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敷衍地笑了笑,然后收敛,“我不行,我俩现在不是可以打视频的关系。”
池知舟退而求其次,“那让奶糖给我打。”
面对如此语言,江稚还以沉默。
“还吃点水果吗?”池知舟开始收拾桌上的盒子和碗筷,抻手过来,隔了段距离。
江稚没有把自己的碗筷递给他,而是拿着起身去厨房水池,“不吃了,我这就走。”
池知舟拎着袋子走过来,卷着袖子,“我来。”
江稚没有挪动,“我自己有手。”
于是池知舟把自己用的碗也放进了水池,这还不算,甚至回头拿来水杯,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他说:“那多不好意思。”
一面说,一面把目之所及能洗的东西都放进水池,中途还贴心地提醒江稚,“让一让,这些也要洗。”
江稚:?
“池知舟。”她语带警告地喊他的名字。
池小爱尤其自然地应了声:“我在。”
江稚手悬在水池上头,没好气地扫了人一眼,池知舟话是那么说,但也没走开,好似这边有人洗碗是多么值得驻足观看的项目,好整以暇地杵在那。
瞧着江稚没动,他还很有礼貌地问:“不洗了?”
玩家池知舟使用了激将法,江稚就吃这套。
“不洗了。”江稚后撤一步。
池知舟偏过头看奶糖,同时轻笑出声,再回头时表情管理已然到位,“那我来。”
“您请。”江稚扯下袖子,本想着洗个手,可此时怎么看水池面前这个人都不太顺眼,干脆去浴室。
这一趟也不白去,她关上门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不应当这样,她想,分手是双方都同意的,现在怎么还能这么黏糊?这样不行。
江稚抬起手臂,借着手背未干的水迹给自己脸侧传递清凉。她活到现在,池知舟在她生命里的分量很重,正因如此,同居之后发现问题,在事态进一步恶化之前及时止损,这样对所有人都好不是么?
更何况,当时池知舟答应得那样干脆,他自个指定也知道有问题。
“你再强硬点,别被牵着鼻子走。”江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自我警告还不够,她清了清嗓,板起脸,严肃地讲:“池知舟,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再这样。”
说完,江稚又觉得自己语气过于客气,于是压低声音又练习一遍,“到此为止吧。”
镜子里的那个江稚蹙着眉,嘴唇绷得很不自然,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练习了好几遍,终于得出一个比较满意的版本,决定出去之后不论池知舟再说什么,她都要表明态度。
厨房里已经没了动静,池知舟洗好东西后就开始收拾,出差要带的衣服吃饭之前就整理好了,他现在装着奶糖的东西。
小狗兴奋地蹲坐在旁,看着爸爸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放进袋子,偶尔还要检查一下,像个称职的安检员。
江稚本想说“不用麻烦”但看见沙发上还有个纸袋,里面露出个婴儿蓝的包装盒。
是香薰,江稚喜欢这个牌子清甜的味道,家里总是存货充足,分手前那段时间她没有心思买,那这几盒就只能是池知舟后来买的了。
净做些没用的事儿。
江稚瞧着瞧着,就觉得刚才的练习都白搭了。
……
池知舟拎着两个袋子,江稚牵着奶糖,到了车边她说:“那我走了。”
就看人把自己的行李和江稚的袋子在后座放好,然后自然地拉开了车门,坐到方向盘面前,甚至还贴心地给江稚解锁了靠近她那一侧的车门锁。
登堂入室,行云流水。
江稚人都看恍惚了,“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的车?”
“是啊。”池知舟说。
江稚没有上车,“那你这是在?”
“我有个朋友在你家那边等我过去汇合。”池知舟回答。
江稚抿着嘴,还是不上车。
池知舟示意她往前看,王阿姨正和她的姐妹们说说笑笑地往这边走。
“还有十秒到达战场。”他弯着眼看向在车外倔强的人。
江稚快速拉开车门,带着奶糖一起钻进去,并且打定主意,不可能再给池知舟一个好脸色。
回程路上车里异常安静。
江稚一直望着窗外,手指漫不经心地捏着奶糖的耳朵,小狗很喜欢,眯着眼睛靠在妈妈腿上。
红灯时,临近小区的街口很热闹,车上的两人一狗同步望向声源。
看样子是个补习班开业。
江稚瞧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揉奶糖的脸。池知舟的目光却在那边多停留了好一会,直到绿灯亮起。
停好车,池知舟拿走行李,把袋子递给江稚。
江稚抱着奶糖下了车,觉得是时候态度坚决一回。
想容易,说出来还是难。
小区才洗过地,太阳直直地照下来,热浪夹着湿意蒸腾而出,刺激着气管,在肺里留下辛灼感。
江稚深深吸了一口气,“池知舟,我是觉得我们——”
“视频里聊吧,我得走了。”池知舟俯身下去交代了奶糖几句,旋即干脆地走人。
江稚反应过来,提高音量冲那人的背影问:“什么时候答应视频了?”
池知舟没有给回应,他出了小区径直前往刚才瞧见的补习班。
玻璃门上贴着各种宣传标语:个性化教育体系,名师一对一辅导。
足够了。
池知舟推门进去。
身材修长的男人走进补习班大门,眉眼干净温润,与常见的家长们格格不入,很难不怀疑此人是不是走错了门。
前台不由多看了几眼,随即询问:“你好,请问是?”
*
江稚盯着电脑屏幕,桌面上是各种策划案的草稿,修改稿,以及修改稿的全家。
蛮热闹。
“小江,把最近‘新橙’那个方案调出来我看看。”陈不人利索应当地提出要求。
这装货最喜欢购入地摊文学,包括但不限于各种精英管理手册,专门学习如何在下属面前树立威信。这就是他的新手段,哪怕方案早八百年发了电子版给他,也交过文字版,他还是要“亲临”现场,让你提出来给他,这才能体现他作为领导的存在感,顺便制造一点微妙的压迫。
江稚面不改色地调出文件,陈不人看了半天,煞有介事地“嗯”了一声,发表几句无关痛痒的意见,接着去下一个工位施展雄风。
周嘉月从隔壁探出脑袋,“又买新书了。”
“还只舍得买盗版。”江稚把方案关掉,继续工作。
午休时江稚在手机上点开电子喂食器的APP,确定十分钟前奶糖已经吃了饭。
奶糖现在还没成年,再加上还有细小的后遗症,胃很脆弱,所以要多餐少食,量也要精准。
她对比着计算公式的数字,确定奶糖再长重一点就可以多吃几克粮。
周嘉月撑着下巴靠在茶水间的桌子上,打趣说你们这孩子养得精细。
“没办法,奶糖小时候吃过苦。”江稚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来,“我打算买一个监控,这样我在公司也能看见奶糖。”
周嘉月:“池知舟家不是有么?”
江稚:“那是他的呀。”
“反正你俩这抢来抢去的,带走奶糖的时候干脆顺手拆了一起拿上呗,省得麻烦。”
江稚严肃地敲了敲桌子,“小周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我告诉你,奶糖以后都会一直留在我家的。”
周嘉月晃着咖啡杯,“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怎么着,人吃个饭就把奶糖带走了。
江稚兴致勃勃地说:“今时不同往日,他没机会再进我家门,而且我也改了房门密码。”
周嘉月听完,若有所思地问:“按你这么说,池知舟没了奶糖,那不就没理由了吗。”
江稚沉默。
周嘉月:“舍不得?”
“怎么可能。”江稚仰头喝了一大口水。
周嘉月瞧她这样,还是问了一句:“以防万一啊,我得先提醒你,要是你俩准备和好,你得跟我报告。”
“还报告呢。”江稚好笑道,“小周班长?”
“组织跟你谈话呢,别嬉皮笑脸的。”周嘉月说,“要是你晚上找我哭诉,害得我劝你好几个小时,结果你天一亮去和好了,我肯定和你绝交。”
江稚前倾着身子凑近好友,迫不及待地提议:“如果我江稚有朝一日堕落到那个地步,请你反手打死我。”
“哎!”周嘉月按住她的嘴,“劝你不要随便立flag。”
“我反正不可能为了池知舟哭得死去活来。”江稚低着头转动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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