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水落石出
家丁禀告完,只见九岁的王富贵,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在经过春芩面前时,明显神色惊恐。
“孩儿见过爹爹,大娘!”王富贵朝上首叩拜。
王员外王夫人连忙起身,扶起了他,惊喜道:“醒了就好,快快坐下。”
“道长,适才说的我儿知道真相,是什么意思?”王员外问。
悟清明看向众人:“可否容我先问王少爷几个问题。”
“自然可以,道长请问就是。”王员外王夫人点头,他们虽然不知道悟清明是怎么想的,但却极为相信他,自然没有异义。
“好,”悟清明走到王富贵身前,蹲下身温声问他:“你经常装昏睡,又在人后偷偷把药倒进花盆,是嫌药苦才不喝的吗?”
王富贵摇了摇头,飞快的瞅了一眼春芩,“我不怕苦,我是怕……怕喝了药,病就会好,好了父亲就不会这么快回来,也怕会有人在药中下毒害我。”
“是怕她会下毒吗?”悟清明指了指地上的春芩。
王富贵点头。
此情此景,让众人大为震惊。
王员外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他怔了一瞬,颤声问道:“儿,你为何要装昏睡?为何说她会在药中下毒?”
“贱人,你为何要下毒?”王夫人冲到春芩面前,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我没下毒。”春芩嘴角含血,不屑道:“这么低劣的手段,我才瞧不上。”
确实,她不会下毒,她只会去杀人,一如刚才,直接进王富贵屋中去杀他。
“放肆!”王员外想到她的狠辣,气的要死。
悟清明站了起来,劝道:“王员外王夫人冷静,保重身体要紧。”
“我替令郎说吧,数月前,王少爷无意间看到一些事,让他惊恐万状,”悟清明叹了口气,“可一家之主的父亲远在外地做生意,他又年纪小,更不敢跟旁人说。”
“这让王少爷忧思成疾,吓出病来,但他也发现只有自己病重昏迷,兴许才不会被杀人灭口,于是装糊涂扮昏睡;不喝药,病情自然一直都在,也就是众多名医都治不好他的原因。”
“可他只是装昏睡,身体本能会饿,于是就让喵喵去后厨偷馒头给他吃。”
王员外呆呆地问:“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王夫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原来他小小年纪,受了这么多苦。
悟清明朝春芩和胡氏看去,“王员外应该记得景辉楼……”
“住口,不许说!”春芩猛然出声打断了悟清明的话。
胡氏听见景辉楼,流露出一丝迷茫,她看了看春芩,又看了看悟清明。
她又不傻,之前春芩极力撇开自己,她就已经觉得此事必定和自己有关,现在听到她所住的景辉楼,只觉问题更大了,她也想知道缘由,便道:“道长请继续说。”
“来人,把她嘴堵上。”王员外命人封住春芩的口,不想听她多番阻扰。
悟清明倒是对胡氏此举,感到意外,他之前也以为她和春芩是同谋。
现在看来……她其实也是个不知情的可怜人。
“还请王员外屏退左右。”悟清明突然改变了想法,接下来要说的事,过于惊世骇俗,他怕伤及王员外和胡氏的颜面。
王员外挥手,令管家侍女护院家丁都退了下去。
“贫道记得王员外说过‘登上景辉楼,能俯瞰整个王府’”。
“不错。”
“同样的,恰好王少爷的寝屋,从窗户也能直接看到景辉楼。”
“是这样。”王员外想了想,他曾经本欲将景辉楼给富贵的生母徐氏住,此也特意选了处能正对景辉楼的宅院,用做富贵长大后独自住的居所,如此,母子抬头就能相望。
“某天夜里,王少爷开窗,无意看见对面的景辉楼里,有两道亲密相依的人影,而那时王员外并不在府中。”悟清明垂眸,不太忍心揭露这些。
所以之后王少爷在病得迷迷糊糊之际,会盯着窗户说有鬼,他其实只是在暗示窗户之外,正对的景辉楼里的一切。
王员外听后简直要昏了过去,他朝胡氏一瞪,不愿相信地问:“你、背着我偷人?”
“妾未做过,此乃无稽之谈,望老爷明察!”胡氏脑中一片混乱,虽然老爷不常在家,对她亦不算宠爱,可她自问生活检点,并未有过任何逾矩之事。
“我看见了,景辉楼里,春芩抱着睡着的胡姨娘,还、还吻了她。”王富贵回忆那时,忍不住颤抖起来,哭着说,“孩儿当时害怕极了,吓得浑身僵硬,腿也动不了,然后……然后春芩也透过窗子看见了我……”
悟清明站到王富贵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撞见姨娘和婢女这等不伦之事,难怪他会吓到生病。
也难怪春芩一听到王富贵子时会醒,就急的露出马脚,主动潜进屋内去刺杀他。
胡氏听后,震惊地看着春芩,脸上也是一片惊惧。
她激动得拉住春芩的衣襟,泪流满面,崩溃地问:“为什么,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我是女子,你也是女子啊。”
王夫人王员外,亦是震惊到久久无语。
竟然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更不该给你编造一个是我表姐的身份,带你进府中。”胡氏颓坐在地,泪流满面。
世上的事,总是如此出人意料,荒诞不经;然而真相的背后,也只会更加千疮百孔,流血不止。
悟清明摇了摇头,心想,其中还有更加荒谬的事,是否还需要由他来说。
此时,春芩费劲力气吐出口中的棉布,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仿佛厉鬼鸣泣,“我从来都不是女子,只是你一开始,就错把我当成女子罢了。”
“嗯?”胡氏抬眸看向她,眼中一片赤红,抑制不住地颤抖。
良久,只见他眼眶流出两道泪,满脸弥漫痛苦的神色:“我为你,选择成为女子,以为这样就能一直陪在你身侧。”
既然瞒不住,春芩所幸借此道明自己一直压抑地情感:“你想必不知道,我深爱你十年。”
“我名为秦椿,‘一统六国的秦,长命百岁的椿’,乃是死士,我本、本是男子,十年前执行任务时扮成女子,大意之下被暗器所伤,落难之时蒙你所救……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看见你,我便觉得活在世上,有了欢乐。”
除了悟清明,在场的其他人,又进入到更深的震撼之中。
春芩,竟然是个男的!
委实过于惊世骇俗。
“伤好后,我回去就脱离了组织,本想与你说明一切,向你求亲,”秦椿自嘲一笑,“谁知那之后你竟嫁入王家,成了人家的姨娘。”
胡氏随着他的话,陷入了回忆,当年家中清寒,得王员外捐赠度日,一家老小才不至于饿死在饥荒中。
一饭之恩,没齿难忘,更何况是全家的救命大恩,她一直念着王员的善举,对他感激不尽。
她长成大姑娘后,从邻里间听闻,说王员外有意纳妾,不论出身。她为了报恩,于是主动找了媒婆,嫁入王家。
秦椿继续述说,打断了她的回忆。
“我心有不甘,想将你带出王府,便依旧扮做女子来接近你,但观你神色透露着幸福的样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宁愿继续以女子的身份留在你身侧,即使为奴为婢,这样也能每天见到你。”
胡氏听后,神色复杂。
她入门后,发现还有一个徐氏女子,和她同时进门,而徐氏深得王员外喜爱。
而王员外也不记得自己,原来她不过是他广结善缘里的其中一个。
纵然知道自己不被他爱,她亦无怨无悔,十年如一日,接受他和他所爱的人。
但她却不知,原来十年间,也有人这样守护着自己。
秦椿满眼温柔的看着胡氏,“对不起,你不要哭,除了那天你生病烧红了脸,我照顾你时,一时情难自抑忍不住吻了你之外,对你再没有做过其他龌蹉之事。”
胡氏脸色煞白,紧紧闭着双眼,无声泪流。
痴儿怨女,情情爱爱,孰是孰非,谁说的清。
王员外王夫人纷纷愕然,这事弯弯绕绕,其中恩怨竟然十年之久。
十年间,一个死士,一个绝顶高手,藏在他们身边伺候了他们十年。
他们既感到后怕,又觉得自己脸面全无,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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