有理,此事明日再议,散朝吧。”
众臣高呼万岁,随即潮水般退去,谢清仪混在人群中,垂着头向外走去。
身后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清仪暗道不好,连忙不动声色加快脚步。
“谢...谢大人...”
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谢清仪脚步一顿,轻轻舒了口气,转身。
“福公公。”
原来是福满,吓死她了,还以为又是八卦的朝臣要一拥而上了。
现在她觉得祁珩比那些看似友好实则虚伪的同僚们友善多了。
“谢大人,陛下有请。”
身后突然传来几道灼热的视线,谢清仪理面不改色,理了理衣襟道,“请公公带路。”
......
两人一路无话,行至御书房,祁珩还没有过来。
“有劳谢大人稍等片刻。”
谢清仪点了点头,站在一边。
此时已是深冬时节,外面大雪纷扬,冷冽的冬风夹杂着雪花使劲往人脸上拍,谢清仪只穿了一件朝服,没有披风,冻得浑身发抖。
狗皇帝,不能让她去殿里等吗。
吹着风等了好一阵,祁珩披着雪白的狐裘出现在了她跟前。
“参见陛下。”目光垂涎的在那毛茸茸的狐裘上流连,简直不敢想这要是穿在她身上得有多暖和。
祁珩瞥了谢清仪冻得通红的鼻尖一眼,将她眼底的垂涎尽收眼底。
“进来吧。”
谢清仪搓了搓冻得麻木的脸,几乎是缀在帝王身后钻进了暖和的殿内。
“下次直接进殿里等。”
谢清仪愣了愣,反应了两秒才出声道,“谢陛下...”
福满跟在两人身后,闻言欣慰的笑了笑,难得陛下也知道关心人了啊,但随即又想起谢大人男儿身份,略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屋内地龙烧得旺,温暖如春,谢清仪舒服地喟叹了一声,眯着眼的样子像极了晒太阳的猫咪。
祁珩在盥盆中洗净手,随口问,“不是让谢卿近几日不必上朝,怎么今日又来了。”
谢清仪侧身站在一旁,“臣闲不住。”说完,猛地想起了之前装病骗休假的事情,脸上笑容一僵,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祁珩冷笑一声。
谢清仪:......
心中腹诽了几句,她一掀衣摆在祁珩面前轻飘飘跪了下去,“陛下,臣之前说愿做陛下的一把刀,绝无儿戏之言。”
她抬眸,看着眼前那道气势凌然的身影。
祁珩没说话。
谢清仪便不再开口,低着头静静跪在御前。
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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