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外裹着一层层人群,人声鼎沸,场面壮观,有摩拳擦掌等着抢绣球的,也有单纯来凑热闹的。
曲有余走在前边,身后跟着曲意,她头上虽带着素白的帷帽,可高台之上,清风微乱,便将那帷帽轻纱向后吹去,露出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庞。
众人略静了一瞬,便更加热闹地讨论起这曲家嫡女的形容来。
“原以为是个丑的,没想到是个这么可人的姑娘。”
“可不是,你看那腰条也是极好,你说,这小姐迟迟未嫁,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这我哪知道,但我听别人说啊,这曲家小姐无才无德,脑子也有些问题。”
“这话怎么说的?”
“据说这曲小姐从不与别家小姐交好,也极少现于人前,整日待在家里又不似旁的小姐一般习些琴画之艺,而是整日鼓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对对对,我表弟以前给他家送过菜,遇上了鬼打墙,他家的院子那是进去了就出不来啊,后来一问才知道,都是他家小姐玩闹时铺的阵法,你说啥是阵法,别是妖术吧?”
“咦...你们几个越说越瘆人了,快别说了,别说了。”
立于几人身后不远处的商景辞将这些话听了个完全,远远望去,高楼之上粉衣俏丽的女子虽换了一身装束,仍是一眼便可认出正是曲情,兼之众人只言片语的议论,更是坐实了曲家嫡女并非普通闺阁女子,这疏缈阁阁主曲情想来正是曲家嫡女无疑。
摘星楼之上,几个侍女手中捧着大红的绸缎与绣球走在前面,曲有余满脸堆着假笑,大步走向顶楼围栏处,向楼下众人捧拳作揖。
曲意亦步亦趋地跟在曲有余身后,听着喧闹的人声,脸上迅速泛起红晕,清风吹起长长的粉色衣摆,一圈一圈的荡着,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捏在一起,虽是自己出的主意,此刻却丝毫不敢抬头去看楼下的人群。
曲有余原地站定,四下扫了几眼,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着高声道,“诸位街坊,在下曲有余,此乃曲某嫡女曲意,今日在此抛绣球招亲,曲某及小女不求男方家底多厚重,只盼能一心一意对待小女,一生举案齐眉,不离不弃。因而只要是未有家室,年龄又与小女相仿的清白人家男子,无论是谁,只要接到绣球,即可定下婚事,择日完婚。”
楼下众人大声高呼,“好!好!”
曲意却越发向下埋着头,就差没趴到地上去了。
曲有余从身侧侍女手中接过绣球,递到曲意手中,这才发现曲意神情极为羞怯,便在她耳边小声说,“不必担心,你可看到西边卖糖人的铺子边上站着的黑衣男子,待会你往他那边抛便可,我已与你姐姐商定,若你不愿嫁,这便只是做戏给旁人看,以彻底断了小世子不该有的念头,事毕便了了。”
曲意听到父亲如此说,才鼓足勇气抬起头,伸手将绣球接了过来,她眼底依稀有些泛红,捏着手里绵软的绣球,不禁有些愣怔,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此计是对是错。她呆站了许久,直到再忽视不得那沸腾的人群,才抬眼偷瞄着那黑衣男子,下定决心,咬牙闭眼将绣球向他抛去。
黑衣男子乃是曲有余选出来的身手十分不错的年轻人,见着绣球抛出,立即便运着轻功,腾空而起,踩着前边人的脑袋在人群上方穿梭,去抢这绣球。
然而,正当他仅离绣球一步之遥时,他原本要踩的下一个人脑袋,却迅速闪身避开了,这黑衣男子不备,摔了个华丽丽地“狗吃屎”,而那原定给他的绣球,却被抱在了这脑袋主人的手里。
见绣球落定,人群爆发出一片叫好声,其中也不免夹杂着几声唏嘘。
曲意始终保持着绣球抛出时的姿势,闭着眼睛,一动未动,乍听到人群中爆发的声响,她眼珠子转了又转,却不敢大睁开,只微眯着眼去看,可看到捧着绣球的并不是原定的黑衣男子,而是个身着缃色长袍的俊朗男子时,惊得顿时瞪大双眼,倒退了数步,险些跌坐于地。
曲有余眼睁睁看着绣球易主,却苦于无法阻止,只恨恨瞪了瞪那还在地上没爬起来的黑衣男子,便堆起一脸的笑意望向了绣球此刻的主人,即便曲有余此刻心中翻江倒海,面上表现的却十分镇定。
“恭喜公子夺得绣球,只是曲某要问一句,公子现今可有家室?”曲有余也是暗暗咬紧了牙关,巴望着能从这男子口中吐出一个“是”字。
可结果却令曲有余失望了,因那男子笃定的答道,“未有妻室”。
曲有余面上表情有些难以维持,忙大笑了两声,接着道,“既是这位公子接了绣球,那便请公子进楼细谈一番,烦请各位乡亲们自行散去吧,曲某在此多谢各位乡亲。”
曲有余说完便拉着还有些晃神的曲意离开了原处。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从楼中出来一位侍女,将那接了绣球的公子引入了楼中,围观的人群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便慢慢散开了。
摘星楼内,曲情同杜游夏相邻而坐,边闲聊边等待,见曲有余拉着曲意从外边回来,曲情随口问,“戏演完了?”
哪料曲意大步扑了过来,埋首在曲情双膝之上,小声抽泣道,“姐姐,意儿闯祸了,事情出了大差错啊!”
曲情不明所以,一面拍着曲意的背安抚,一面抬眼望向曲有余。
“安排的人没接到绣球”,曲有余悔叹不已,“不过意儿放心,父亲必为你摆平此事,我曲家别的没有,钱却无尽,便是他不图富贵,为父还可助他搭上朝中人脉,许他个好前程,没人会对荣华富贵不动心,为父这就去与他谈。”
曲有余从隔间出来便去见了那男子,可不管如何问询男子身份年龄,男子一概不说,始终重复一句,“在下对小姐一见钟情,唯盼相见。”
这般态度,曲有余根本没机会与他谈什么条件,憋了一肚子气,恨不得把人打出去,实在没办法,只得遣田安去把曲意叫出来一见。
曲意听闻,摸不准这男子所欲为何,思索半晌才说,“田叔,我哭得眼睛有些肿了,你着人拿个屏风来挡着,叫那公子来这里见吧。”
杜游夏早在曲意跑进来时,便已是一脸不耐,此刻更是面沉如水,仿若下一瞬便要发作。
曲情低叹一声,起身帮曲意拭去面上的泪水,又想着嫁娶毕竟是二人的事情,便过去扶着杜游夏起身,“母亲,我们出去等吧。”
曲意却小跑过去,攥住曲情衣袖,垂眸说,“姐姐,我有些害怕,你留下来陪我吧。”
曲情迟疑片刻,仍是颔首,隐了呼吸,站在曲意身旁。
待屏风摆好,曲意轻轻握着曲情的手,心下稍安,才喊道,“让他进来吧。”
“想见姑娘一面,可着实有些难”,男子一边说,一边迈步走了进来。
曲情甫一见着男子,原本放松的手即刻便紧了紧,而这一小动作,曲意顿有所感,她不解地望向曲情,可曲情却浑然未觉,只警惕地盯着面前男子。
这男子她一定见过,曲情飞速思考着是在哪里见过此人,能被自己记得的脸多半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可一时之间,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曲情这一神态落在曲意眼中,却有了别的解读,曲意摸不准眼前这男子与姐姐是什么关系,莫不是这绣球,是这男子为了姐姐接的?再看向屏风后的男子,目似朗星,面如冠玉,着实是一位难得的好儿郎。
正当两姐妹各有所思之际,男子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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