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茹是被一阵尖锐的叫喊声吵醒的。
她揉了揉双眼,日光如流水般倾泄下来,眼眸中的场景正由模糊专向清晰——
山林苍苍,纤凝悠悠,积石如玉,列竹如翠。
而密林之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蛮横地撕扯着一个古装打扮姑娘的衣裳,女孩手脚挣扎着,发出绝望的呼救声,但这一切并不能阻止男人粗鲁的动作。
古树虬枝错落,野草随风而动。
徐青茹的动作比意识更快,她扫一眼四周,抓住身旁的尖锐石块,一步作三步,没有任何犹豫、用力地砸向那男人的脖颈。
一刹那间,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男人感受到尖锐的疼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却见到只是一名弱女子。
“臭婊子!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那老子就先解决你。”
男人一把将徐青茹拽到跟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那股粗壮手臂的蛮力直接让徐青茹摔倒在地面上,手中渗出几丝鲜血,她骤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她没有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紧接着,男人又来一边摁住她的脸颊,一边撕扯她水蓝色的精致锦衣,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地击打着男人的头部,但换来的只是男人更用力地压制。
徐青茹趁着缝隙间看向那名刚刚被她救下的女孩,翕合着唇——但女孩却惶恐地站在一旁,咬着唇,眼神躲闪,男人似乎想到什么,突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那女孩一眼,女孩一声尖叫跌坐地上,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片刻她又磕磕绊绊地站了起来,眼神凄哀地看了眼徐青茹后,竟是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地一直向密林深处跑去,直至完全消失。
一瞬间无数种情绪在徐青茹心中交汇,但她知道眼下不是自怜的时候,她必须依靠自己快速地冷静下来,幽林、华服、古代......灵光一闪,她借力将头碰向靠近的石块,片刻之后一声极小但清脆的碰撞声传入耳中,徐青茹心中便有了些许计谋。
她减小挣扎力度,渐渐放松自己的身体,好让这厮能够专注于她的脖颈之下。
“哟,想明白了?那就好好伺候大爷我!”察觉到女子的反应,男人语气秽亵,露出征服猎物的快感,动作愈发急不可耐——但,要想成为真正的猎手,就必须让猎物相信他才是狩猎者。
!
就是这个时候,徐青茹借机挣脱男人的桎梏,毫不犹疑地从头上拔下金簪,发丝被拉扯的痛意让她更为清醒,金簪尖锐的一端像毒蛇般直接咬上男人的脖颈,这一次,徐青茹速度极快,完全没有仁慈和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男人眼中透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但,为时已晚,看起来娇弱美丽的女子早已用力将金簪拔出,猛地再次插入同样的地方,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徐青茹感到自己的手已经发麻发烫,直到眼前之人身体僵硬,再也没有动作,她才慢慢停下,稍微缓了口气。
死亡已经降临。
猎物终究一步一摇地踏入了那个陷阱,死在他以为的柔弱猎物手中。
徐青茹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裳,额头冷汗连连,她虚弱地躺在地面上,脑中的神经却一直紧绷,不敢松懈片刻,一息之后,她隐约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是柔软的鞋底匆匆踏在泥土之上,穿过林草的动静。
徐青茹微微挪动身体,让自己靠着一参天大树上,隐去身影。她屏住呼吸,再次握紧金簪,准备随时给来者一击。
什么天崩开局,她倒宁愿回到昨天被医室主任训骂的时候,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脚步声越来越近,正当徐青茹咬紧牙关,蓄势待发之际,包含惊讶又恐惧的的声音蓦然响起:
“你竟把他杀了?!”
——是刚刚那个逃走的女孩。
徐青茹脑海中思绪快速转动,握着金簪的手用力攥着,似乎要拧出血与汗,然而未等她有所动作,那名女孩已经跑到她面前,面容惶惶,又带着少许畏惧:“救命之恩桂月心中铭记,但对......对不起,奴只是,奴只是太害怕了,奴肯定打不过他的,还不如先跑了去喊官爷,奴不是故意不救姑娘你的......”
这树林里哪里能找到什么官兵?
只不过看着打不过便想跑了,留着徐青茹在那还能拖延一会时间。
说到这,名为桂月的女孩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并不靠谱,心虚起来,换了个话题,指了指树林那头:“奴往着那条路没走多久,就发现前面是一个湖泊,那湖延伸至外几百米,看不见头,奴不会凫水,这里又没有别的路,那群山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过来,压根就逃不了,奴就想着回来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姑娘,没想到姑娘你直接......”
她也没有想到徐青茹竟然真的把那人给杀了。
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竟然是个不要命的!
“你过来一下。”徐青茹忽地出声,语气虚弱却不容反抗。
女孩一顿,神色警惕,她不知眼前的女子想要干什么,但想着其刚刚直接解决掉一个男人,便心有戚戚,也不敢违背,只好战战兢兢地走到徐青茹身旁。
徐青茹没说话,只是一把扯住女孩的衣袖将她拉得更近,然后把自己手中紧攥得金簪塞到女孩手中,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握住女孩的手,突地将金簪用力地、一次又一次地插入男人的胸口,不一会儿,暗红色的血便再一次“咕咕”地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将其衣裳染成深黑色。
“这是何干!”女孩尖叫道,惊恐失色。
徐青茹停下动作,抬头淡然地看着这位似乎才十七八岁的姑娘:“可看清楚了?此人,你我共杀之。”
女孩一惊,拂开徐青茹的手,金簪被扔到一边。
“不,不是,奴什么也没有做!姑娘何苦要害奴!”
她敛眸,声音温和但又包含锋利:“你觉得,杀了人的人,会有多大可能在这死人身上再添一道伤口?”
“至少有两人,这尸体上的伤口才能有了解释,更何况,你,动机充足。”
徐青茹起身走去捡起金簪,继续言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这人的尸体,最好能把他丢到湖里,否则,等那些山匪跟了上来,看到他们同伙被杀,还是两个女子所杀,你觉得这些恶徒会放过我们吗?”
拉眼前女孩下水,一方面是她之前得了恩惠却见死不救,另一方面也是这男子的尸体搬运亦需一个帮手。
女孩听了她的话,脸色变了又变,却不再说话。
片刻过后,两人合力将这厮的尸体搬去湖边扔进水中,路上,徐青茹将男人身上衣服扯下一大半,堵住伤口,又铺上枯枝落叶,避免留下相关痕迹。
这些事务做完后,徐青茹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将染上血迹的地方撕去,沾上些泥土、树叶,又将金簪用湖水洗了又洗,才放到袖中,隐藏起来。
那女孩在旁边看着,没说话,只是也学着她的动作,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番。
正待徐青茹想向女孩问道现今究竟是何情况之时,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山林传来一丝轻微的动静,似惊鸟振翅。
不好!
徐青茹反应迅敏,一把扯过还在呆愣的女孩,用手指了前面一个方向,低声说:“你向那头跑,我往这头,若不幸被抓,切不可提及此事,否则你我皆有杀身之祸,马上!”
——离她们抛下尸体的地方越远越好。
徐青茹说完,两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徐青茹强忍着身体疲倦,拿出了上学时期跑八百米的劲,忽然,她听到远处传了一声惨叫,徐青茹一怔,心头发紧,行动慢了一瞬间,一个少年如幽灵般出现在她前面,衣袖振落,融入山林。
少年很高,莫约及冠,穿着一身藏蓝色云绣底纹衣裳,扎着高马尾,肤色白皙,眉眼绮丽而冷淡,薄唇轻抿,手上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短剑的尖端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徐青茹心中警铃大作,此人散发出的危险性远甚于之前被她反杀的那位山匪,她不由连连后退几步,手中死死攥着那支金簪,呼吸急促,坚毅的眼神中大有鱼死网破之意:“你......你别过来!”
少年看向她,微微偏头,那是一双极为精致的眉眼,漂亮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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