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秦月棠的目光看向陆景,妇人眼底又生起警惕之色。眼前这位白衣女子眉目如画,通身气度清冷出尘,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而她与女儿衣衫褴褛,早已一无所有,为何这二人会对她们如此上心?
难道……是为了那个东西?!
妇人心头一紧,下意识攥紧了女儿的衣袖。女孩感受到母亲的紧张,悄悄往她身后缩了缩,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惶恐。
陆景已起身来到她们身边。她抓起女孩那双生满冻疮的手——那本该是双稚嫩的手,此刻却布满裂口与血痂,指节红肿得几乎不能弯曲。
"别怕。"陆景轻声道,掌心悬空在女孩手上一划。
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寒芒闪过,如月华倾泻。她手上的冻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裂口愈合,红肿消散,转眼间便恢复成一双白皙柔软的小手。
"娘!"女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将双手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妇人张大了嘴,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她颤抖着捧起女儿的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那些曾经溃烂的伤口——如今那里光滑如初,连一道疤痕都没留下。
"这、这……"妇人声音发抖,望向陆景的眼神已从警惕变成了敬畏,"您…是神仙?"
女孩小脸上满是崇拜:"一定是神仙!只有仙人才会仙术!"
陆景轻轻摇头:"只是会些术法而已。"
秦月棠与翠云站在一旁,虽已见识过陆景的本事,此刻仍忍不住盯着女孩的手暗暗称奇。
没有人注意到,陆景收回手时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眉心也因灵力滞涩的痛楚而微微蹙起。
几息之后,妇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拉着女儿重重磕了个头,再抬头时,眼中的戒备已彻底化为虔诚:"神仙请问!民妇定知无不言!"
对于这个称呼,陆景并未纠正。她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女,声音平静:"你们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何来到京城?"
"民妇姓叶,家中行二,大家都唤我叶二娘。"妇人抹了把泪,将女儿往身前带了带,"这是小女杜远清,今年十三了。我们本是忻州青阳县人士,至于为何来京城……"
说到此处,叶二娘突然哽住,肩膀剧烈颤抖起来。她粗糙的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仿佛正与某种巨大的痛苦搏斗。
"娘……"杜远清小声唤道,伸出刚痊愈的手轻轻拍抚母亲的背。
叶二娘深吸一口气,突然"咚"的一声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求神仙替我们做主!"
这一下磕得极重,青砖上都见了血印。杜远清见状,也跟着磕头,瘪着嘴小声哀求:"求神仙……做主。"
陆景指尖微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母女二人托起。叶二娘只觉膝下有清风拂过,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详细说来。"陆景转身回到座位,点了点桌角示意她们坐下。
叶二娘拉着女儿杜远清小心翼翼地坐在圆凳上,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她神情恍惚,仿佛陷入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眼角的皱纹在烛光下显得更深了几分。
"我丈夫......"叶二娘的声音有些发颤,"名叫杜如晦,是青阳县的县丞。"
她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追忆之色:"五年前,原青阳县县令因年老体衰辞官回乡,新来的县令陶思立是个刚考中进士的年轻人,才二十出头,生得白白净净,说话也斯文。"
杜远清听到父亲的名字,眼眶瞬间红了,小手紧紧攥住母亲的衣袖。
叶二娘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继续道:"一开始,我家那口子还挺高兴,觉得来了个有学问的官老爷,青阳县总算有盼头了。可不到半年......"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喉头滚动了几下才继续,"我丈夫发现,陶思立竟暗中贪墨,甚至连治水款项都不放过。"
秦月棠闻言,眉头微蹙——治水款项关乎百姓生计,若被贪墨,一旦洪灾来临,后果不堪设想。
叶二娘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年夏天暴雨连绵,青阳县外的河堤年久失修,已有几处出现裂痕。朝廷拨下的治水银两本该用于加固堤坝,可陶思立却将大半银子收入私囊,只命人用稻草混着泥沙草草填补。"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丈夫发现后,曾旁敲侧击提醒陶思立,说河堤若垮了,下游十几个村子都要遭殃......"
"可那陶思立竟不以为然!"叶二娘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光,"他不但不听劝,反而想用银子贿赂我丈夫,拉他下水!"
"我丈夫在青阳县为官多年,深知治水修堤的钱有多重要。"叶二娘的声音带着几分骄傲,"他当场就拒绝了,还警告陶思立尽快补上亏空,否则就去州府告发他。"
"自那以后,陶思立便越来越不待见我丈夫。"叶二娘苦笑一声,"他以各种由头找我丈夫的麻烦——今日说他文书有误,明日嫌他办事不力,后来甚至克扣他的俸禄......"
杜远清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爹那段时间总是很晚才回家,一回来就坐在院子里叹气......"
叶二娘将女儿搂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又过了几个月,我丈夫假意受不了磋磨,主动去找陶思立服软。那陶思立得意忘形,以为我丈夫终于屈服了,这才放松警惕。"
"其实我丈夫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他不仅查实了陶思立贪墨治水银两的事,还发现......"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连忻州知州钱渊也参与其中!"
秦月棠倒吸一口凉气——忻州知州可是四品大员,若连他都牵扯进来,此事远比想象中严重!
"我丈夫知道,在忻州境内这事已经没法解决了。"叶二娘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他想起有位昔日同窗,如今在京城任职,便打算去京城找他商量对策。"
她突然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可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我丈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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