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成淮的运气不错,很快就找到了那位病例。
然后美美地吃了个闭门羹。
那位病例不是别人,正是隐居在京郊佛寺的太后。
明祺看着巍峨庄严的佛寺,面无表情地回头吐槽:“少爷,您看病例的时候也不看人名啊?”
宁成淮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想到秦佑钧这病还是遗传……”
接待两人的小宫女讪笑了下:“让公子失望了,娘娘她不愿意见大夫。而且,她也知道您为什么而来,就更不愿意见了。”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我是为了太子的病而来,她才不愿意透露消息?”宁成淮直白地问了。
小宫女点了点头,宁成淮只笑了笑:“那我只好等下次有机会再来了。”
小宫女已经做好了宁成淮继续纠缠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如此轻易便接受了事实,愣怔了一下,道:“那请您慢走。”
出门后,明祺问宁成淮:“少爷,为什么不再向太后求求情?太子是她的亲孙子,她总不至于连这点情分都不顾……”
宁成淮淡淡道:“正是因为太子是她的亲孙子,我们才不能莽撞。如果我和梅主母生了一样的病,她会愿意把消息告诉我的大夫吗?”
明祺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那我们怎么办?这条线索就到这里断了吗?”
宁成淮还没回答,便看见一架马车和两人相向而行,冲向了太后隐居的佛寺。
堪堪一瞥,宁成淮认出了驾车的清茗。
宁成淮:“……”
苏瑾搞什么?
没管还在赶来路上的苏瑾,宁成淮幽幽叹了口气:“只能继续找了。希望太子的命够硬吧。”
他掂量着手里价值不菲的金花,让明祺驾着车往回赶。
“现在时间还早,不急,去集上淘点药材。至少书里有记录,已经是个很大的突破了。”宁成淮瘫在了马车的座椅上,喃喃道,“能碰见我这样以德报怨的医生,秦佑钧上辈子烧了高香吧。”
今日正好逢集,宁成淮走到卖药材的小摊上就扎了根,伸手捧着一个巨大的葛根:“哇,这个葛根长得好大。”
卖药的小姑娘正无聊,被他逗乐了,跟着点头:“对呀对呀,不过这么大的药性未必好,公子你一看就是识货的,要不来看看这些。都是我们家藏的,京城里那些富商,我们都不卖给他们呢。”
宁成淮顺着她的手看去,从药材上挖了一点,在嘴里尝了尝,冲着小姑娘一笑:“嘿。”
小姑娘同样一笑:“嘿嘿。”
宁成淮在摊上买了足量的药材,又被热情的摊主们塞了一堆东西,装满了半个马车。
只是离开时,宁成淮又远远瞥见一架马车朝着南山书院的方向跑去。
这架马车他认得的,这不是刚才苏瑾坐的那辆车吗?
宁成淮微微皱眉,走路时一时不慎,撞到了一个小尼姑。
那小尼姑抬头看见宁成淮,连忙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
宁成淮疑惑:“你见过我?”
“三年前在广陵城,贫尼摔伤腿无人医治,是少爷您救了我。”尼姑感激道,“当时您还小,或许不记得我了。但我回到庵中后,便日日为您诵经,终于在今日再次得见您一面。”
三年前……宁成淮露出了确实不记得的笑容,但微微颔首道:“随喜赞叹。”
“随喜赞叹。”
尼姑说完,便离开了。
等她走远,明祺嘿了一声:“她打完招呼就走了,我还以为他会跟少爷叙旧很久呢。”
“佛家讲究缘分,能有缘见到便是好事了,更何况她即便没见着我,也会为我诵经,何必追求一时的报答呢。”宁成淮坐上马车,心道多亏了秦佑钧送来的那些金花。
这些药材看起来不起眼,买起来可是真贵。
话说回来,宁成淮坐着马车回去时,正巧又遇到苏瑾的马车跑回来。
明祺探回头道:“少爷,您看……”
宁成淮:“……”
宁成淮:“我知道,第三次了。不要管他,我们继续走。”
虽然搞不懂苏瑾在干什么,不过什么都防就等于什么都不防。宁成淮驾着车回了书院,却看见书院内外张灯结彩,正是一年灯会将至。
灯会……
宁成淮前世也在南山书院参加过灯会。当时他在书院里已经恶名远扬,没人敢接近他。于是宁成淮独自坐在假山山顶上喝着小酒,然后随手用石头砸落了一个缠在树上的许愿灯。
那时站在树下,遥遥望着他的人,面容依稀有些清楚……
是谁呢?
但一天的出行后,宁成淮太累了,他始终没有想起是谁,便陷入了梦乡。
梦里一片嘈杂,宁成淮梦见了灯会,梦见了远方宁侯府的灯火。
最后,他梦见苏瑾的马车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吵得要命。
宁成淮:“……”
他捂着脑袋起了床,听见外面一阵嘈杂。
醒来一看,外面张贴了一张好大的大字报,生怕这些混吃等死的纨绔们看不见似的。
“文武竞赛……”
宁成淮恍然大悟,灯会前的竞赛,是有这么件事来着。
每年南山书院在盛大的灯会之前,都会举办隆重的文武竞赛,优胜者的奖品不菲。不过宁成淮前世用的军中的名额,参加竞赛实在是太欺负人,就没有参与。
宁成淮伸了伸懒腰,一边疑惑明祺去了哪里,一边懒洋洋地浏览着这次的奖品。
“前三甲会给与南山书院的弟子名额……一如既往嘛。”
宁成淮此时虽然身在南山书院,但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是南山学院的学子。只有读满为期两个月的预科,并且通过南山书院的选拔考试,才能算是真正迈入了书院的大门。
宁成淮继续向下浏览:“第一名赏银票百两,《京成药典》一本……《京成药典》?”
宁成淮微微皱起眉头。
南山书院出现的这本药典,他前世今生都未曾听说过,显然前世这一年的南山书院,并不是拿这极具诱惑力的药典作为奖品。
前世今生的路途,究竟在哪里发生了改变?
夫子正在逐一统计参加竞赛的人名,宁成淮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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