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来领结婚证的人特别多。
宋屿和随春生到了地方，前面排着不少人了，队伍走得也很慢，她等的有些着急。
相较之下，随春生就淡定多了，他要求不高，只要能领到结婚证就行。
多等一会，也是值得的。
但眼见身旁的人耐心就要告急，随春生很她撂挑子走人，换一天再来，赶忙从绳篓里面翻出来几个新鲜的水果。
“吃不吃橘子？”
反正等着也是无聊，宋屿从他掌心接过一个掰开吃，橘子皮都撕下来一缕了，她又塞了回去。
随春生心一抖，不明所以：“怎么了？”
宋屿指着橘子，悄悄朝他呲了下牙：“吃完牙黄，回去再吃。”
她今天打扮得美美的，可不能因为这橘子误了大事。想了下，她把他手里的橘子全都拿出来塞回他的兜里面，小声威胁：“你也不许吃。”
虽然被拒绝了，但随春生心里泛上一丝甜意。
……重视今天的不止是他一个。
……
又等了一会儿，才轮到他们。
“同志，麻烦出示一下证件还有介绍信。”
办事的大姐笑着一张脸，很是喜庆，宋屿也被感染了，恍惚中，有了领结婚证的几分真实感。
大姐动作麻利，又让他们签了几个字。
很快，盖着公章的结婚证就新鲜出炉了。
“这是你们的结婚证，仔细收好，小心不要丢了。”
“谢谢。”
随春生接过结婚证，宋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喜糖分给办事的大姐，这都是领结婚证的惯例了。
“大姐，沾沾喜气。”
大姐笑着接下，看出他们之间的生涩，善意地调侃了几句：“小弟小妹，百年好合啊，白头偕老。”
她在民政局干了这么多年活了，吉祥话不用思考都能连说好几句。
宋屿和随春生毕竟不是真结婚，乍一听这些话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还是随春生接下了话头，“谢谢大姐，一定会的。”
大姐事情也忙，有些事情也只能点到为止，于是转身接待下一对夫妻了。
随春生揽着她的肩：“我们走吧。”
“好。”
宋屿六神无主地跟着他慢慢走着，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回医院的路，再抬头，已经到了一家照相馆的门口了。
宋屿疑惑，“我们不回去吗？”
来这里干什么？
随春生顿了下，才开口回答：“宋屿同志，我们拍张照片吧。”
“啊？”
“我想跟你拍张照片……可以吗？”随春生这次没再编织什么借口，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别的夫妻领完结婚证都会想来拍张照片留念，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也想有一张他们两个领证当天的照片。
虽然宋屿不把他当成真正的丈夫，但是他是把宋屿当成真正的妻子的。随春生的心一跳一跳，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她会拒绝。
宋屿的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跳了下。
她当然知道别人领完结婚证会拍照片，但同时，她也清楚地知道，如果只是领结婚证，之后还要离婚，是没有必要拍这么一张照片的。
心里好像有杆天平不停地在摇摆，不知要漂向哪边。
想起他一大早又是理发，又是傻乎乎地叫人帮忙喷发胶，喉咙里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那句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她一直不说话，随春生明白了她的态度，尽管知道她这样是正常的反应，心情还是避不可免地低落下来。
他耷拉着眉眼，不想听到她拒绝的话，干脆自己先开口，“我们还是回……”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可以。”
随春生怔松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宋屿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闻言懊悔地闭紧嘴，不再说话。
——她就不该可怜这家伙。
“我听到了！你不许反悔。”
随春生原本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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