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来怎么办，我们做的那么多岂不是都白费了？”阮烟紧张的嘴唇重复着开口，既渴望他来终结这一切，又渴望他不来。
乌鸦微笑着纠正：“首先，不是我们，赌场经纪公司放出消息等等全都是我做的，你除了抱着枕头睡到太阳下山什么也没干，其次，他会来的。”
“你神通广大难道不就能像蛊惑那些董事会一样蛊惑傅若尧吗？这样我也不用烦恼，你也不用烦恼，我们欢欢喜喜直通大结局。”阮烟想出一个鬼点子。
乌鸦沉默，面露青筋，继续微笑说：“那我要你干什么？”
阮烟嘿嘿笑着，装作听不懂的白痴。
“系统无法插手主角的发展，那是你们配角该做的事情。”乌鸦凝视着前方，轻轻开口道：“我们的主角，来了。”
阮烟也看到了傅若尧，他黑色的身影隐藏在走廊的尽头，朝他们走来，她有些心虚，为了那张便条，放在乌鸦脖颈处的手不自觉的缩回去了。
乌鸦阻止了她的动作，轻声耳语道：“拿出气势！别忘了我们要做什么。”
阮烟悻悻作罢，继续搭在乌鸦肩膀上，乖巧的发丝垂落在乌鸦的胸前，不甚在意的男人推倒眼前的筹码，语气无趣地开口：“再来一局。”
傅若尧审视着这位带着面具的怪异男人，他神态高贵，带着微笑，像是早已等待良久，而猎物在一分钟之前就出现在眼前，他的大腿上坐了个漂亮女孩，漂亮女孩动作乖顺的不得了，略微抬眼，又移开了目光。
傅若尧在赌桌前坐下，“八百万，开一局。”
乌鸦觉得有意思起来，“年轻人，你知道每张赌桌上的金额都是有限的吗？”
傅若尧淡淡开口：“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但既然能在紫港光明正大开赌场的人，还会在乎金额限制吗？”
乌鸦思考着点了点头，“有道理。”
长发男人面具上的半边牡丹纹似乎都笑了起来，穿着白色西装的乌鸦大手一挥，也不费劲去数，直接把今晚赢了的筹码全部推到，“八百万，跟了。”
傅若尧看都没看他一眼，冷淡的目光勾着那个人怀里的漂亮女孩，“我跟她赌。”
乌鸦神情自若地问向阮烟，语气轻松：“那就让我身边的这位女士来吧”
阮烟眼尾一扫，瞪了乌鸦一眼，从傅若尧视角看起来像是在调情，随即男人大腿上跳下来，傅若尧不知道的是她此刻在心里骂骂咧咧着乌鸦抢戏，自从有了身体之后的乌鸦就像个骚包的孔雀，处处开屏炫耀。
“需要我帮你吗？”骚孔雀礼貌地问。
“不用，赢了钱归我，输了你付账。”阮烟斩钉截铁道。
年轻的男女坐在赌桌两端，阮烟玩得随意，傅若尧也并不在意，他盯着阮烟的头发，黑发顺亮如瀑直下，衬得少女眉眼潋滟，可眼神却是无情，昨日亲密如胶似漆，今日陌生到不能再陌生，他始终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周围的人群都过来凑热闹，茶厂的小老板凑到了最前排，赌桌上的局势从一开始就十分明了，失去了乌鸦作弊的少女运气如秋风扫落叶，但她显然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佯装中气十足，大喊：“补牌。”
乌鸦实在看不过去了，好心提醒道：“补不了牌，你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傅若尧把手里的牌摊开，明牌一张A。
阮烟恼羞成怒把筹码一股脑推了过去，“给你！都给你！”
傅若尧皱眉，“这张桌子上的所有钱你都可以带走，我们聊聊吧。”
阮烟昂起下巴，“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聊的必要。”
傅若尧点了点头，“那就给钱。”
旁边坐着的乌鸦笑出了声，立马撇清了关系，对她说道：“你自己技不如人输的，我可不替你买单。”
阮烟狠狠踩了乌鸦一脚，转头对傅若尧说：“谈吧！你要谈些什么？”
傅若尧看到她和陌生男子熟稔的动作，眼神晦暗，“出去吧。”
阮烟无所谓地说了句：“好啊。”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地下赌场，走到巷子边，阮烟停住了脚步，过膝的羊皮靴子包裹着纤细的小腿，可寒冬实在太冷了，她抱着胳膊，回头对着傅若尧不耐烦地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傅若尧攥紧了掌心，低哑开口：“回去吧，别让阮姨担心。”
“我不要。”阮烟神情高傲，抱着胳膊站在了路边的石阶上，长长的影子在路灯下转折。
黑发少年垂眸掩饰着卑微，白玉似的脖颈细细颤抖，语气竭力保持冷淡：“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阮烟心中一蛰，咬着唇，强硬地说：“你什么也没做错。”
“那，为什么呢？”他问。
“我最讨厌见到男人的眼泪了，会让我觉得他们软弱又无能，那天在医院见到你手足无措的样子后，就觉得你......也就那样吧。”阮烟说。
傅若尧呆愣在原地，心里想着不可能又觉得实在荒唐，忍不住嘲讽似笑出了声，捂着眼睛越笑声音越大，在空旷的小巷里来回回荡。
阮烟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不自在地说：“我回去了。”
“你现在就有了新的猎物是吗？那个人比我好是吗？”傅若尧眼神灰暗，嗓音沙哑却还在固执的追问，非要问出个所以然，问到再无回旋之地。
他的心脏好疼，那怎么会是她说出来的话呢？仍然想着巷口的少女会不会回头做个鬼脸，大叫着刚才我在开玩笑呢，阿九先生这都会上当呀。
阮烟没有回头，站在巷口，轻轻地说：“紫港的地下赌场是德先生的，其实他不是我的猎物，我们俩只是玩玩，但他愿意给我要的一切买单。”
“我吧，一直以来只想要最好的东西，而你已经不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乌鸦远远站在前方微笑看着他们，手上是早已准备好的西装外套，丝毫不顾及巷子里傅若尧死死紧盯的猩红眼神，优雅地走了两步，为单薄的少女披上了外套，附在耳边，小声地说：“做得好。”
阮烟抬头看着天上的夜空，今晚星星很多，月亮也圆圆的，空气里还有雪花的味道，冷冷的香气闻起来口鼻清新，只是忽然就走不动路了，心底如同灌了铅，钉死在了路边。
“明天就把新闻放出来吧。”阮烟说。
乌鸦没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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