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心理上再怎么想这片天地隔绝,现实上都是做不到的。男人的气息隐约从身侧飘来,甚至被子上都隐约有他的气味。
不难闻,还是带着淡淡的清香。
宋屿还是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缩在床脚一边,手脚都不敢有大动作。
气氛还有些尴尬,夜色渐深,疲惫逐渐侵袭了两人的意,宋屿眨眨眼睛,打了个哈欠,渐渐放松,开始没话找话。
“随春生,你为什么会来当兵啊?”宋屿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紧张的不只有她一个,随春生也是头一次和女孩子挨得这么近,身子都是僵着的,眼下听她这么问,微松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望着上方的白墙,随春生眼神有些悠远。
“其实也没有什么很宏伟的原因,就是小时候感觉部队的军人特别英姿飒爽。”
“我就想着,我也要成为那样的人,所以,长大后就报名参军了。”
他倒是实诚,宋屿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要报效国家,保卫祖国这样的话呢。”
“你不是外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是外人吗?宋屿把脸颊埋进被子里面,后知后觉有些难为情了……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温度也低了些,将整个身子缩进被子里面,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她呢喃出声:“随春生……”
“嗯,我在。”
随春生应了声,却始终没有等到下文。
睁眼看去,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小姑娘眼眸紧闭,或许是今天太过劳累了,还打起了小呼噜,脖子似乎是不舒服,轻哼出声动了动。
上一秒还在跟他说话,下一秒就睡得不省人事了,随春生哭笑不得。
怕她落枕,又等了会,见人彻底睡熟了,手动帮她调节了下枕头的位置。
几乎是调整好的一瞬间,小姑娘微蹙的眉头就展开了,呼噜声也戛然而止,看来是枕头的问题,随春生若有所思。
趁她睡着什么都不知道,随春生光明正大地盯了她会儿,屋内没开灯,但是月光借着窗子溜了进来,倒是给了他机会。
又过了会儿,困意袭来,他也沉沉睡去了,只有身体还保持着侧向她的姿势。
……
半夜,腰上突然缠上什么东西,腿也被紧紧禁锢住,有种深陷沼泽地的拉扯感。
随春生感官警觉,一下子就醒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还在梦里,他手放在额头上缓了会儿,但是那种拉扯感却始终没有散去。
试着动了下腿,随春生才找到了原因。
某个自称睡相老实的人像一条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到了他的身上,睡得歪七扭八的,一只脚露在外面,脸却紧紧贴着他的小腹,还时不时蹭上一下。
随春生小腹一紧,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一直都是自己睡的,差点忘了床上多了一个人,也没往这上面想。
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睡觉之前宋屿特意强调她睡相很好了,合着是心虚呢,不打自招,随春生差点被气笑了,无奈摇头。
他微微坐起身,试图先把缠在腰间的胳膊给拿下去。本来以为有些棘手,但好在宋屿力气小,没怎么用力,一推就下去了。
还没来得及微松一口气,在他转移注意力,把她的腿移走的时候,腰上又默不作声缠上一双胳膊。
然后脸又贴上来蹭了蹭,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但看这反应,倒像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布娃娃了。
不管心理上怎么想,身体却是被她弄得面红耳赤,有隐隐失控的迹象,随春生一阵头疼。
又把她的手拂去,手抵着她的脸,和她拉开距离,但是脸好软,随春生没忍住捏了下。
“唔——”宋屿不满出声,哼哼唧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看出她的反应,随春生又捏了捏她的脸颊。
纠缠了几个来回,随春生实在是推不动了,泄气地躺在床上,身体还是传来禁锢感。
本来都打算放弃了,但是她的脸就这么好巧不巧地贴着小腹,给她换地方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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