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是并不想杀她的,只是觉得有些新奇,但——
商户之女,自学成才,医术极佳?
与其相信这样蹩脚的说辞,不如相信这是一个早已安排妥当的棋局。
而且这名女子长相......
栾佑收回视线,眼中的情绪也随之褪去。
石垒门已打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前前行,远处的山谷传来一阵阵惊鸟啼叫,回荡不息。
不出徐青茹所想,他们仍然给她蒙上了眼,由一山匪押着,只待到达目的地时解开。
走了不知多久,周围环境愈发冷清,徐青茹亦觉得有些疲倦时,停了。
她一顿,还未有反应,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绕到她脑后,轻轻一扯,那块黑布便顺滑地落入他人手中。
突然其来的光明往往刺人,徐青茹不由用手遮了遮,直至适应下来,却忽地发现身侧站立的少年以及他手中的物什,她不由一愣,轻声道:“谢谢。”
“无碍。”
徐青茹看了眼四周,是在一条并不宽阔的山路上,而这些山匪则欺身掩没于山路旁的密林之中。
她现在,也正处于树林内,分外隐蔽。
她一边心中记着这里的地形、地貌以及相关特征,一边小声问道身旁之人:“要是人家留下钱财,跪地求饶,那做我们这行的,还需砍人家脑袋吗?”
听到这话,少年侧过头来看她,一双眉眼生得漂亮,此时却是似笑非笑:“你觉得呢,徐姑娘。”
徐青茹瞬间就明白了少年的意思,她心中暗骂一声果然,随后对这些人的做派有了更深的认识。
她敛了神色,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声音平静:“青茹知晓了。”
转眼,忽听得一声大喊,“你们是何人,竟敢拦钟家的车马!”
原是三当家宋又新见来了货运满满的商户,便叫着弟兄们出来一展身手,行凶打劫了。
徐青茹思考不过片刻,欲也上前全了大当家对她的一番“苦心”,却被少年一把抓住手腕。
温热的触感落到她手上,徐青茹垂眸:“小栾爷这是何意?既不能不做,何苦拦我。”
“这个较为危险,车马护运人数较多,且神色冷峻严肃,应是练家子,一旦动起手来,你性命难保。”少年声音沉稳,眉头微皱,似有担忧之意。
听着他的话语,徐青茹望向不远处的前方,一群长长的车马被杏花寨的人围住。仔细看着,人数上,双方持平,体力上,那些护送货物之人十分精瘦、孔武有力,而杏花寨这边略微松散,似乎落了下乘。此番上前确实凶多吉少。
但,留在这里......又真的安全,或者说正确吗......
女子眼眸沉了又沉,忽用力摆脱了少年的桎梏,声音清冷但坚定:“失礼,但民女不得不去。若民女真死了,也算是为杏花寨尽了份心意。求小栾爷成全。”
说罢,徐青茹向眼前之人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去,只留下少年目光沉沉、略有所思地看向她的背影。
的确,与栾佑站在这不远处的树林背后确实安全可靠,但,这位“替她考虑”的小栾爷可是大当家信赖之人,他这番行为是否正是试探之意,欲探究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而且,虽此时山匪看上去未占上风,但徐青茹细细观察那位管事,气派虽足但一双眼睛漂浮不定,左顾右盼,不似全然放松镇定,有些蹊跷。
富贵险中求,她亦需赌一把。
徐青茹掏出了一块黑布,遮住大半脸庞,眼神冷漠,悄无声息地走入山匪之中。十九见着她,也默默移动到她身旁,向她微微点头。
被团团围住的管事甩袖一挥,眉眼中含着怒火,喊道:“你们这些小贼,究竟想何干!欺到我们钟家头上,你们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宋三当家冷笑一声,也收起了平日里那幅温和作派,摇了摇扇子:“管你们哪个钟家王家!今日遇到了我宋三当家,要想活命,钱财就得留下!”
话音刚落,一群山匪便纷纷挥舞着刀剑,作凶煞模样,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物,好比那亡命之徒。
徐青茹心中暗自感叹:这商户虽有侍卫护着,又拿出这劳什子钟家起威,但还是少了一分鱼死网破的杀意。
果然,见着这些山匪凶态毕露,钟家管事脸上显出一丝忐忑不安,但仍然强撑着,不愿放下货物。
双方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徐叔,跟这些贼人废什么话!我们人也不少,怎么就干不过?!”一年轻伙子冲那管事大声道,手臂一展,挥舞刀剑,“兄弟们,跟着我,上!”
那些个练家子一瞧有人带头,便也纷纷拿出武器,大喝一声,上前奋战。
瞧着这场面,宋又新阴冷地“哼”了一声,打了个手势,数名山匪亦蜂拥而上。两方人马交手,刀光剑影,分外激烈。
徐青茹也未例外。
她凭借着几日训练和身体优势,灵活地躲避他人攻击,又处处留心着场上局面——这些商队之人,行事确没有山匪狠戾,因而,虽是有武功在身,却被山匪野蛮的打法打得节节败退。
然而,在这过程中,那商队有一人早已盯上了她。
一个未留神,那人便猛地向她刺来一刀,此等千钧一发之际,徐青茹瞳孔放大,身形如影,忽地向左一侧跌滚到地面,只叫那剑扑了个空。
那人恼怒,大喝一声,提剑又冲上来杀她。
徐青茹的手摩擦到粗粝的石块,鲜血直流,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但她未管,只猛地将靴中的小刀抽出,靠在地面又一翻滚躲开来者之剑,紧接着便手握小刀直接刺上那人小腿,而后凭力站起,听得那人惨叫一声,反应过来后便疯狂地拿着剑向她刺去。
体力上的差距使得徐青茹的躲避愈发吃力,好几次,那刀直直地划上她的黑色面罩,划烂她的衣裳。
这样下去不行!
徐青茹神经紧绷,一双眼眸不敢遗漏半分,她咬紧牙关,抓住时机,一个侧身将插入男人骨肉的刀用力拔出,又趁这人腿脚不稳之际,踢掉这人手中的刀剑,快速绕到他身后,拿着这把浸染鲜血的刀欲刺此人后背。
然而,耳边忽传来那管事一声求饶,“各位好汉,各位好汉,这些钱财我们留下,你们放过我们吧!!别打了,别打了!!”
徐青茹眨眼,分出一丝精力——原是场上那些个练家子被山匪杀的杀,伤的伤,颓势十足。
然未等她细想,前面这名商队侍卫却猝不及防地转过身来,抓住她手腕,狠狠地将她甩翻到在地,徐青茹手中的刀剑瞬间从手中脱落,身体的各个部位皆传来一阵阵被挤压、碰撞的痛意。
这男人面目狰狞,已是杀红了眼,立马捡起徐青茹掉在地上的刀,叫吼着,直直地刺向她,想要一雪前耻。
糟糕!
徐青茹忍住痛感,屏着气要躲过这一刀时,男人的身子忽被另一长剑贯穿,而剑的尖端在距离徐青茹仅有一寸之时停下。
男人眼睛瞪得极大,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却见是一名红唇白齿,长相俊俏的少年。
少年神色冷峻,正用男人那把之前被踢掉的长刀,刺入了它主人的身体。
栾佑将刀剑随意一扔,那人也随之倒地,眼神中充斥着死不瞑目的惊讶。
“徐姐姐,徐姐姐,你怎么样了?”
现场上已停了争斗,钟家商队也已服了软,十九看到徐青茹躺在地上,面容苍白,便赶紧跑了过来将人扶起。
徐青茹忍住痛意,靠着十九的身体站了起来,像一株摇摇欲坠的蒲柳。
她摇了摇头,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依然温和:“十九,我没事。”
紧接着她又慢慢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少年,少年正掏出一块白锦擦拭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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