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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雅音(3)

小说:

宸宫谣

作者:

南淮月

分类:

衍生同人

回到凤梧殿时,天蒙蒙亮。

为了不惊扰宫人,荷华是从凤梧殿的角门进来的。念薇早已替她打点过,不会有人透露半点风声。然而还未到寝宫前,便看见偏殿前一人截然而立。

晨露寒凉,少年一身素白单衣,形销骨立,仿若一只落单的鹤。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荷华忽然想起这句诗。

既看见,便不可能无视,然而此刻她的穿着实在不太便于见人。早起之后摇光为她寻了件中衣套于素纱襌衣里,外面仍紧紧系着鹤氅,虽比昨晚好了一些,但于她王后的身份而言,仍是不合礼数的。

荷华不由得拢了拢鹤氅,确定脖颈上那些斑斑点点的吻痕被领口遮住后,才驻足,向时鸣微一点头。

时鸣嗫嚅着嘴唇,似是有很多话想说,然而最终还是轻轻唤了她一声“阿姊。”

“你身体不好,早上天气寒凉,还是先回去歇着吧。”虽然两人保持着数米的距离,荷华仍是关心地问了一句,然后又道:“可曾用过早膳?”

时鸣摇头。

荷华叹息:“那记得让小厨房给你准备,若他们疏懒了,告诉念薇。本宫今日有些累,没法去探望你了。”

这席话虽然客套,但说得也是实情。一整夜的折腾下来,她此刻只想去寝宫里好好补个觉。

时鸣点头。

于是荷华放心离开。

就在她即将进寝宫时,身后,突然传来少年低低的嗓音。

他问:“阿姊,父王……是不是已经去了?”

他的嗓音是如此之轻,仿佛只要轻轻一吹,就会飘散在风里。

可即便如此之轻,也仍旧一字不落地传入荷华耳里。

荷华愕然。

她去长门园的事并未让念薇透露给时鸣,更不要提秋岚山的事。乳母奚夷与父王姬芓惨死的过程,她甚至没有向念薇细说。

她回身,眸光不禁带上几分冷锐:“谁告诉你的?”

时鸣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人告诉。只是……我昨日从窗户里远远瞥见阿姊穿着黑衣服去昭阳殿,你素日里只喜欢穿青色和朱红的。我便猜测,你许是……知道了什么。”

时人大多以白色为服丧之色,然而皇宫之内,若非太后和宸王驾崩,荷华作为王后,是不可能穿白色的。她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想缅怀一个人,只能穿同样隐含服丧之意的黑色。

即便如今为奴隶之身,时鸣毕竟是兆朝的十六公子,自幼生长在宫廷内苑,对不同颜色服饰代表的寓意,还是一清二楚的。

因他的敏锐,荷华不由得默然。

她闭了闭眼睛,半晌,复又睁开,吩咐时鸣:

“下午的时候,来内殿找本宫。本宫要同你一起用膳。”

时鸣轻轻“嗯”了一声,目送着荷华的背影隐入寝殿之中。雕花门于她身后缓缓合拢,直至一切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其实没说,昨晚荷华离宫之时他就看到了,因为担心,一直站在偏殿外等她安然归来。若真有事,他也好想办法帮她遮掩。

他更没有提及,从她回来后,他一早便清清楚楚,发现了她掩映在领口与碎发之下的……半点红痕。

傍晚,时鸣来到凤梧殿的内殿时,矮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藜藿羹、全炙鱼、胹鳖炮羔,炙鸹、烝凫……全是宸国的名菜,青铜爵里也盛满了甘甜的瑶浆蜜水,与他为奴时的饮食不可同日而语。

第一次入内殿,时鸣还有些拘谨,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落落大方的姿态,向荷华拱手行了个礼后,屈膝跪坐下来。

在他行礼的时候,荷华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几日未见,时鸣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不知是否是错觉,身量仿佛也高了一点。他端坐的姿势凛然有礼,依稀还能窥见一点兆王室昔日的风采。

只可惜,无论再怎样恪守礼节,他都不是幽京那个无忧无虑的十六公子了。

荷华在心底微微叹息一声。

因为有心事,这一顿饭下来,荷华吃得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默不作声注视着时鸣饮食。

贵族之间,向来推崇“食不言,寝不语”,时鸣自然没有忘记自幼所受的教诲,所以他也吃得很沉默。

等矮桌上的菜都撤下去了,荷华命念薇禀退周围侍奉的宫人,掩好宫殿的大门后,方才开口问时鸣:

“这几日在凤梧殿过得如何?”

时鸣想了想,回答:“承蒙阿姊照料,伤口已经结痂了。”

“那就好。”荷华颔首,又问他,“之前本宫说要送你出宫,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全凭阿姊吩咐。”时鸣神色平静,但迟疑片刻,他还是道,“阿姊,父王……”

他虽未说完,但明亮的眼瞳里,仿佛有碎金般的微光。

荷华知道他想问什么,她看了看周围,确认只有他们和念薇三人后,点头示意念薇将锦盒呈上来。

锦盒放于几案上后,荷华凝视时鸣,目光幽深:

“里面放着的东西,不仅是对兆朝,宸国,乃至如今中庭所有诸侯国,都至关重要。时鸣,在你打开它以前,我以长姊的身份提醒你,一旦开启,我不会容许你再走出紫宸宫。”

“从生到死,你往后的人生,只能与我绑定在一起。”

她没有再以“本宫”自称,而是换成“我”。

听到她的话,时鸣垂下眼帘,片刻后又抬起,纤长的羽睫颤动如同黑蝶欲飞,他问:

“阿姊是否不信任时鸣?”

他的眼眸是如此清澈,仿佛一汪清泉,清晰无比地映出荷华此刻的模样。荷华的心不由得微微一疼,许久,道:

“你同我一样,是姬氏仅存的血脉。我不希望,来日我若出事,你也无法保全。”

她认真看他:“将来总要有人,能令姬氏这个姓,流传下去。”

时鸣摇头:“不,阿姊,真正能令姬氏的姓氏,姬氏的血脉流传下去的人,只有你。时鸣……身已残缺,愧对祖宗。”

他的唇边忽然浮现出淡淡的笑,那笑意是如此温柔,又含着如此多的期许。他忽然撩衣起身,向荷华行以跪拜大礼:

“所以,时鸣能做的,只有辅佐阿姊,好好走下去。”

“无论前方是生路,还是绝路,这条路上,姬氏十六子时鸣,愿以臣子之身,与吾君同行。”

第一次,他没有称呼荷华为阿姊,也没有称呼她为王后。

而是,吾君。

他向她,行的也是臣子面对君主的觐见大礼。

荷华的眼底浮现一层薄薄水雾,许久,定定道:

“尽力而为,生死与共。”

将时鸣搀扶起来后,她打开了锦盒,取出里面的传国玉玺。

“所以父王……”

看到玉玺的一刹那,时鸣便知道,姬芓大概率已经遇害。

竭力忍住心里的剧痛,荷华向时鸣简单解释玉玺的来历:

“当年兆朝倾覆后,长姊将奚夷与父王接到了秋岚山生活。前几日,我从长门园的暗道进入秋岚山,遇见他们,得到了玉玺。”

“父王为何遇害?”时鸣追问。

荷华闭上眼睛,语声微有颤抖:“为让我成功带着玉玺离开,他和奚夷,都被……二公子玄止,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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