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清的脸上先是浮现了茫然,随即而来是巨大的悲愤。
“不行,怎么可以......”
温以安闻言,抿了抿唇,这种熟悉感,曾在他与许知恒之间所存的气氛,令他感到不快。
“想死,成全你。”
他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脖颈处,随即猛的一用力,上一秒还神采奕奕的眼睛倏尔就变得无神了下来。
与脖子扭断的声音一起的,还有江映清凄厉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映清姣好的面容扭曲起来,脸上的血管因为情绪激动而充盈了起来,清亮的眸子里蓄满了血泪,看起来竟比温以安还要可怖一些。
“接下来,我们是时候谈谈,图纸的事情了。”
温以安面带愉悦的望着她狼狈的模样,缓缓开口
“你做梦。”
温以安不怒反笑,狠狠钳住了她的下巴,手上用力,不过片刻江映清就觉自己的下颚被他径直扭了下来,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她眼角留下些生理性泪水,眸中狠戾却不减。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聊。”
他将手掌挪到了她纤细的脖颈处,猛的使劲,很快,江映清的脸上就因缺氧而导致毛细血管破裂,一张脸涨成了青紫色。
直至因缺氧而窒息的前一刻,她才听见那诡谲而让人生厌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回宫。”
再醒来时,恍然入眼的是一片灰败的景象,而她两手被绑在了审讯架上,温以安的面上已经带着了一副金丝面具,此时正悠然自得的坐在她的面前,见她悠悠转醒,才粲然一笑。
“江小姐醒了。”
“你想做什么?”
“江小姐就别明知故问了,我不喜欢和蠢货聊天。”
他嘴上边说着,边扬了扬手,旁边立刻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走到了他的身边,恭敬的递给了他。
“大人。”
温以安接过了那柄烙铁,缓缓朝她走去,滚烫炽热的热浪席卷到了她脸上时,江映清才懒懒掀开眼皮,沉默的望着他。
“现在想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吗?江小姐。”
“滚。”
她不耐的说了一句,便又阖上了眼,眼睫耷拉着,连一丝颤抖也没有。
温以安不语,将那柄烙铁烙到了她的胸口处,霎那间皮肉翻飞,烧焦的味道传来,江映清额间渗出了冷汗,紧咬着嘴唇才熬过这漫长的炽烤。
“哈......”
忽而,她笑了笑,惹得温以安觉莫名,不解望着她
“你笑什么?”
“当时许知恒被你算计时,也如这般痛么?”
闻言,他手骤然缩紧,往后踉跄了几步,被身旁侍从扶住才稳住身型,颤抖间恍然抬眼,望见的是江映清笑得肆意的脸。
京城内,萧景元的一处私宅中,许知恒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猛然惊醒,挣扎间起来跌在了地上,伤口瞬间撕裂,又从里冒出了源源不断的血。
“许大人!”
沈故文手上端着水盆,见他如此模样,慌将他从地上扶起,却被许知恒抓住了衣领,只见他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喊道
“映清呢?”
一旁的思思面色沉沉,穿着一袭绛色行衣,衬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映清留给你的信,你先看看再说吧。”
闻言,许知恒立即从她手中接过了那封信,信中内容只有寥寥一句
“与思思汇合,一起行动。”
“这是什么意思?”
“清清留下了东西给我们。”
话间,门口忽然涌进来一群熟悉的人,仔细辨别面孔,是当初东辽,宁安矿场和静湖村东人,此时每人手中都拿着好几柄他从未见过的兵器。
“思思姑娘,这是您嘱咐我们要做的武器,我们都做好了。”
为首那人赫然是那日小麦色皮肤的少年,许久不见,面相早已不似先前那般青涩,已有独当一面之魄力。
“可是兵权在温以安的手上,我们......”
随后,浩浩荡荡走进来些更加熟悉的面孔,是宁安地界的人,为首的则是那几个先前貌美的娇娘,此时都面色冷然的走了进来,人数之多,竟可与军队相匹敌。
“来时路上,我们这只起义军可解决了不少。”
“一个国家,先有子民而后有军权。”
为首的人沉沉说着,霎时间引起了铺天盖地的欢呼,许知恒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老老少少,忽觉,这些人都是如此的鲜活。
他攥了攥手中的纸,缓缓站起了身,脸上带了些势在必得,他飞身上马,高声呵道
“同我一起,斩杀敌寇!”
温以安坐在牢狱中,此时江映清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如同浮叶飘乎于水上飘渺,吐出的气也开始虚浮起来。
“大人,急报!”
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手中卷轴递上,面上还带着些惶恐,偷偷瞥了一眼被绑在审讯架上的人。
“何事?”
温以安接过那卷轴,细细看了一遍后,脸上沉稳不复,他倏尔站起身,快步走到江映清面前,狠狠抽了她一鞭子,霎时间,那张满面血污的脸才将头抬了起来。
“你是从何时知道我要谋逆的,竟早就备好了兵器和军队。”
江映清观他面色,自知大事已成,勉强扬起了嘴角,嘲讽般对他笑道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用我猜么?”
他恨恨望着她,外面却传来了兵戎交错的声音,适时有人奔了进来,几乎是跪爬到了他的脚边,哭着喊道
“大人,他们打进来了!”
“税监大人不见了!”
温以安面色更加凝重,回头很剐了她一眼,将她身上绳子卸下后,掐住她的脖颈将她往外拖,直至到了城墙上,他们二人站在那最高处,一览无余。
“许知恒!”
他高声呵道,望着底下杀得满面鲜血的人,瞬间就将他的眼神勾了上来。
许知恒骤然望见那张漂亮的脸上布满了伤痕与血污,心口瞬间泛起了密密麻麻,如蛆附骨般的疼痛。
“你怎能伤她至此!”
“我为何不能!难道我们二人的感情你也全然不顾了吗!”
温以安歇斯底里的质问着他,却在望见他的脸时,自己已落下了几行泪,刺到伤口,好疼。
“你难道不是一开始就在利用我吗?”
“怎么现在又来反问我呢?”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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