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怎么向黑魔王复命,凯瑟琳思考了许久。
首先,她不能把黑弥撒水晶交给他。即使把水晶交给他能博得他的欢心,让她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因为黑魔王已经那么强了,她无法想象得到黑弥撒水晶后,黑魔王的实力将会达到怎样可怕的境界。
但她也不能空手而归。
这样既显得她非常无能,又会让黑魔王怀疑她是否在为他尽心办事。
所以,折中一下,她只能选择对不起塞尔温了。
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塞尔温头上,甚至暗示塞尔温背后有强大的黑巫师在指使,通过凭空制造一个虚假的敌人,转移黑魔王的注意力。
一个死去的背叛者,所有线索都会断在她那里,任凭凯瑟琳如何编造谎言,也不会跳起来反驳她。
杀死塞尔温,带回她的尸体,凯瑟琳算是立下大功。没能活捉塞尔温,让她转移走了水晶,凯瑟琳也有大过。
她在赌,赌黑魔王究竟有多看重她。
距离卢修斯按下黑魔标记已经过去十分钟,每一分钟对凯瑟琳来说都是煎熬。
当黑魔王急匆匆从国外赶回来,得到这样的消息,他会如何对待她呢?
咚咚咚。
脚步声从前厅传来,黑魔王走进了马尔福庄园。
深吸一口气,凯瑟琳拼尽全力运转大脑封闭术,只留下她编造好的虚假记忆。
所有人跪下行礼,然后凯瑟琳上前,将早已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的说辞讲出来。
黑魔王血红的瞳孔紧紧盯着凯瑟琳,面无表情地听完她的陈述,一语不发。
过了几秒钟,他才将视线转移,伸手,拂过棺材里奥菲利娅·塞尔温安详苍白的面庞,似乎在确定她的身份。
他绕着棺材缓慢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仔仔细细搜寻着每一处可能存在的破绽。
凯瑟琳艰涩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当时在厨房,她脱离了我的控制,立刻就要幻影移形逃走,我实在来不及抓住她,只好甩出一把□□,本意是想重伤她,却没想到这么巧刺穿了她的心脏。”
“这么说,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东西?就连黑弥撒水晶,也被她悄悄转移走了?”黑魔王轻声问道。
凯瑟琳立刻跪下:“全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邪法,居然能凭空转移……对,一定是类似消失盒的什么东西……我看到她和我决斗的时候,趁着爆炸扔出了什么!”
凯瑟琳像是想起了什么细节,补充道。
“她选择了其他人为主?”黑魔王嘶嘶地冷笑,“如果她活着,我会从她脑子里挖出她背后的人,结果你杀了她?”
“会不会是邓布利多……”卢修斯嗫喏道,想替黑魔王出主意,但纳西莎在他背后狠狠掐了他一把,他立刻住嘴了。
“那个老东西会要这种背信弃义毫无廉耻的小人吗?”黑魔王用发黑的指甲刺破塞尔温的皮肤,沾染了她的血,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闭上眼,细细品味。
凯瑟琳开始紧张,害怕伏地魔懂得什么她不知道的魔法,能够勘破塞尔温的真实死因。
黑魔王忽然睁眼,目光凌厉地扫过凯瑟琳,玩味地笑了笑:“你很紧张啊?”
凯瑟琳赶紧低下头,颤抖着说:“我……我做了错事……一时手快……”
“摄神取念!”他出其不意地出手,侵入了凯瑟琳的大脑,在她编织好的谎言里翻搅着。
凯瑟琳强忍着不适感,坚守着防线。
半个小时后,凯瑟琳冷汗涔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行了。”黑魔王像是忽然厌倦了,他啪的一声合上棺木。
“准备一下,让所有人见证叛徒的下场。”说完,他化成一股黑烟,离开了。
卢修斯看到黑魔王新发明的魔法,眼睛闪烁着痴迷的光芒。
没几分钟,卢修斯和纳西莎左臂上的黑魔标记开始变得发烫发黑,他们知道黑魔王找到了食死徒聚会的地点。
马尔福夫妇开始变装,他们统一穿上黑斗篷,戴上银色面具。
“还愣着干什么?”卢修斯轻啧了一声,对委顿在地的凯瑟琳说道,“赶紧的。”
凯瑟琳颤抖着召唤出一瓶活力滋补剂喝下,勉强爬起来,给自己变装。
“带上棺木。”纳西莎高傲地指挥凯瑟琳。
见凯瑟琳收好棺木后,纳西莎揪住她的衣袖,带她幻影移形了。
这是一处荒原,周围看不到什么人家。
随着啪啪的幻影移形的声音,穿着黑斗篷戴着银面具的食死徒接二连三地出现,足足有二三十人。他们沉默着走到黑魔王跟前,挨个行礼,然后围成一圈。
贝拉和莱斯特兰奇兄弟依旧没有面具,彰显着他们与众不同的亲信身份。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让你们见证一下叛徒的下场。”黑魔王懒洋洋地招招手。
凯瑟琳赶紧把棺木召唤出来,摆放在中间。
人群略微骚动起来。
黑魔王挥了一下魔杖,棺木打开,露出塞尔温的尸体。
“利娅!”一个女人崩溃大喊,扑到棺木跟前,颤抖着轻抚奥菲利娅的面庞,等看到尸体胸膛的血洞后,她急急后退两步,捂着心脏。
“是你!是你杀害了她是不是?”女人把矛头对准凯瑟琳,她射出咒语想打掉凯瑟琳的面具。
凯瑟琳急忙躲开。人群骚动得更厉害了。
“安静!”黑魔王冷冷地喊了一句。
但那女人不依不饶,还想试图攻击凯瑟琳。黑魔王开始不耐烦了,他朝女人发射咒语。
一个体型高大的人从圈子里冲过来,扑到女人身上,替她承受了魔咒。
他的脊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慢慢低矮下去,佝偻着,直到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嘣声。他的脊椎骨彻底变形,后背隆起一个罗锅。
“主人,我们错了!请放过我们!”他强忍剧痛道歉。
凯瑟琳从他年轻的声音判断,他大概是奥菲利娅的哥哥。
“这种叛徒早就应该逐出家族!你们竟然还为她哭泣?”贝拉语调尖锐高昂地嘲笑他们。
“我们……我们会把她逐出家族的。”男人从地上扶起女人,步履艰难地退回去。
“从来没有叛徒能逃脱。”黑魔王的袍子鼓胀起来,显得威严又可怕。他不停地细数自己惩处过的叛徒。
奥菲利娅·塞尔温的尸体被高高升起,摔打在地上,直到她变得血肉模糊。
接着,他用魔杖放出一道厉火,将尸体连同棺材焚烧殆尽,一缕灰烬也没有留下。厉火组成的火龙在上方旋转着嘶吼着,从每一个人的头顶掠过,照亮了他们的银色面具。
几乎所有人都在发抖。
像是震慑够了,黑魔王才堪堪收回厉火。
他把目光转向了凯瑟琳:“我交给我最看重的年轻人一个任务,结果她搞砸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对待她呢?”
没有人揣度出黑魔王的心思,也就没人敢搭话。只有知道内情的那几个心腹流露出各异的神色。
拉巴斯坦笑得很邪恶,贝拉似同情似看戏地微笑,而罗道夫斯则一脸高深莫测。
“那么,还是遵循旧例。”黑魔王轻声说。
凯瑟琳跪在人群中间,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钻心剜骨!”黑魔王对凯瑟琳喊道。
凯瑟琳开始尖叫翻滚,她觉得自己的骨头在一寸寸燃烧,浑身上下疼得快要炸裂了。
她甚至绝望地想,她童年的噩梦也许永远都无法摆脱了。
折磨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凯瑟琳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晕过去,她趴跪在地上,艰难地求饶。
黑魔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虽然她的任务失败了,但事出有因,且她还杀死了我们遍寻不见的叛徒,也算是将功补过。”
他走上前来,半蹲下,伸出一根细长苍白的手指,冰冷的指尖划过凯瑟琳的面颊,语气轻柔地说道:“我亲爱的追随者们,我伏地魔向来奖罚分明,既然她已经接受了惩罚,那么,接下来,我将对她进行奖赏!”
说完,他拉起凯瑟琳的左臂,捋起她的袖子,用魔杖抵在她的小臂上,默念咒语。
渐渐的,一个红色的黑魔标记慢慢成型,牢牢标记在她的皮肤上,沁骨入髓。
拉巴斯坦显然充满了失望,贝拉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罗道夫斯则处惊不变,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你不是一直想追随在我身边吗?”黑魔王薄薄的嘴唇靠近凯瑟琳的耳畔,用只能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嘶嘶地说道,“我给你这个机会。”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这是他惯用的笼络人心的方法。
黑魔王站起来,环视一周。
“欢迎我的新朋友加入食死徒的队伍。”伏地魔宣布道。
人群围成的圆圈立刻撕开一个口子,留出一个空位,凯瑟琳麻木地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加入其中。
凯瑟琳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她就这么成为了正式的食死徒?
黑魔标记像一块烙铁敷在胳膊上,火辣辣的滚烫,这是来自灵魂的烙印,好似从这一刻起,她就成为了黑魔王的所属物一样。
寄生在左臂的默默然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就好像它要随时脱离她的掌控,离她而去。
凯瑟琳忽然间福至心灵,也许,她并没有成为黑魔王的所属物,真正成为黑魔王所属物的,是默默然。
她想到了困扰她许久,如何摆脱默默然的办法!
凯瑟琳激动地浑身颤栗,她身边的人还以为她尚且处于钻心咒的后遗症中,向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谁也不知道,这个新加入食死徒队伍的新人,在大脑封闭术的保护下,满脑子都是如何打败伏地魔。
凯瑟琳开始构想起来,如果她每天都分出一部分魔力喂养默默然,那么默默然会越来越强大,直到它有足够的力量,能够抗衡伏地魔。
她会把这个默默然做成一份大礼,送给伏地魔!
黑魔王开始讲起了奥菲利娅·塞尔温背后的人,他让所有人都留意一下最近国内外是否有什么新的势力在崛起。
凯瑟琳强忍住笑意,看黑魔王被她虚空索敌耍的团团转。
最后,黑魔王又强调了一下肃清队伍叛徒的重要性,他要求食死徒们要严格管理自己手底下的人,严禁向外人透露关键信息。
黑魔王离开后,食死徒散去。卢修斯强硬地邀请凯瑟琳去马尔福庄园小住,他现在断定凯瑟琳在黑魔王心中地位不一般,决心投资她。
凯瑟琳从善如流,毕竟,她对那里也比较熟悉,也方便打听事情。
接下来一个月,她一直住在马尔福庄园,休养生息,疗愈自己受到钻心咒带来的身心伤害。
天气愈加寒冷,整个深秋,一直阴雨连绵。凯瑟琳时常坐在窗边,对着灰暗的天空发呆。
某天,贝拉深夜造访马尔福庄园,她派多比把凯瑟琳从房间里喊出来。
凯瑟琳睡眼惺忪地望着她,以为她带来了新的任务。
“你想跟我们一样,跟在黑魔王身边?”贝拉似笑非笑盯着凯瑟琳,问道。
凯瑟琳点点头,心想,黑魔王要兑现他之前的承诺了吗?
贝拉发出一声嘲笑。
“那你的投名状是什么?你又凭什么享受这种殊荣?”贝拉语气咄咄逼人,“最起码,你得跟我们一样,放弃所有,义无反顾。”
“什么意思?”凯瑟琳皱眉。
“杀一个傲罗,或者凤凰社成员,亦或者降低一下难度,随便一户麻瓜。”贝拉说。
“我不做没有计划、没有意义的事情。”凯瑟琳严词拒绝,“除非是具体的任务。”
贝拉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坚持到底。陪坐一旁的纳西莎不动声色地看了贝拉一眼。
“下个任务,不远了。”贝拉意有所指地说。
“哦?那我很期待。”凯瑟琳平静地回答。
见贝拉没什么事要传达了,凯瑟琳就回去睡觉了。
纳西莎警惕地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姐姐。
贝拉兀自出神,过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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