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扇：“有时候真怀疑，他到底是怎么经营这么大的国家的。”
范空月歪着头，手撑着脸：“你也说了这么大个国家，他一个人又怎么什么都管得了，先皇留下一个完整的治理体系，虽然自从央嘉帝继位以来都杀的七七八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然以为朝廷百十来号人都在干什么，且还有个不显山露水的太后在背后悄悄执政呢。”
她一听他说太后，又想起早上的事：“今早陛下没去上朝，我看到好多官员下朝之后直接明目张胆地往慈宁宫的地方去，感觉他们已经完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范空月：“正常，莞嫔是刘元的人，而刘元是太后的人，央嘉帝又痴迷莞嫔，若时间再长点，便直接能把央嘉帝握在手里，肯定不会怕他。”
“哇。”葵扇惊叹，感觉越往深处想，自己越是渺小，“宫廷真是复杂。”
“今天贵妃娘娘的人又来找你了吗？”她问。
“来了。”他狡黠笑道：“最晚后天，应该就有好戏看了，对了，之前给你的那些药效果怎么样，是不是很带劲。”
葵扇摇摇头：“还没看到。”她用奇异的眼光看他：“你这么开心做什么？我害人你就这么高兴？”
范空月被她逗笑：“这也叫害人？顶多试点小把戏罢了，这宫里的人谁不会，我开心是你终于知道反击了，以前被人欺负的多惨啊，只知道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好不容易知道不能坐以待毙，知道还手，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葵扇撅了撅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感觉自己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变化很多，以前见到血都吓得半死，如今都能害人，还脸不红心不跳，果然自己以前生活的太好，没见识过外界的尔虞我诈。
她靠在桌子前，双手撑着脸两颊鼓起，噘着嘴道：“余修仪还是怀孕了，若是以后被发现是假的，会不会下场很惨。”
范空月：“或许吧，都是自己选的。”
葵扇：“我不太明白，感觉很多人明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的，但依旧很坚定的选择错误的那条路，这不是明摆着自讨苦吃。”
范空月拾起笔继续写：“有些时候看似有两个选择，其实摆在眼前的事实只能让她们选择坏的一方，明知是错的依旧选，要么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触底反弹的机会，要么就是良心过不去，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不过这些东西没必要明白，世上有很多事，又没有谁规定必须都要清楚，自己过得开心就行。”
葵扇：“一同与我上值的韵梅感觉比你说的要矛盾许多，她说她不喜欢我，但她却依旧帮助我，平时也面无表情猜不出情绪，她以前应该是在德妃娘娘身边做事，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去了静禾宫，又兜兜转转来了陛下身边，那天德妃娘娘的宫娥来找我，韵梅当即就站出来想打发那宫娥走，要不是我及时说话，感觉她俩都能打起来。”
范空月：“哟，居然还有这般有趣的人，不过你不用太过纠结，可能她就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恐怕在瑞清宫受了什么刺激，不敢真正表现出来，看你受到欺负，良心作祟站出来帮你，人就是这样，别扭的很。”
葵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手下的字帖上，重新开始提笔写字。
一个时辰后后。
她上交自己写完的一张字帖，在范空月看字帖略微复杂的神情中离开太医院，回到内侍处。
刚回来打开门，就看到屋里乱糟糟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杂物歪斜掉在地上，窗户半开着，要不是看到含霞等着一双大眼，满脸红疹地瘫坐在地上，还以为进了小偷，洗劫一空了呢。
葵扇淡淡看她一眼，随即惊恐地跑到她跟前，不可思议道：“你的脸怎么了，怎么都是红点，现在春天也没有蚊子啊。”
含霞此时头发散乱，愣愣地看了葵扇一会，满眼憎恨，“我不知道，今天一天都感觉身上好痒，下值回来后掀开衣服全是红疹，一挠就破，脸上我不敢挠，怕直接破相。”
葵扇担忧地赶紧去找之前范空月给她的木盒，翻翻找找拿出一瓶药膏，倒在手上正准备给她涂上时，她忽然抓住她的手，力气大的仿佛要把她的手臂握断。
葵扇没想到体型与她差不多的人居然力气这么大，赶忙解释：“我前些日子总受伤，特地去太医院找太医要的，涂上不会留疤。”
说着她往自己脸上抹了一下，证明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含霞不知道有没有信她，但手上依旧没送，葵扇注意到，抓她的那只手已经鲜血淋漓，有些地方因为药物的问题皮肤又因为力气太大，直接崩裂开，血顺着她的手滑到葵扇的衣服衣服上。
她暗自心惊，这药居然这么厉害，明日上值恐怕连活都干不了。
含霞什么也没说，若眼神能杀人，葵扇现在定已千疮百孔，但她只单单看着。
葵扇试探着把药膏涂在她手上，她没拒绝，估计也死马当活马医，虽然她看着像是坚定地发现是她做的，但紧闭着唇，嘴里的话出不来，便全部由眼神放出。
把她裸露在外面皮肤涂好以后，关好门窗，把自己被打乱的东西收拾好，这期间含霞全程枯坐在地上，身体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伤心而颤抖。
葵扇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后背因为被挠破，衣裳被血迹浸染的血迹斑斑，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几次抖落被扔在地上沾染灰尘的衣服，为数不多的衣服叠了好久，最后烦地一股脑全扔进衣柜里。
等东西收拾好之后，她走过去想把她扶起来，虽然没有观众，但戏还是要做全套。
含霞在被她拉的那一瞬间，立马被疼得叫出了声，狠狠把葵扇推开。
“滚。”她响亮地骂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葵扇重心不稳退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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