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松阿的话,犹如油锅里倒了一盆水,噼里啪啦,分分钟爆炸。下一刻彭氏亲自动手,拎着一根‘快速育儿好伴侣’,就气势汹汹的走出来。
“伊通阿,你要带你阿姐干嘛。”
“钻狗洞呀!”
这话不是伊通阿说的,也不是告状的伊松阿,而是抱着锦语大腿,说话萌萌哒的伊申泰。
“阿姐说带我出去玩,看着大哥想去,就让大哥去。”伊申泰继续说话。“小伊申泰觉得好奇怪哦,明明有大门可以走,为什么要钻狗洞。”
“大哥大概是想挨骂吧!”伊松阿兄友弟恭,致力让伊通阿挨一顿胖揍。
可惜伊通阿活泼惯了,又知彭氏每月都有几日的暴躁期。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那敏捷度真真被训练出来了。
彭氏要揍他,他就躲,一来二往,彭氏追得气喘吁吁,伊通阿还好毕竟年轻,没有气喘吁吁,倒是被锦语抓住机会,一jio放倒。
伊通阿:“......”
——亲姐,亲的!
“嗷,额娘,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在这极富美感的背景音乐下,锦语美滋滋的收了彭氏给的一串铜钱。
小孩子出门是不需要带很多的银裸子,带点铜钱,买糖葫芦哄哄嘴巴就成。
至于糕点,锦语感觉外面卖的,还不如她奶嬷嬷做的好吃,因此锦语不喜欢在外面买糕点吃。
“额娘,女儿赶在吃饭的时候回来。”
最终跟着锦语出门的,除了伊申泰外,就是伊松阿。伊通阿没有跟去,他被彭氏扭着耳朵,去学规矩了。
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带着姐姐钻狗洞。她这个做额娘的,哪次拦住他不要他出门了。
也就想着锦语是她第一个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这才偏疼一些。结果彭氏超级满意锦语的知书达礼(确定?),她的好大儿,就想一出是一出,把女儿往差里带,还没有最小的弟弟懂事。
“你给老娘好好醒醒脑子。”彭氏戳着伊通阿的脑袋儿,恨铁不成钢的道。
“嫡额娘,安。”
伊三泰带着庶出的俩妹妹来给彭氏请安,顺便好跟着伊通阿读书。
“三泰来了。”
彭氏淡定的放开拧住伊通阿耳朵的手,招呼伊三泰坐下。
同样庶出的锦绣以及锦玲有些安静,请了安后就安静的站在一旁。
凌柱一家虽说姓钮钴禄氏,正宗的八旗著姓,但较真起来,其实已经没落了。
凌柱现如今不过四品,得的俸禄勉勉强强能够维持家庭开支。好在彭氏出生汉军旗,家中还算富裕,出嫁的时候得了几间陪嫁的铺子,靠着陪嫁铺子以及她进门之后,老夫人乔氏交给她的一些产业,让一家子的日常开支不至于窘迫。
凌柱的三位姨娘,平日里都会做些针线活儿来打发时间。这是彭氏安排的。她觉得什么宅斗家斗,纯粹都是闲出来的。
没有事情做,被关在后院一亩三分田,闲得发慌的时候,可不得找事儿做来打发时间。
索性彭氏就让三位姨娘平日里做些针线活儿打发时间,彭氏有自己亲生的骨肉,有儿又有女,根本就懒得将庶出孩子抱来膝下抚养。
至于待遇,也就伊三泰能和嫡出的哥儿相提并论,至于庶出姐儿,也不必苛刻她们就是了。
但万万赶不上锦语,那才是彭氏的心头肉。
三位姨娘很快来了,他们都带着各自做的针线活儿。
来了之后,先给彭氏问好,然后聚在一块儿,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聊天。
宅斗?开什么玩笑呢,就凌柱家的情况,再搞宅斗也是扯头花,而且还是扯并不名贵甚至还挺普通的头花。
花姨娘抬首瞄了彭氏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生的女儿钮钴禄·锦绣一眼,惋惜不已。
她的皮肤也不算差啊,为什么锦绣就遗传了她亲阿玛的肤色,太阳一晒就黑不溜秋,如今天天在家里捂着,也没见变多白。
“听说多用点珍珠粉敷面,可以让人皮肤变白。”王姨娘小声的说。
彭氏:“......敷一脸的珍珠粉像什么话,谁家那么能糟蹋?再说了,也不好看啊。”
“夫人说的是。只不过......”花姨娘叹气:“还是柳姐姐好,生的儿子。无论再黑再丑,也是娶妻的那方。”
柳姨娘:“三泰只是黑,不丑。”
凌柱家的孩子,五官都好,都不丑。就是除了锦语这只崽儿一枝独秀,白得光彩照人外,其他崽儿都黑,只是黑的程度各不相同罢了。
一白遮百丑,同理,一黑毁所有。
分别生了一女的花姨娘和王姨娘,为各自黑不溜秋的崽儿焦躁不已。
“锦绣也不丑。”
钮钴禄·锦绣不太高兴,黑就黑呗,有什么大不了,偏偏她的姨娘忧心忡忡,好像她长大后嫁不出去似的。
“对。锦绣不丑。”彭氏强调说:“别忘了锦绣姓什么,钮钴禄氏。钮钴禄氏的姑奶奶,不管嫡出还是庶出,都不缺人嫁。”
凌柱的三位姨娘出生都不怎么好,柳姨娘是同僚送的扬州瘦马。花姨娘则是汉家渔女,王姨娘呢,同样是汉女。不过家中不靠打渔为生,而是普普通通庄户人家。
对于汉女来说,能嫁入旗人家庭为妾,比嫁给普通人做平头妻子还好。特别是当家主母大多不善妒,只要自己安分守己,日子就能过得很好。柳姨娘如此,花姨娘和王姨娘更加如此。
至于做针线活儿,谁家姨娘妾室不做针线活儿了,就连姐儿们,好吧,就......锦绣会,锦玲也在学,就锦语......
她是标准吃货,身上每一块肉肉都是用心吃出来的。学针线活儿是不可能的,倒是学厨,锦语是万分愿意的。
不提家中聚在一块儿唠嗑做针线活儿的长辈,锦语这边带着伊松阿、伊申泰出门后,锦语买了三串糖葫芦,就直喷渡槽口。
伊申泰哪怕只有三岁,却对锦语的选择毫无意外,只乖乖的跟着锦语,一边舔着糖葫芦。
伊松阿要稍微粗鲁一点,像撸串一样将糖葫芦一整颗撸进嘴巴里,然后就在嘴巴里将糖葫芦砸吧咬碎。
“大哥肯定没怎么挨揍。”
“为什么这么说?”锦语好奇的说。
“额娘就那样的脾气,气来得快又去得快。”伊松阿回答道:“大哥也就皮了一点,喜欢忽悠人陪他干点不着调的事情。多的错又不会犯,额娘也就最多拍大哥几巴掌,不过将大哥揍得下不来床的。”
“是的呢,大哥怎么想的,本来有正门,随便我们进出,又不是不要我们出门,干嘛非要钻狗洞呢!”
锦语一脸嫌弃,“狗洞那么小,能钻得过去?”
“所以大哥挨揍不冤嘛。”
伊申泰哼唧,随即扯了扯锦语的衣摆。
“阿姐,我还想吃烧饼。”
锦语在周围瞄了一眼,果然在不远处看到卖烧饼的。
不贵,白菜大葱馅的3文钱一个,带点肉沫的5文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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