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伶听见鹿微眠出声,但没有听清内容,不由得问道,“什么?”
鹿微眠眉头紧锁,一面起身,一面回,“没什么,我还有要事先走了。”
她拢起裙摆,快步下楼。
走到楼下,她抬头看门口的八角高楼,才愈发意识到这楼阁的阴森可怕之处。
所有打开的窗口都是深不见底的黑,仿若深渊秘境,在暗处窥探着这里的一切。
鹿微眠迟疑着,自己要不要进去看看,是不是跟那人有关。
但手伸到门口又缩回。
忽然门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感应到了她的意图一般,竟然“哗啦”一声兀自打开了门!
鹿微眠吓得屏气,在大门打开的瞬间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她的退缩,大门又“哐当”一声关上。
鹿微眠更加惊惧地望着这座八角楼。
它像是活的一样,暗中隐藏着狐狸般狡猾的兽瞳,静静地看着她。
钧宜回来看见鹿微眠站在路中间,上前道,“夫人,怎么了?”
鹿微眠看见熟悉的人,稍稍有了些安全感,“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今日,先办周喆的事情,这件事后面再说。
应当是她看错了。
她那个乖乖夫君是吵了架,还能低头,主动来陪她睡觉,帮她掖被角的。
这些时日陪她,连手指头都没动她一根。
怎么可能跟这种地方有关系。
怎么可能跟那个把她摆弄得乱七八糟的人有关系。
而此时阁楼上,少年倚靠在窗边,手肘撑在窗口,手指抵着额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楼下那个仿佛受惊小鹿一般的少女。
屋内外都没有点灯,因此他也没戴面具。
封行渊异瞳中闪着星星点点的猩红,唇角带起一抹乖戾的笑,听起来还有些遗憾,“吓吓就不进来了。”
可惜了,他还想知道,如果她来,她这辈子最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皇后之位吗?
也不是不行。
身为慕青辞的皇后,身体却被他操控,似乎也挺有趣。
他还没有这样玩过。
鹿微眠离开帝台山的时候,整个人还魂不守舍。
以至于钧宜重复了两遍,她都没有听进去。
钧宜有些担心地询问她,“夫人,你方才看到什么了?”
鹿微眠回神,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垂下眼帘,“抱歉。”
钧宜连连摆手,惶恐道,“夫人何须跟我道歉。”
鹿微眠定了定神才再度开口,“劳烦你再与我说一遍,你方才出去跟周喆的事。”
“如您所想,周喆方才离开赌场,的确没有直接离开,”钧宜正色道,“他去了帝台城的无妄界。”
“那个地方是交易情报的地方,大多数是关于江湖人的情报消息,也有悬赏刺杀,还有一些地方宝物机密,”钧宜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我看见周喆,和一个人谈了很久,大概是达成了交易,先预付了定金。”
朝廷官员去交易情报。
很显然是以自己在朝中的情报优势获利。
鹿微眠这会儿非常清楚,周喆是拿了什么交易。
毕竟前世他也的确卖了水工修缮图纸,然后差人篡改。
促使了江南水坝垮塌。
周喆因为嗜赌泄密,板上钉钉。
如此熟稔,想必周喆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这是他出卖朝廷消息最大的一件,多半不是唯一一件。
鹿微眠回到封府,这个时辰封府里外寂静得只余留风声。
鹿微眠下了车在门口停了一下,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鬼使神差地转头询问门口看守,“今晚,四少爷出去了吗?”
看守恭声回禀,“四少爷今晚一直在书房办公,没见出去。”
鹿微眠了然地点点头。
进院子后,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书房。
看守说他没出去,可书房为什么没点灯。
鹿微眠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可越是靠近,越是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少女纤细莹白的手指在书房房门上停留片刻,而后稍稍用力,将房门推开。
房门“吱吖”一声,屋外寒霜冷气灌入房内,落了一地冷光。
鹿微眠踏进屋内,正欲找人,屋内忽而燃起跳跃的火苗。
少年略显倦懒的声音响起,“瞧我,看着文书睡着了。”
鹿微眠循声看见封行渊坐在桌前,拿着刚刚点燃的火折子点灯。
他体贴地询问,“是到了你要就寝的时辰了吗?”
鹿微眠在模糊的光影里,又不自觉地将他与今晚看到的那个人影比对,“到了的话,你要陪我吗?”
封行渊起身,“若是你需要,总不能不陪。”
鹿微眠再度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体贴的乖乖夫君是个恶鬼。
封行渊走在前面。
鹿微眠又问了一遍,“你今晚一直在书房吗?”
“过阵子快到了秋猎的时节,秋猎城防围护的名册得尽快定下来。”
封行渊慢条斯理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鹿微眠扯了扯帕子,“我明日回一趟家,可能要在家里呆两天。”
“要我去吗?”
“不用,你有公务在身,不便跟我回去。”鹿微眠回司空府到底是有要紧事的,“何况我是想陪父亲母亲,你去了也多有不便。”
封行渊也没有坚持。
鹿微眠先去梳洗,这一回彻底放松了警惕,再也没把那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她一定是最近思虑过重,想得太多了。
鹿微眠梳洗完,回到房内时,看见封行渊拿了个枕头,摆在了他们两个之间。
鹿微眠摆弄了一下,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封行渊理所当然道,“夫人夜里总要占我便宜,给你个枕头抱,我还能睡个好觉。”
鹿微眠:“……”
“我没有要占你便宜。”鹿微眠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总喜欢抱着什么、贴着什么,被曲解她在占便宜她甚至有点无力反驳。
鹿微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抱过枕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贞洁烈夫。”
封行渊又摆了两个在他们中间,“洁身自好罢了。”
“夫人要是再趁我睡着,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不介意把你绑起来。”
提到“绑”,鹿微眠心口一跳。
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她抱着枕头缩到了床里,很没气势地警告,“你敢。”
封行渊看起来并没有接受她的警告。
但枕头摆多了的确有用。
她一晚上没碰到他,清晨醒来,小小一个人身边到处都是她摸摸抱抱的枕头。
鹿微眠晨起收拾好东西回司空府。
叶绾还以为是她又在封府受了委屈,“怎么一月回来这么多回?他欺负你了?”
“他没有欺负我,”鹿微眠挽过母亲,“我就是乍一离家,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就回来。”叶绾也不介意她时常往家跑,“你及笄那年,你父亲本来还想着招一个入赘女婿,就住在家里,也免得你走远了。”
只可惜当初慕青辞与她的事情传出来后,他们就知道赘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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