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春意盎然,景明南紧了紧身上的外衫,感觉还是有点冷。
早市上热闹非凡,圩镇的街道不宽,人来人往显得略微拥挤,景明南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慢踱步到周记面馆,踏进门栏便与香气扑了个满怀。
“客官!来点啥?”小二顶着热情似火的脸迎了上来。
景明南温声道:“一碗小面。”随之伸出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二立马心领神会,弓腰伸手示意角落的位置。
角落靠近面馆的后门,门旁只有零星几家卖早点的店铺,因为时间太早还都没有开张,景明南环顾四周,是个安静不引人注目的位置。
他来这里等信,前几天为了确定未来几个月回到平都可以安稳生活,给在平都的朋友写了信,安排的收信的地点和时间就是这家面馆。
周记面馆,周谢在人界的产业。十八岁成人时周家老爷子满怀希望的给了他上百两黄金,鼓励他去打拼自己的一番事业,从而未来好继承周家的家产。
就在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周谢会拿着这笔巨资干什么大买卖的,周谢却吊儿郎当的拉着一车钱来到人界,大手一挥,在所有人期待又好奇的目光中,几家连锁周记面馆拔地而起。
买卖不要干餐饮,这一壮举让所有人捧腹大笑,嘲笑周谢就是个没志向的二流子,周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当晚拄着拐棍就要拆了所有的门头,最后还是周谢撒泼打滚才保下来的。景明南看着生意红火的面馆不禁轻笑一声。
周记面馆,大有来头。
“兰因?”
正当景明南还在回忆,名字突然从头顶响起,如同电流般流过景明南全身,这么多年了一听这个名字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景明南扭头,一个老头在后门探过身,木刻的面具对上了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
“你!”看到景明南的面具,老者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瞪着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
景明南紧紧皱眉,他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的老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个老先生。
“老人家,您认错人了吧?”他开口想起身,没曾想下一秒就被老人惊人的力道压住,力道惊人地拽着他的胳膊推进了隔壁的单间。
咚!房门被关死,景明南被强大的力道摔在门板上,浓厚的香火气呛地景明南一阵咳嗽,头被撞地有些眼冒金星。
!?
房间里没有窗户,黑暗里景明南用力地拽开了对方的控制,防备地和对面的人拉开了距离。
“兰因!真的是你!”
“啊?”景明南一时间有些发愣,这熟悉的语调。
突然房内大亮,屋内的灯火不知道怎么全部被点亮,对面站的早已不是什么老人,而是一个二十出头满脸怒气的少年,手里还拿着被撕下来的人皮面具。
是林夏!
看到他的一瞬间,景明南几乎呼吸停滞。
就目前状况来说,如果要在人界排个最不想见到的人的名单,林夏绝对排的上前三。
“不是说你死了吗?”
得,果然是这句话。
“我就知道,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林夏红着眼睛恨恶恶道,拿出他的信纸狠狠地甩到他身上。
这小孩……
景明南脸色变了又变,看着林夏感觉有万般话语要说出口,但话到嘴边还是转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他咬这下唇收回投向林夏的视线,选择蹲下身去捡那一沓信纸。
林夏看着景明南这样子,仿佛一头雄狮被激怒,猛的一推了一把景明南。
“给我个解释!”
“解释过了。”还是冷冷的调子,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
林夏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嘴唇发白:“信上的话真的都是你的意思?”
景明南默不作声,摘下面具,清秀的面容缓慢出现在林夏眼前,确实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他面具下的身份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就是林夏。
景明南抬起头认真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再和你说一遍。”
他甩了甩信纸上的灰:“你怎么拿到的信。”
“……”林夏俊美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你还好意思问我?”
“我要是不知道,你就打算瞒我一辈子?!”
“你不要管这件事了,我……”
“你自己解决?”,景明南的话被打断,林夏靠着墙,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
“亏我这么多年还这么相信你!所有人都恨你都不信你!只有我!”
林夏有要冲上来的冲动。景明南眉头轻皱,他的长相不算温柔,眉头一紧颇有压迫感。
电光石火之间景明南伸出手劈向他的脖颈,然后立马俯下身稳稳接住了不省人事的林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干净利落。
此地不宜久留,景明南动作极轻的把他靠在门框,替他理了理头发:“几年不见,小孩功夫不到家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他见林夏闭眼痛苦的表情不免也有些心疼,趁着他昏迷的时候重新给他做了一副面具换上。
离开前景明南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在面馆里开风水店,倒是我没算到。”
“送信的居然是他?太没良心了吧?”,周谢的来信张牙舞爪的写到。
景明南托腮拿笔敲着桌子眉头紧皱,忍心吗?他在心里默默想,其实他看到林夏的那一瞬间是有过后悔的,他也没想到来交接的居然是他,不知道小孩醒过来多久才能缓过来。
“开始确实没狠下心,不过,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想要解释就必须付出代价,五年前在平都我就给过他选择,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条路,绝没有后悔的道理。”,景明南慢慢写道,心中微微发涩,而且他也不想一直当个坏人。
圩镇是不能再留了,曲五师听说景明南要走,提出正好要去渔岛处理事务,可以顺路带着景明南一起走。
于是第二天清晨景明南跟着他的马车从后山转水路去了渔岛,那里四面环水,海湾的东面就是平都,景明南打算再在岛上修整几日再去平都。
天空微亮,鱼肚泛白。景明南和曲五师启程离开,前往港口的路十分难走,马车摇摇晃晃大有散架的意味,一路颠簸。
不过路上的氛围还算愉快,直到准备换乘水船时,马车里景明南抬头撇了一眼外面的大山,心里暗暗盘算着什么。
“曲先生可会射箭?”还在马车上景明南抬头问道对面被颠的面色痛苦的曲五师,两条眉毛快要拧成一根麻花。
曲五师抬头回答道:“还算擅长。”
景明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想必就是很好了,可否请教大人个问题?”
“先生请说。”
“我这几日在了解人界的事,这书上写了一件事,想辨别一下真假。”
景明南将书递给曲五师,指着书中的一段字:“书上说在渔岛居民之所以居住分散是因为半山腰上有一块巨石,石头四周被树蔓兜住,无人可以靠近。最重要的是它的身下的支点却只有一颗不甚粗壮的侧柏,只要那棵侧柏的树枝和藤蔓断了巨石便会滚下山。所以为了防止石头有一天会滚落,岛上居民都是避着那块石头的轨迹而建立的房屋。”
”确实是这样。“
景明南若有所思地问道:“那若是您站在等高的平台上,用弓箭能否把树枝和藤蔓射断?”
曲五师当初上山就以箭法出名,在比武会上一箭千里,力能穿透巨石,惊艳四座,各大长老在清谈会上都对他极为满意,未曾入山修炼实力就仅此于箭法第一的成季生,争抢着要受入自己门下。
如今虽是没了修仙山上的法力加持,但在人界箭术也算得上屈指一数。
曲五师细细看着书上的描述,摸着下巴,考虑了许久点了点头:“只要不超过箭的射程,不出意外,是可行的。”
景明南长舒一口气:“我明白了,多谢。”
曲五师咧着嘴笑着迎合,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小子脑回路这么清奇啊?谁闲着没事幻想把这石头射下来,这不纯属有病吗?岛上的村民可都把这块石头当神器一样供着,觉得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射下来,还不得被村民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曲五师偷偷瞥眼打量着对面一脸精明模样的景明南,但怎么看感觉都不太像那种只有蛮力没有智商的二傻子。
难道,莫非这是在打探他的虚实?曲五师又默默移回视线,还是这种想法更可信一点。
到达渔岛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缕缕微光照亮夹板,渔岛虽然是一座岛屿,但其实说大不大,只有南北两个村子。曲五师下了船先去拜访了渔岛的两个村长,景明南则是直接绕道去了后山。
其实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不太适合爬这么高的山,但他还是去了。到达山顶已经是中午了,景明南微微依靠在凉亭的柱子旁边,拿着周谢给他做的小竹扇不停的扇扇扇。
“不能使法术真是不方便,也不知道这身子还得多久才能养好。”景明南无奈的想到,感慨万分,很是怀念以前身强力壮的身体,生病这几年躺的自己的肌肉都溶解了。
悲噫哉……
坐了好一会景明南才缓过来,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后扇着小竹扇走进了凉亭后的一个山洞。
等景明南再回到安置好的客栈时已经是深晚,路过曲五师的门口时室内还灯火通明,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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