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汐腾起身来,面如土色,这狗皇帝好端端地发什么疯?!
见宫人已往碗里倒水,她急声道:“万一有人把这些东西调换了!”
殿门外一名穿着官袍的人闪身出来,拜首道:“小娘子随身之物由卑职和其他两人昼夜看管,殿下大可放心。”
奚汐满背冷汗:“胭脂把石蜜送出去后也可能被换了……本宫是说胭脂绝不可能……我不同意!”
明吟渊伸手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边按住。她可以不同意,但无效。
魏忠亲自把糖水端到胭脂跟前:“请吧。”
胭脂接过碗,高举过头:“谢陛下给臣婢自证的机会。娘娘无需担心,清者无惧。”
奚汐眼前泛黑,差点又要翻了白。她不担心个屁!胭脂当然不会是凶手,但这该死的剧情有多扯淡她们已领教多次了啊!
“不要喝!”奚汐在皇帝的手背狠狠抓了一把,挣脱他冲出去打掉了那只碗。
为时已晚,胭脂已一口饮尽,她打掉的是空碗。
明吟渊将那只手藏进袖管,另一只手端起茶杯,吹开茶叶问道:“多久发作?”
春来回道:“回禀陛下,从兰宜姑姑吃下燕窝羹到奴婢听说她出事,过去了约半柱香。”
魏忠吩咐道:“点香。”
“过来坐。”明吟渊上前将吓傻的贵妃拉回座上。
坐你妹!奚汐悔青了肠子。为什么不听楚夫人的话!
皇帝陛下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册书,整个大殿安静得只剩下他翻书的声音。
等待的时间里,奚汐扫视殿内,没有看到秋嬷嬷,昨日她还在,今日去哪里了?她是贵妃的乳娘,但并未卖身,是良籍,儿子又有官身,不会轻易被怎么的,是和楚夫人一同回侯府了?奚汐望着皇帝悠然的样子,想起了秋嬷嬷时常对她的耳提面命。
伴君如伴虎,咥人如饮膳。
她顶着高贵妃的白月光光环,仗着皇帝对白月光的纵容,把这话给忘了。
那只香烧到一半时,胭脂绷紧的身体软了下去,除了脸色苍白,没有其他症状。奚汐闭上眼,按住胸口深深呼吸。
皇帝陛下仍在看书,无人敢惊扰。奚汐不敢多话,只等着他的判决。直到又翻过一页,他才轻声道:“鲁瑾,你们退下。”
所有宫人作鸟兽散,只有胭脂留在原地,陛下没点她的名。
果然,等凤栖宫的人退出去,皇帝又道:“石蜜哪里来的?”
胭脂回道:“臣婢在宫外买的。”
她毫不迟疑的回答让明吟渊放下了书,重新把目光投向她。
魏忠问道:“何时何地,哪条街巷哪家铺子?”
胭脂回道:“上月十三是臣婢旬休的日子,臣婢请了出宫牌,那日约午时,臣婢在秦楼街的便桥向一个走街的挑担老者买的。”
魏忠勾了下嘴唇,算是机灵。走街的挑担老者,整个京城不知有多少,也就是查无可查。
奚汐屏住呼吸望向身边的人。
明吟渊竟不再追问:“去张罗些热水,等会儿为贵妃梳洗。”
胭脂快步出去后,奚汐往后一倒软在靠背上。这算过关了?
“贵妃。”明吟渊唤了一声。
奚汐又赶紧坐正,还有什么事,再有事就杀了我吧!转头一看,皇帝陛下正举着右手,只是要扇她?那还好……再定睛一看,天爷!
他的右手背上有三道长长的指甲抓痕,有一道还破了皮微微渗血。
杀了她吧。
正当她以为要被修理时,明吟渊却说:“指甲不疼?”
“嗯?”奚汐低头一看,右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抓翻了,此刻他说起才觉得痛。
疼不疼的不要紧,您老就说怎么修理我吧。
明吟渊叹了口气:“护甲戴一戴。”
啥?奚汐几乎没听懂。
魏忠唯有摇头,带着他身旁的侍从一并退出殿外。
※
偌大的正殿里就只剩下她和明吟渊,沉重的气压一下盖了下来。
奚汐不知怎么面对他。
明吟渊一次次帮她,她负债累累,难堪又感激。但这一切的根源又都和他有关,他刚才还不顾胭脂的死活。可人家是皇帝,审讯一个嫌疑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官,是不可能为她的小命费心。怨又不该怨,恨又没道理。总之,你快走吧,没事别联系。
明吟渊牵过她的右手,惊得她缩了一下,他却是轻轻柔柔地将那两片指甲折了回去,“贵妃,朕没有与你商量便将你纳入宫中,你可有怪过朕?”
皇帝和高侯爷决定的事,还有得商量?奚汐不着急回他,而是等着。明吟渊要与她谈情说爱,大多时候剧本大神都会有所安排。
可是等了一会儿,仍是无言以对,她只有自己上,万能回复:“臣妾不敢。”
她怪自己倒霉,穿进这黑暗的封建王朝,可这里再不好,难道是明吟渊把她拉进书里的?怎么也怪不了他。
望着她哭红肿的眼,明吟渊抿了抿唇:“你在宫中并不开怀。”
奚汐想说之前还凑合,但自从中秋夜她知道了还有剧本大神这号人物,确实开怀不了。但这是她的问题,不是陛下您的问题。虽然没有别的皇帝可以做对比,但他对高贵妃确实没话说。
就像现在,他不像平康侯夫妇指责她闹出一桩又一桩的祸事,反而问她有没有怪他。她感到负债累累也在于此,她用着高贵妃的身份,却无法称职,害得债主次次给她擦屁股。高贵妃是人家的心上人,可以心安理得,她又不是。
“陛下很好,臣妾羞愧难当。”这是她的心里话。无功受禄,是不道德的。
明吟渊松开了她的手。
奚汐这才记起还有晋王那个小三!鉴于高怼怼的嘴经常让人正话反听,这有点像给他发了张好人卡?
明吟渊重新拿起了书,目光还在贵妃脸上:“后宫之事本不该由朕干管,太后身子骨弱,也不该去扰她休养。贵妃,你可懂朕的意思?”
他也知从前心怡的女子并非如今的贵妃,可他的执念太深,他还不想放下。他是天子,不想放下便不放下。
前几日他问,奚汐可能还不懂。但近来发生的这些事,皇帝对高贵妃说不通的感情,她那对父母拎着她耳朵的说教,她不会不懂。此时此刻,她有些羡慕高若溪。哎,羡慕一下得了。
“臣妾日后自当循规蹈矩,不再给陛下添忧。”
啪的一声,书拍在了地上。
明吟渊脸色铁青。
奚汐转开脸,他的眼神刺痛了人。
明吟渊瞟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
“陛下!”奚汐叫住他:“凶手,还不知道是谁!”
明吟渊瞟了眼站在殿门外的女子。
胭脂一个激灵,跪了下去。上月十三她是请了出宫牌,但她那日一直都在太后的寿安宫。
※
等皇帝一走远,奚汐上前去将跪在地上的人抓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去多喝点水把刚才的糖水吐出来!”
胭脂笑了出来:“过了半天,早就吐不出来了。”
奚汐往她肩头使劲儿锤了两拳,“你吓死我,叫你别喝!”
胭脂摇头道:“陛下让我当众喝下那碗糖水,是给我自证的机会。”
她再蠢也不会辨不出好赖,不管凶手是不是她,这事表面看来与她就脱不了干系,陛下没有第一时间将她下狱,还给她自证的机会,怎能不谢主隆恩。
奚汐怒道:“那还得感谢他喽?”她不识好歹,心胸没有皇帝陛下那么大!
胭脂埋下了头:“感不感谢,现在还不好说,不知道有没有后手。”皇帝那一记眼神就像五指山一样压下来,她刚才以为自己就快没命了。
奚汐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声说:“下毒的凶手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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