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有许多门派的兵刃皆出自他手。这飞鱼镖，便是其中之一。”
闻言，李长缨眼睛一亮，视线在桌面上一转。
“少侠这把宝剑，想必也是出自藏剑山庄吧？”
钟楹眉头一挑，知道这丫头又犯毛病了。许尽欢不知她心中所想，将暗器还给李长缨点头道。
“自然，准确说，武林中绝大多数侠客的佩剑都出自姜庄主之手。”
“不知，可方便让我一观？”
面前少女双眼发亮，许尽欢不明所以，倒无不可。
“唰——”
剑身出鞘便发出铮鸣之音，银光闪过，只随意一转，便能感受到阵阵肃杀之意。
李长缨随手一舞，心中越发欣喜。她方才一眼便看中此剑绝不简单，如今一上手越发为其惊艳。
“若是用此剑上阵，必能事半功倍！”
李长缨赞叹道，双眼放光地抚过剑身，过后便收起剑还给许尽欢。
“果然好剑！不知那藏剑山庄在何处？我也想请庄主为我打造兵器。”
许尽欢一顿，“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姜庄主脾气古怪，向来远离朝堂，若是武林中人求一把兵刃，倒还好说。只是，若知姑娘身份，便是万万不能了。”
钟楹稀奇地歪头，“给钱也不行吗？”
见许尽欢摇头，钟楹不由撇嘴。
“真是怪人，诶，不告诉他不就成了？那什么庄主难不成还能未卜先知？”
许尽欢失笑，微微摇了摇头。
“若是有意欺骗，姜庄主便更会生气了。他虽不能未卜先知，可各地的武林豪杰却消息灵通，若被拆穿身份，怕是要被打出山庄了。”
听他此言，李长缨只能叹息。看她难掩失落遗憾，钟楹不由拍了拍她的肩膀。
“世上无绝对嘛，万一呢？不试试怎么知道？要不，我们一起去藏剑山庄见一见那庄主？”
李长缨摆了摆手，“我也只是一时兴起，算了算了。”
难得李长缨回京，钟灏又得空，钟楹便与许尽欢请了半日假，几人热热闹闹出宫去了。
他们四人年纪相仿，自小一同长大，虽脾性各异，却从未有过争吵。
只是，年岁渐长之后，钟灏担起了诸君之责，李长缨随父亲驻守边关鲜少回京。而谢简作为钟灏伴读，也跟着着手朝堂之事。
钟楹年纪最小，玩性也是最大。挚友远离京城，兄长忙于政事，她身边最亲近的玩伴，便只剩下了金风玉露两姐妹。
今日难得挚友齐聚，钟楹高兴地连喝了三大碗梨花白。原本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红晕，水眸也带上了几分醉意。
看她抱着酒坛傻乐，李长缨噗嗤一笑，伸手去捏少女脸颊。
“说好要玩的尽兴呢，自己倒先醉了。”
钟楹嘟囔着拍开她的手，“我还没醉呢，瞎说。”
少女瞪着一双水眸，本就软乎的声音越发乖觉，钟灏忍俊不禁。
“没醉？脸怎么红了？”
钟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趁着酒液照了照。
“没醉，上脸。”
三人相视一笑，没再与她争辩。
临江的雅间正对着一望无际的江面，钟楹趴在栏杆上愣愣地盯着远处山影。
“开阳使臣留在这里定然不只是为了水神祭祀那么简单。”
谢简沉声道，李长缨转了转酒杯，随意摆了摆手。
“就凭他们那些人的三脚猫功夫？能翻出什么花？岁观，你就是想太多了。”
“岁观所思不无道理，鱼龙帮为何会在京城对他国使臣动手？真的只是巧合吗？”
钟灏冷笑，若是开阳使臣在瑶光京城出事，那开阳便有理由开战。
“他们的目的若只是留在此处引起乱子倒不足为惧，驿站周围日夜有锦衣卫看守，城中宫内同样有金吾卫与禁军巡视，不会有事的。”
“怕只怕，他们另有其他目的。今日那两个鱼龙帮的人，若真的只是巧合最好。若是开阳想利用江湖势力浑水摸鱼，单凭金吾卫他们，只怕难以抵挡。”
钟灏的话让李长缨沉默，她今日与那二人交手便难以擒获。若真有江湖势力掺和进来，那就麻烦了。
“如今，只能等君远的消息了。”
钟灏一叹，秦樾将那二人带走审问，希望能尽快有结果吧。
他们三人的话让钟楹惊讶，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迟钝地反应过来。
“皇兄，你的意思是，今日所谓的钱袋失窃，只是开阳所做之局？”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只是有这个猜想罢了。若是他们之间并无关联，那就省心咯。”
钟楹打了个酒嗝，直起身刚要喝水，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李长缨眼眸一凌，身形一动便贴在门口。打斗声越来越近，钟楹不由好奇地询问。
“什么人敢在京城打架？”
不想李长缨却眉头紧锁，盯着外面低声道。
“是今日那二人。”
“鱼龙帮？”
钟楹惊讶，“他们不是被秦樾带走了吗？竟能从大理寺地牢逃出。”
“砰——”
钟楹话音刚落，门窗便被什么东西砸烂，钟楹醉意惊醒了大半，忙拉着兄长与谢简闪身避开。
一桌吃食皆被砸了个粉碎，钟楹定睛一瞧，躺在地面直诶呦的两人正是酒楼小二。
李长缨早在破窗之时便拔剑冲了出去，房门也被砸过来的酒坛破开，想到李长缨之前对那二人的描述，钟楹不由兴致勃勃地冲出房门凑热闹。
“九儿！回来！”
钟灏无奈，只能与谢简紧跟着远去的少女。
楼下大堂内一片狼藉，桌椅酒坛饭菜砸碎满地，地上随处还躺着几个食客惨叫打滚。
围在门口楼上的百姓皆是伸长了脖子去瞧大堂内的战况，大堂内混乱狼藉，金吾卫皆被耍得团团转，根本抓不到其中东躲西藏的二人。
金吾卫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一个个皆是面红耳赤，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臊的。
钟楹还能瞧见有两个满脸水泡，龇牙咧嘴地提着裤子嘴里直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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