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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囚困

小说:

凶兽装什么弱小可怜

作者:

Goodbye88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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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发生之后,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们可以回家休息,但底下干活儿的人却平白多出更多的事情来。

灵园的驯兽小司们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那些凶兽们安置回各自的领地里,这些家伙,园子里的平静生活享受久了,猛地来场刺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不肯安静,恨不得重新披上战甲,冲上战场再去撕咬一番。

师徴羽忙活半天,累的脸色通红,一番活动,牵动伤口,臂膀上渗出丝丝血迹,浸透衣衫,他坐在石阶上喘气。

一只满是皱纹的手递过来一碗热水,师徴羽双手接过水碗,恭恭敬敬地站起身,说:“谢谢沙老。”这才端碗喝水。

沙老站在台阶前,慈祥地看着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累了吧,别着急,慢慢喝。”

师徴羽正要答话,就听见后面有人边跑边喊:“沙老,沙老!赶紧跟我走一趟!高足驼一直尥蹶子,不知怎么回事,沙掌司叫你去看看!”

沙老是灵园里的兽医,听着叫,连声答应着就要过去,师徴羽急忙扶着他,说:“您慢点儿。”

沙老一条腿不太灵便,便由师徴羽扶着,一瘸一拐往驼园走去。

北蘅小侯爷项北辰看自己的眼神让师徴羽心里十分不爽,他反复琢磨着象群中毒失控的事,直到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还有点神思不属。

乌师父端着汤过来,打量着师徴羽臂膀上的血迹,说:“听说今天城墙外可热闹了!看来动静确实不小。”

师徴羽双眉紧锁,看着远处,说:“有人给北蘅的象群下了毒,象群失控,伤了不少人。”

乌师父看他的脸色,盛碗汤递过来,说:“怎么,你怀疑她吗?”

师徴羽接过汤碗,闷声说:“我左思右想,这件事除了她,还会有谁?虽然现在朝中都在传言,说皇帝这次招北蘅王来晏都,是想重新开始藩王轮流监国,分走扈家权势,免得一家独大。不过,传闻就是传闻,不能全信。况且,北蘅王的态度还不明确,具体怎样还不知道,不会有人着急下手,这个时刻会动手的,想来想去,只能是她,也只有是她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乌师父说,“北蘅王这一趟来,不知要搅动多少浑水,往后又该有热闹看喽!”

“其实,只要北蘅王以边境战事为名,那么就不用掺杂到这一团乱七八糟的事里……”

乌师父摇头,脸颊上的两团软肉也跟着晃悠,“你以为项万钧只是代表北蘅吗?北蘅北茫长期在北边抵御巴泽人和长毛人,两两相和,是唇亡齿寒,生死相依的关系,那北蘅的世子不是娶了鹿王的闺女么?这一下生出小崽子来,那就更亲上加亲了,还分什么北蘅北茫!还有騩山上的那只小鹰,当年要不是这位项叔叔专程赶去坐镇,根本继承不了騩山王的爵位。这三家占据北地,三股势力拧成一根绳,钓住项万钧,就是拿住了整个北方,皇帝这心里,清亮着呢!”

“这三家虽然任何一家都不足以跟扈家抗衡,但最难得的就是整个北方是一体,三家联合起来就是北方,扈家虽然厉害,但是要跟整个北方势力抗衡的话,恐怕还不能够。”

“另外,你不知道项万钧这人,最重情义,皇帝没坐上那个位置之前,可是跟项万钧一起在北蘅打过仗的好兄弟,光是看着过去的旧情,这项万钧估计也会留下来。更可况,这几年,扈家在朝中的势利越发坐大,长期下去,对北方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打仗要钱要粮,都得从朝廷里出,要是朝中没个自己人,那就要看别人的脸色,人家爱给多少你都得笑脸迎着!”

“依我看,项万钧这一趟,估计是回不去喽!”

师徴羽听着,怔怔地出神。

师清商敲敲他握在手中半天不动的筷子:“发什么呆?再不快点儿,菜要被猫儿抢光,你就只能吃白饭了。”

抱着只蹄膀啃的满嘴油光的猫儿闻言急忙辩解:“不!我才没有!”

他张开口,还没说出一个字的时候,饭桌上的另外三个人就很有默契地同时伸手捂住自己的碗,果然,等他一说话,嘴里含的菜渣口水便毫不吝啬地喷了满桌。

师清商无声地叹口气,指着菜盘子说:“别着急,慢慢吃,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师徴羽看看乌师父的碗,站起来说:“师父,你等一下,我去巷子口给你打点卤肉来。”

乌师父放下碗,摇摇头:“不用,我吃好了,人老了,饭量也小喽!”

他往嘴里塞几片茶叶,无声地嚼着,站起身向屋里走去。

师徴羽会意,放下碗跟上去,走两步之后,回过头来说:“猫儿,夜里警醒些。”

猫儿身畔已经围上来一群颜色驳杂的猫,正争先恐后从他碗里叼肉,他闻言立即拍着胸脯保证:“澜安哥,放心吧!”

师徴羽看着他胸口上油乎乎的手印,嘴角抽两下,想提醒他两句,又想起说了也是白说,猫儿打小就是这样儿,他摇摇头,跟着乌师傅来到厢房。

乌师父已经把药瓶纱布准备好,问:“又打架了?”

师徴羽摇头:“还是昨天的伤。”

解下棉布,露出伤口,乌师父啧一声:“昨天可不是这样的,是我老糊涂了么?”

这时,师清商拿着件袍子走进来,看到他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连声问:“怎么回事?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样子?”

师徴羽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早交待过不让你们在外面随便显露功夫,怕的就是这个!”乌师父叹道,“这也真是太巧了!本想着你们不会碰面,这事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过去……”

师清商正要开口说师父别担心,指不定那人被他捉弄成什么样子了呢?

就听见师徴羽噗嗤一笑,说:“师父,你担心什么?他又没证据,再说我今天装的像着呢!你是没见到那头小野象看到我伤口时的表情,我当时忍笑忍的别提多辛苦了,生怕被别人看出破绽来,嘻嘻!”

师清商皱眉白他一眼:“这一身演戏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这些啊,自然是跟馆子里的姐姐们学的。”师徴羽挤眉弄眼,“哥,你天天呆在馆子里,就没学到几招么?”

外袍飞来,正好罩住师徴羽的头脸,他拽袍子时,听见师清商说:“把衣服换了,身上这件不是你的吧?我给你洗洗,明儿给人家还回去。”

师徴羽露出脸,笑的邪气,说:“不用还,这是小野象的衣服,我的战利品,嘶!师父!疼!!”

乌师父给他清理伤口,面无表情:“知道疼就好,这次叫你小小占个上风,可别太得意,被人家盯上,小心下次吃大亏。”

“师父你没见那小子的傻样儿,叫我吃大亏,那是不可能的……啊!疼疼疼!!!知道了知道了,师父,你轻点儿,我自己剜肉的时候也没这么疼啊!!!!!哥!哥!!救命!!!”

师清商本来也是想让他吃点苦头,好长记性,这会儿看他嚎的凄惨,又心疼起来,忍不住劝道:“师父,他知道错了,轻点儿吧!”

大晏皇宫红墙高耸,金黄的琉璃瓦铺满屋顶,数不清的宫宇重重叠叠,气势恢宏。

栖凤宫里,面白无须的内官斜着眼,面露不耐之色,看着燕宁姑姑一件件把皇后的冠冕头饰取下,放进宫人手里捧着的托盘中。

繁复的饰品摘干净,燕宁姑姑扶着师景真,进了内室,把凤纹朝服,挂珠,腰带也一一取下,交给跟进来的宫人。

所有外出的行头全部上缴后,师皇后换上一件浆洗发白的青布棉袍,缓步走出,坐在堂前的椅上,端杯茶慢慢啜饮,并不抬头,任由着那几个内官操着尖细的嗓门儿,清点那些片刻之前还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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