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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结局 (二) 红驼揭秘篇

小说:

回响之下

作者:

薄裘

分类:

现代言情

轰——轰——

一辆黄色跑车咆哮闯入莞荟苑,在灌木夹道间卷起一阵震颤的风。

车还没停稳,一个年轻人就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推开大门,不等保安阻拦,三步两步跃上转梯,直奔楼上。

值班保安最近刚上班,见状上前刚想追上去,前台已经阻住他了,“不要紧,他是警察。”

高尚桢冲进四楼西翼,还没靠近406——那是林律奚所在的房间,远远就见房门微敞,他心中一紧,大步跑过去,然后发现房间里有七八个人,都穿着莞荟苑制服,正在打包房间的东西。

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纸箱,房间里原本无处不在的书大部分已经被打包入了纸箱,只剩下空荡荡的书架。

指挥他们干活的是个身材颀长容貌英俊的年轻人,穿了件浅绿T恤,正从地上站起来,将书架底部的最后两本大部头递给一个工作人员,嘴里说“小心点。”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匆匆脚步声,抬头和高尚桢打个照面,微微一怔,“请问您找……”

“我是警察。”高尚桢亮了下证件,打量着面前这一脸阳光灿烂的年轻人,“您是?”

“我姓余,是林律师的助理。”余助理看了眼证件,热情的招呼他,“有什么我能帮忙?”

高尚桢不动声色的收回证件,“之前的付助理呢?”

“听说是回老家了,我也不太清楚,”余助理好奇,“您来是……”

“林律奚在哪?走了吗?”

“啊?您问林律师,他……”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内间传了起来,“好久不见,高警官。”

高尚桢循声望去,脚步一顿。

年轻的律师半倚在通往内间的门框上,一条腿微曲支撑着身体,另一条随意伸到前方。他右手里端了杯清茶,正缓缓送到唇边,左手则插进裤子口袋里。

他斜靠在门框上,就那样笑吟吟地看过来,仿佛招呼一位不期而至的老朋友。

眼前这个人,与他印象中的林律奚简直判若两人。

或许是因为他的头发刚洗过,略显蓬松的关系;或许是因为他今日少见的套了件白色T恤,而非向来的定制西装。

然而真正令他看起来截然不同的,是他的笑。

它清透又轻松,全然不见那份与生俱来的高傲,轻慢与冷峻,令此刻的他看起来好像是未出社会的学生,清爽,纯粹又简单。

面对高尚桢不加掩饰的审视,林律奚笑了,“你看起来有点惊讶啊,高警官。”他偏过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楼前的那辆黄色跑车,“其实我也很惊讶。”

他品了口茶,微微挑眉,做出评价:“你品味不错。”

高尚桢目光环顾一圈,“你的保镖在哪?林先生?”

林律奚仍旧望着那辆跑车,随口说了一声,“魏,高警官想见见你。”

他话音稍落,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面目平凡,脚步沉稳,正是曾在警局有过一面之缘的新保镖。

高尚桢目光从他宽厚的肩膀上掠上他的脸,“你姓魏?”

中年保镖点了一下头。

高尚桢出了口气,牢牢盯着他不放,“我同事对你评价很高,说你很强。”

保镖没有开口,望向斜靠在门框上,转头向他们微哂的林律奚。后者轻耸肩头,“看来高警官有事找我单独谈,你们出去吧。”说着又向高尚桢偏了偏脸,“外面有点乱,进里面谈。”

所谓的里面,其实也是一间将近二十平方的会客室,布置相当简单,面对面两张沙发,中间一张低矮的茶几,靠着墙有株红驼少见的琴叶榕,高近两米,叶片墨绿如玉。

林律奚随便的在里面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架上茶几,顺手指了指对面沙发,“请坐。高警官有何贵干?”

高尚桢没有坐,背对着窗,站在他正对面,语气微冷,“林律师要走吗?”

林律奚抿了口茶,“对。这边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去哪里?”高尚桢盯着他不放,“回赛因港杜蒙总部?”他声音里的温度迅速降低,“还是去苍都?”

林律奚抬起头与他对视片刻,突然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放声大笑,直笑得肩膀抖动,连带手中茶水都溅出些些。

他松开手,任茶杯从指间坠在地毯上,发出很轻的一声磕响。

他一眼也没有去看,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缓缓擦手,在高尚桢冷峻目光的注视下,一边擦手指,一边微笑回应,“你来这里,不是已经清楚答案了吗?高警官。”

高尚桢喉咙滚动数下,猛的掏出手机,啪的一声扣上茶几,“这个人是谁?林律师不会不认识吧。”

林律奚将手帕丢在脚下,身子微倾,目光落上手机屏幕。

那是一张合成出来的女性面部图像:眉细长,颧骨微隆,眼狭长,唇丰润。

她算不上美,却有种拘谨而忧郁的魅力。

林律奚瞟了两眼,摇头否认,“不认识。”他看向高尚桢,有点好奇,“我该认识?”

高尚桢冷笑,“你不认识自己每天见面的助理?”

林律奚显得有点惊讶,“啊?余助理?他不在外面吗?”

高尚桢突然厌倦了这种你来我往的把戏,他一手撑住茶几,一手抓起手机,身体前倾,将手机屏幕正对林律奚的脸,“仔细看看,这是你之前的助理付小姐。”

他盯住他的眼睛,语气加重,“她在哪里?”

林律奚仿佛此时才反应过来,他又仔细看看照片,面露惊讶,“是付助理?对不起,她不戴眼镜我有点看不出来。”说着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她辞职了。至于去向问题,我不太清楚。我对员工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不过——”林律奚拉长声音,“如果实在紧急,我也许可以让秘书帮忙查查看,与警方合作是每个公民的合法义务。”

他似笑非笑,“只是不保证能查到。现代社会来去自由,想要消失有一百万个理由。”

高尚桢维持着捏住手机的姿势不放,声音低沉:“你不想知道我要为什么找她?”

林律奚挑眉,“我需要知道吗?”

高尚桢没有出声,仍旧盯住他不放。

林律奚被这双怒火烧灼的眼睛看着,仿佛妥协一般的叹了口气,他轻轻推开快要怼到脸上来的手机,“好吧,那么请问高警官,你到底找她做什么?”

高尚桢缓缓直起身体,攥紧手机:“我不是找付助理,我是找在车上放炸弹的人。”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从齿间沉沉挤出,“炸伤程宥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林律奚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指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动不动,架在茶几上的腿也僵在那里。

半晌,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声音放得很轻,“爆炸的事……很遗憾。”

高尚桢没有说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楼下隐约传来人声。

搬运工开始将行李一件一件装上卡车。

沉默片刻,林律奚很快转过脸,露出几分好奇,“你的言下之意,是付助理安的炸弹?”他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

“是不是认错人吗?”他再次看向那张照片,“这好像是电脑合成的吧。”

高尚桢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声音带着冰碴,“付助理在哪?”

林律奚微微摇头,“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他目光平视前方,微微闪烁,仿佛在做考量,“如果这是真的,看来以后的背景审查要加强了,我以前确实有所忽视。”

他再度抬眼看向高尚桢,仿佛终于想到一个早该关心的问题。

“说起来高警官你指控我的助理,不对,是前助理,要伤你总有个理由吧”他摸着下巴,“我实在想不出来。”

高尚桢冷笑一声,“不是伤害我。”他逼视林律奚,“她的目标是程宥。”

“你不知道为什么?”

林律奚目光下垂,避开他的眼神。

“抱歉,高警官。”他闭了下眼,伸出食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下,“给点提示吧。”

啪——

一张叠起来的打印纸重重砸在茶几上,发出闷响。

高尚桢直直站着,手还保持着刚才拍落的姿势,指尖近乎颤抖。

林律奚似乎被这声音惊了一下。他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身体前倾,用手指捏起纸的一角,提到面前,慢慢展开。

然而纸张才打开一半,他就停住了。

下一秒,他手指已撤开,那张纸重又飘落茶几。

他整个上身向后仰去,脊背重重靠进沙发,眉峰微微蹙起。

“这是什么?”他偏过眼睛,面露厌恶。

“这是日前在清沙区发现的尸体。”高尚桢死死盯着他,声音渗出铁一般的寒意,“死因是自焚。”

“年龄在25岁到30岁之间,左侧肋骨和肩胛骨曾有多处粉碎性骨折,颅脑中度外伤,眶底骨折,牙齿脱落。”

“林先生,请问这个人是谁?”

林律奚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抽出张湿巾,微微一笑,“听起来蛮惨的,不过不好意思,我不是法医,没法给你建议。”

这一瞬间,高尚桢几乎将后槽牙咬碎。

眼前这个优雅俊美的年轻人拿着纸巾擦手,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刚才碰到的不是焦尸照片,只是本沾了灰尘的旧书。

高尚桢的拳头在身侧收紧,指节咯咯作响。他向前迈了一步,肩膀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微微抽动。

“索骁。”

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迫出,几乎带着血。

“这个名字你总记得吧,林——律——奚。”

这个名字令那只拿着纸巾的手停了一瞬。

然而仅仅一瞬。

“你不会是说……”他丢开纸巾,仍旧没有看那张照片,“你说这是索骁,他死了?”

高尚桢沉默不语,野火自眼底汹汹燃起。

这火焰仿佛将林律奚镇住了。缄默片刻,他再开口时声音便多出几分哀思,“虽然他邀请我观摩死亡仪式,但实际上,我们很多年没有真正见过面了,想不到……”他仿佛有些唏嘘,“不过既然警方抓到了蛇矛的漏网之鱼,他也算安息了吧。”

“他这一生实在不幸,这样的结局……”他嘘了口气,“算是解脱吧。”

高尚桢定定看他,“你真的这样想?解脱?”他抓起那张焦尸照片,几乎将它怼到面前这张毫无瑕疵的脸上,“他是自焚,自焚!你知道有多痛苦!”

林律奚后仰,躲开面前的照片,眉毛蹙起,“高警官,你太激动了。”

“我问你,”高尚桢那只捏纸的手几乎痉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选择这么痛苦的方式!”

林律奚瞪大眼睛,“你问我?”他缓缓摇头,“可能是当年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出来。你永远不知道其他人会做何种选择。”

他长长吐了口气,指节轻敲沙发扶手,“太遗憾了。”

高尚桢向他瞪视许久,慢慢收回了手,将那张被捏皱的纸一点点抚平,折好。

这一刻,他的动作是温柔而怜悯的。

他将照片重新放回口袋。

“我不这样看。”这一刻,刑事组长的声音又痛又沉,“他把自己烧成一具焦尸,不是为了掩饰吗?”

他重新将手机打开,朝向林律奚。

“不就是为了掩饰这张脸吗?”

一张算不上美,拘谨而忧郁的脸。

女性的脸。

付助理的脸。

林律奚似乎真的震惊了。

他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停留半天,仿佛第一次看清付助理的脸,随后转向侧方,那是高尚桢的上衣口袋,里面装着焦尸的照片。

他的神色有些迷茫,随后,一点一点的,唇角逐渐上扬,最终变成了大笑,“你在说什么啊,高警官?”

他整个人向后靠去,肩膀随着笑声抖动,“一男一女怎么会是同一人?”

笑声戛然而止。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微微闪烁,似乎自言自语:“难道是做了手术?”随后嘘口气,非常遗憾的补了一句,“可惜,烧成这样,什么手术都看不出来了。”

高尚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林律奚似乎完全看不出眼前的警察处在爆发边缘,依旧边思忖边低语,“还是不应该。索骁毕竟是我同学,即使他真做了手术,我大概也能认得出来。”

他十指交叉,看向高尚桢,笑容重新浮现,“所以,不可能是他。”

整间会客厅,一瞬间因这个笑容寒意丛生。

而高尚桢被烈火焚烧着的情绪和理智,也在这个笑中忽然冷却。

怪物,他想。何其可怖的怪物。

林律奚似乎对他心声毫无所知,他依旧笃定摇头,“不可能。找到付助理就可以证明。”

他看向高尚桢,目光微亮,“我对红驼警方有信心。”

“当然我也不相信付助理就是放炸弹的人。”

高尚桢沉默无语。

他听到自己那颗因为狂怒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恢复了平静,正如他的声音,“其实你给过提示,林律奚。”

林律奚微微一顿,然后笑了,他十指交叉,食指彼此轻轻叩击,“什么意思?高警官?”

高尚桢拿起手机,划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写满整齐黑字的纸,其中有一句话被着重圈出。

——15:07 嫌疑犯开玩笑(挑衅?),说:“也许就在这栋楼里呢?”

“这是上个月咖啡馆枪击案发生后,程宥对你的侦讯记录。”

手机屏幕再度调转,冲向林律奚。

握着手机的刑警神色肃然,声音冰冷。

“程宥问:‘索骁人在哪。’你的回答是,‘也许就在这栋楼里呢?’”

“当时警局里本案相关人员除了警员,还有四个人,你,刘律师,付助理,和你的新任保镖。”

“排除你和刘律师,剩下的人只有魏保镖与付助理。不会是保镖,因为索骁身材瘦小,何况年龄也对不上。”

“年龄相当身材相似的,就只有付助理。她戴眼镜是因为眼眶曾骨折;声音很哑是因为声带手术。”

“索骁骨盆受过伤,可能这也是他进行变性手术的原因之一。”

林律奚默默聆听他冰冷的指控,目光落在那行字上。

不知是否因为屏幕的光反射,他眼底有一点微亮。

他凝视着那行笔迹,像在看那个在审判室里低头书写的人。

他忽然笑了。

“上面不是写了吗?”他抬起头,声音温和,“只是开玩笑,你当是挑衅也可以。”

他嘘了口气,“当时我被当成嫌疑犯审问,当然有点不高兴,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

“如果高警官你希望我道歉,随时都可以,毕竟当时大楼里有上百名警员,我无意污蔑任何人。”

他双手松开,一只手轻抵额头,很感兴趣的望向高尚桢,“还有支持这种假设的证据吗?”

他的笑容清亮又平静,神态异常闲适,仿佛在某个夏日午后,和友人闲聊时,谈起了一部有趣的书,一部精彩的电影,一首优美的老歌。

高尚桢感到血液在凝固,他觉得身体很冷,可他口袋里的照片在烧,手机像火一样烫。

在冰与火之间,他向眼前这个人掷出痛恨的枪。

“把一个人控制和伤害到这种程度,林律奚,你就真的一点内疚也没有?”

“控制和伤害。”林律奚重复着这两个词,眼中流过一丝笑意。

他的神态愈发好奇和温和,像隔着窗户在逗一只猫,“我不太明白,我觉得自己明明是受害者。”

“先被刺伤,又被枪击,”他环顾四周,面露无奈,“住在这种所谓安保号称世界一流的地方,也要三番四次遭遇袭击。”

他淡淡一笑,“为什么,高警官你反倒要来指责我呢?”

高尚桢站在那里,良久良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在他身上被抽离,好像他终于意识到,所有的冰与火,质问与嘶吼,眼前人都无动于衷。

他站在那里,慢慢的笑了。

进入莞荟苑后,他第一次笑了。

他将手机塞回口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头直视年轻的律师,笑容里满是讽刺。

“你是受害者?”

“不,你一直是操盘者。”

他重复着,“你一直是操盘者,是那个下棋的人。”

“你提到枪击,好,我们就说说这几次枪击。”

“第一次枪击发生在你从纪念医院转院时,狙击手埋伏在缔结大厦,你的保镖遇害。”

“我们都觉得枪手错失目标,只有一个人不这么看。”

……“调查官对狙击好像很有经验,不知你怎么看?”……

……“职业狙击手,比较熟练。”……

……“前天没有风,枪手和目标之间也没有遮挡物。这种情况下,合格的职业狙击手可以命中目标。”

……“合格?”高尚桢反问,“可并没有打中真正目标啊。”……

有这段交谈时,他对他并不深知,所以对他的判断也心存疑虑。

然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完全认清了一个事实。

“程宥一直是对的,职业狙击手可以命中目标。”

“枪手也的确打死了目标,只是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你,而是你的保镖。”

这个名字让林律奚神情微微凝滞,他眼望窗外,神情近乎惘然,声音几乎叹息:“他一直是对的……真的吗?一直是对的?”

他摇了摇头,抛开了这突然而至的喟然,眉心再度蹙起,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高警官,我觉得有必要收回之前说的对红驼警方有信心的话。”

“真正目标是我的保镖?”他摇头冷笑,“简直荒唐。”

“不是你的保镖,林律奚,是你家里的保镖。”高尚桢报以同样的冷笑,字字如刀,“就如刘律师说的那样。林家里能做的,就是给你请保镖。”

“你家里不等于你,你无法控制他,那便除去他。”

“所以有了转院那场枪击。”

他冷笑着指向门外,“那位魏保镖,才是你的心腹对吧,林律奚。”

“三场狙击,都是他。”

他想起魏那在西装下隐约可见的强健肩臂。

……“狙击需要稳定肌肉群和骨骼,肩臂也必须足够有力,否则无法承受枪支后坐力。”……

程宥一直是对的。

啪——啪——啪——

“BRAVO!”

林律奚在鼓掌,笑得畅快。

他整个人都微微前倾,手掌还在连续拍着,眼眸亮晶晶的。

“太精彩了,高警官!我都要被你说服了!”他一边笑,一边摇头,“真是完美的推理,这位保镖的确是我家里雇来的,没有经过我,这点你绝对是对的。”

他笑容十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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