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嘶。”葵扇痛呼出声，表情皱在一块。
范空月手一抖：“抱歉，我轻点儿。”
“没事没事，这么晚了还帮我上药，辛苦你了。”葵扇本来想笑笑，但脸上实在太疼，只能用轻快的语气道。说完又是一阵呲牙利嘴，她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那几个宫娥下手可不轻，衣裙上都是从膝盖的伤口渗透出来的血迹，左脸青紫一片，嘴里的都是被她咬破的伤口，直到现在都还能尝到血腥味。
一想到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她不安道：“贵妃娘娘以后不会给你穿小鞋吧。”
范空月脸色不太好，在葵扇看不到的地方，眼里净是担忧，不过随后被他的轻松和不在意代替：“还有力气担心我，好好想想你以后的路吧。”
葵扇嘿嘿笑了一声：“都一样。”
“不过明日不知道还能不能去陛下身边侍奉，被人看到我脸上的伤可怎么办。”
范空月见涂抹得差不多，把旁边的冰袋拿过来递给她：“跟你管事姑姑请个假吧。”
“哦，今日谢谢范太医了。”葵扇乖乖地接过来敷在脸上。
“不用。”他收拾药膏放进另一个盒子里，把下午那个木盒给她。
“拿着吧，省的老往这边跑，要是心口痛，就吃这个红色的，一粒就行，头痛吃这个棕色的，两粒……”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最后停在葵扇呆滞的表情上：
“你若是识字，里面有标签，可以看着吃，但你……所以记住了吗？”他叹口气。
葵扇歪了歪头：“我为什么会心口疼？”
范空月：“你之前应该休息太少，作息紊乱，导致心有负担，长久以来有了点小毛病，见你第一面时就看出来了。”
葵扇崇拜道：“好厉害，有时确实无缘无故心口疼，但没在意，没想到范太医不仅治骨一流，其他居然也如此擅长。”
范空月嗔怪：“……少拍马屁。”
葵扇：“没有没有，我是真心觉得范太医厉害。”
范空月看着她眉眼弯弯，心情忽然不免有些沉重，他们加上这次总共也就见了三次面，却觉得犹如好友一般有说有笑。
两人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拉进。有种恍惚的错觉。
葵扇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慌忙站起身：“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不用从大门走。”他把她领到他屋子后面的小门，“从这里出去直走右拐有个小道，走到尽头就是大路，这边人少，只要是你私人找我，都可以走这里，其他的还是走大门吧，不然容易招人眼色。冰袋拿着用，明早应该能消点肿。”
葵扇笑着道谢，眼睛笑得更弯了。
范空月没说什么，把她送到门外，葵扇和他挥手告别，看着她的身影没入黑暗。
抬手太空中打了个手势：“路上帮她看着点。”
一道快风从范空月身前刮过，他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酸涩的脖子，转身回了屋。
葵扇腿上和脸上都上了药，不过腿磕的有点狠，走路还有些不自然。
她来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快到子时了，之前跟刘姑姑提前打过招呼，知道她回来的晚，帮她留个门。
她进去后关好门，再走到自己的屋子轻巧关上门，生怕吵醒睡着的含霞。
幸好含霞睡得沉，一直到她洗漱完之后也没动静，她也赶紧入睡，冰袋放在床边敷着左脸，一觉睡到含霞见她才醒。
“你昨晚干嘛去了，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含霞一大早起来就看到她肿得老高的脸。
葵扇拿镜子瞧了瞧，比昨晚要好一些，不至于太难看，安慰道：“不小心摔了，没事。”
含霞看着她脸上猩红的手印，一点也不像是摔的，知道她侍奉在央嘉帝身边自然比买其他地方更难熬，没敢多问，“要不要跟刘姑姑说一声，你这样去，被陛下看到，吓着他恐怕你得少层皮。”
葵扇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出门去找了刘姑姑，刘姑姑也是吓了一跳，对着她欲言又止，复杂道：
“脸居然肿得这般厉害，今日万万不能去，有失姿态，今天先养着，我等会儿叫韵梅给你顶一天。”
葵扇应了声好，跑回去休息了，心中感叹，好不容易休息，居然是以伤害的目的达成的，属实浪费。
她拿出镜子仔细瞧瞧，镜子中的自己可比昨天好多了，最起码没像昨天那样惨目忍睹，幸亏指甲没划破脸，破了相就不好看了，膝盖已经结了疤，无伤大雅。
冰袋化了，她拿着冷毛巾敷了一天脸，到晚上的时候好多了，含霞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的脸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指印也消了。
含霞情绪不太高：“今天陛下很生气，处罚了很多宫人。”
葵扇心中一跳，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央嘉帝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她侍奉的这段时间，已经接连看到五六条人命在她眼前消逝，刚开始会害怕和恐惧，久而久之只剩下短暂的惊慌，之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含霞看着她默不作声笑了一下：“也不知说你是幸运还是倒霉，来这儿一个月，保住一条命，却总带着伤，居然能在陛下身边待得住。”
“待不住又怎样呢。”葵扇掖好被子，躺在被窝里，感受着被包裹的暖意。
之前含霞还说贵妃娘娘才不会把心思放在她这个小喽喽身上，可昨日一见，这位娘娘恐怕心思多得很。
之前芷月可能说的是真的，不过至于为什么让她来打头阵，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话题没再聊下去，含霞开始说她在那边的杂事，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大的话题估计也就是大公主和驸马，不过大家都知道就没什么好聊的。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的脸已经消肿得差不多，跟平常没多大差别，早上央嘉帝没上朝，葵扇和另一个持仪仗扇的宫女在朝堂上站了一上午。
朝廷小声议论，央嘉帝仿佛忘了他们一般，一直快到午时，央嘉帝才像终于想起来似的，让王公公跑过来说他身体不适。
众朝臣锤着站得发酸的腿，默不作声地回去了，只有一位老者和林相留着。
葵扇记得他，是上次反驳建造迎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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