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语气诚恳,满身锋利在弯腰的时候尽数折断。
原处停了已经多时的黑色轿车里,容潮撑着手臂看着沈节低声下气的模样,脸上的神采美丽非常。
“小姐,需要我下去处理吗?”
“再等一会儿。”还不到最绝望的时候啊。
管家听到大小姐的话,没有问为什么,依旧端正地坐在车内,目光跟对方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那些要债的人听到沈节的话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纷纷嗤笑起来。他们明显也知道沈家的状况,这些年来,受沈志明拖累,沈家那些亲戚都跟沈节他们断了联系,放眼望去,沈家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住的这栋房子了,不拿房子抵账,拿什么抵账?他们是要债的,又不是做慈善的。
沈家住在一个胡同巷子里,周围的邻居一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却没有一个过来。连探出脑袋朝这边张望的人都没有,类似的情形已经发生过不少回了,听说这次还闹事了人命,他们可不想趟这趟混水。
再说,连沈节自己的亲戚都没出面,他们过去干什么?
“筹钱,你们从哪里筹钱?识相的就赶快从这里搬出去,要不然闹大了不好收场。”
“我成绩好,现在正在元恒中学念书,每年都会有一笔奖学金。”沈节快速地向这些债主摆出有利的证据,“除了奖学金外,我每个月还会利用空余的时间兼职赚钱。”
“你们想要的无非是钱,但我可以保证,将来可以考上最好的大学,最高府邸大学的学历背后附加的价值远比你们现在索要的多,到时候不管你们想要的是钱,还是其它东西,我都可以还上。”
沈节在用自己的将来请求这些人宽限更多的时间,他讲得很具诱惑性,毕竟一个高等学府出来的人才欠下的人情要比金钱更难得。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沈节真的能做到的基础上。
“你说的好听,我们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做到?要是你在说大话,我们岂不是白等了三年?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要债的是看沈奶奶和沈节两人老的老,小的小,才没有动手,要是沈节再拦着,可就说不定了。
“我们可以立字据,如果五年之内我不能把钱全部还完的话,房子是你们的,我也任由你们处置。”
原书当中,那些债主被沈节这份气魄折服了,最终同意了对方的请求,不过还是规定沈节一个月要按时还他们一笔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事情有了点出入。
“废话少说,谁管你几年后的事情,我们现在就要这间房子。”
领头的人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推开了沈节和沈奶奶。他们下手不轻,沈奶奶年纪又大了,哪里站得住?
“奶奶!”
沈节想要去扶奶奶,可是那些人已经将他围住,开始动手了,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另一边,就在沈奶奶即将摔倒时,一双绅士儒雅的手及时扶住了她。
“老人家,您没事吧?”
管家先生替对方拍了拍身上的灰,等沈奶奶站稳以后,又重新回到了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少女身边。
沈节在闪躲间隙,看到了容潮的身影。
他被人围殴着,浆洗得发白的衣服上满是尘土与脏污,充满恶意的拳脚不断落在他身上,让他不堪至极。
引以为傲的尊严此刻在容潮面前不剩分毫,他的心底陡然涌出了一股狼狈,是那样强烈地催化着。
大小姐不管到哪里都是尊贵非常,管家先生在扶稳了沈奶奶以后,就又接过了司机撑着的蕾丝花伞,为对方遮挡着并不算太强烈的日光。
容潮是从宴会上直接过来的,她换了一身衣服,仍旧是裙装,却比上午更加华丽雍贵。
白色的细纱叠缝着,裙摆过膝,最上面一层末尾仍旧以白色蕾丝点缀着,腰部往上胸部以下细绳编织了一个好看的双排图案,领口处是荷叶边的设计,白纱轻垂,以珍珠为扣,一共有两颗。肘臂微上采取了收线的方式,使得齐肘的袖口极具设计感。
最点睛之处莫过于她戴着的色彩明亮的胸花,最下方以一串珍珠为衬,悬垂着,随着她的走步而发出轻微的颤动。
繁复精致的裙装本显得有些浮华夸张,却因为主人的气质出众,容颜绝艳,而分外相宜。那极为纯白的颜色穿在身上,更是展出了浓浓的靡丽之感,像一朵盛放的蔷薇。
容潮的两只手上同样戴了一双白色绣花缎面手套,只轻轻抬眼,上流社会的奢华傲慢便具现无遗。
街道破旧,肮脏,混乱,少女站在那里,耀眼得无以复加。
她什么话都没说,身后跟着的保镖就已经上前,将还在动手的那群人制止了。
跟经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比起来,打手们哪里够用?哪怕容潮这边的人比他们少,可那种见识过真枪实弹的恐怖气场还是第一时间震慑住了那群人,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领头的比较有眼色,他早就看到了容潮停在路边的车子,从而推断出主人的身份不俗,于是也没跟容潮这边多起争执,带着自己的人就往旁边退开了。
他们正愁要不到钱,眼下容潮像是要为沈节出头,他干脆就把主意打到了对方身上,眼睛也一直跟在容潮身后。
有了保镖们的出手,被打得遍布伤痕的人周围立刻空出了一圈。沈奶奶第一时间就想要去扶起沈节,但她在刚才的推搡中受了点伤,此时有些力不从心。
容潮吩咐身边的人照顾着对方,而后信步走到了沈节身边。
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神色温柔,说出的话都仿佛是纡尊降贵。
“又见面了,沈节。”
容潮喊过沈节的名字,是在跟对方告白的时候,紧张得音调发直。
哪里像现在,优雅从容得仿佛那两个字在她的口中也都变成了无比尊贵的存在。
她的态度跟上午时大相径庭,目空一切的嚣张与轻蔑不见了,含着淡淡的笑,甜美的眼眸里充满了爱意,似乎说出不配直视这句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需要我帮你吗?”
容潮的话并不像是在询问沈节的意见,以一种平铺直述的方式,更像是在通知对方。
她得知了他的遭遇,因此出现在这里,要来帮助他。
手套上的刺绣花朵正面对着沈节,美丽高贵得如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
她向他告白,她当众羞辱他,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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