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人突然就这样僵在原地，景明南僵硬的转过头，话语严肃，“曲大人速速回去撤散百姓，我们从后山绕回去。”
听到话的曲五师才从震惊里缓过神来。
“你的腿……”
“靠那块石头撑不了多久的，救人最要紧！我从山洞走。”
“和……这位程将军。”他的声音在颤抖。
曲五师见景明南如此认真的表情，一副将要赴死的坚定，咽了口口水点头：“那你们多加小心！”说完便点轻功离开乱石谭。
景明南看向曲五师离开的背影，心乱如麻。虽然他不是很想回头，但是周身不断掉落的乱石提醒他要带着程玄安赶紧离开。
他将视线一点点移向身后，对上他的是程玄安的背影，没什么反应，像一尊石塑。
是生气、平静还是……
身边不断崩塌的岩石像一双手，一点点把他推向眼前的那个人。
“…先出去，走山洞。”景明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略过程玄安，目视前方边走边说，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扣着木棍的手指已经泛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甚至有些眼前昏花，但他不敢停下来，尽管他腿脚不便，但他走的极快，尽他可能的走到最快。
山洞里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景明南听到身后微弱的，沉闷的脚步声稍稍放下点心，他还是跟自己走了。
直到走出山洞，身后的脚步都在配合他，时快时慢。
“景明南！”曲五师等在山洞外看到他和慢慢走出来的程玄安不仅长舒一口气，一把拉住瘸腿的景明南，有些阴郁地说，“还好山洞没出什么意外，你可真是，厉害。”
紧接着回头笑着和程玄安道谢：“多谢将军一路照顾。”
“……”
程玄安没说话，但是看上去脸色差的要死，曲五师瘪了瘪嘴转头对上了景明南心虚的眼神。
景明南尴尬一笑，刚要点头接话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打断。
“上船。”程玄安大步走过曲五师旁边。
景明南有些难堪的撇开头。
一路上程玄安像是躲瘟神一样避着他们，曲五师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哪里惹着程玄安了，但是转念一想，程玄安在平都一直是以精神不正常而臭名昭著，行为不能用正常人思维去理解，这样想想曲五师顿时又感觉好受不少。
其他船只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等到景明南上船的时候人已经剩下不多了。
他们大多伤痕累累，几天的自然天灾把他们折磨的很是疲惫。除了伤病带来的痛苦，更多的是迷茫和无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居住的家园如今像一艘破船，摧枯拉朽般在大海摇摇欲坠，他们现在要前往何处，未来又要去哪里一概不知。
景明南是最后一个踏上甲板的，船开动时他和曲五师被船员暂时安置在仓库旁。
看着船上的人们，思绪万千，直到程玄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身旁，几乎是擦肩而过，直径略过他的身边，景明南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好像比五年前长高了不少，景明南默默想到。
五年前离开的时候，他还只是比他高一点，如今竟比他高出了一个头。
当时他还说过……
船走的很快，根据朝廷下发的旨意，船会停靠在临海的徽城，那里安排了临时的收留所。
临近中午，曲五师给窝在病床上的景明南捎来午饭。
吃过饭，他看到景明南伤势大好，于是以出去走走的理由，将他推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意味。
曲五师瞧了一眼他，一路上景明南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什么话也没说，也没问去哪，任由曲五师推着他。
因为没有多余的干净衣服，景明南只是简单套上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裹着一张灰色的毯子，乌黑的发丝披在身后，脸上面具早就在洪水爆发救人的时候被他扔掉了。
面具下的脸，面庞清冷，眉眼间带有一丝冷淡，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即使已经朝夕相处了很多天，但静下来仔细一看还是会被这张脸惊艳到，很难想象之前那个嗓音、举止温润的公子居然是这样一副清冷的面容。
“先生还愿意听晚生的解释。”
“比起别人说的我更愿意听你自己说。”
景明南感激的看向他，眸子里还是那般温润，他开口道：“其实渔岛我以前来过，也在这定居过几个月，我带您走的那个山洞，是我发现的。”
“山洞内曾有一只巨兽，名为育沛，外貌像龟，前几年意外来到渔村伤了数十人，那年我和师尊历练时路过渔村收了这只巨兽，但是那时它还尚不稳定，况且我和师尊还有事未完成就将它先封印在了山洞中。”
“所以？”
景明南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其实我知道您先前给我找的小孩都是名门望族，但是仙缘阁不招收徒弟已经很久了，若不是师尊下的死命令您也不会发这样的布告。”
“您来渔岛也是为了躲清静吧……”
曲五师没想到他说的那么直接，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有点这个原因。”
毕竟是一下子拒绝了十个。华疏臣那天突然下的死命令，让他迅速选出十个小孩来给他徒弟，他也是冒着得罪人的风险，纠结了几天几夜才把布告贴出来。
虽然他深知现在挂在阁前的名单绝大部分都是掺杂权利和金钱的操控。
但他实在没办法，华疏臣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要修为有修为，要素质有修为。在山上他可是见识过华疏臣的脾气，连路过的蚂蚁都得对他避让三分……
反正横竖都遭事，他也没招，直接在约定时期把名单报上去了。
比起面对华疏臣那张臭脸，他还是更愿意在人界躲躲。
选出来的十个小孩个个出身名门，看似是一场选拔，其实几个家族背后互相拉扯不清，暗自较劲，就等着看谁能在这场选拔胜出。
据说当天把十个小孩送回去，各个家族有头有脸的人脸都拉个老长，曲五师没能幸免于难，遭到了牵连。
景明南有些抱歉的说：“我原本是想将它引出，然后让您大显身手将它驱离渔岛，弓箭都为您准备好了，可惜木箭还未做成洪水就来了，这怪也顺着海水逃跑了。”
说到这他差不多已经猜到景明南的意图了，道：“所以你是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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