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作尘自宫中归来,一身风尘里裹着未散的郁气。他面上瞧着平静,神色更是阴沉得厉害。想来是在宫中与香妃起了争执。
陈茯苓便问起身边的仆从。
晓翠手一顿,状似无意道:“驸马近来,倒是十分关注公主殿下。”
陈茯苓点点头:“我觉得公主过得十分不易。”
晓翠手上使了点力,才道:“公主乃金枝玉叶,千金之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来不易之说?”
陈茯苓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李作尘风尘仆仆回到书房,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便瞥见桌案上多了几卷书册,动作陡然一僵。
“谁来过我书房?”李作尘蹙起眉问道。
“回公主的话,午后驸马爷曾来过。”侍女躬身回道。
李作尘看着手上几本书,若有所思。
陈一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几册书,皆是前朝名臣的策论合集。自己明面上是大平公主,寻常赠礼,断不会选这般关乎朝政、暗含抱负的典籍。
他是在暗示自己他发现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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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面色凝重:“主公,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兰若亦蹙着眉,神色却比雨荷沉稳许多:“此事非同小可。若陈一当真窥破主公乃是男子,一旦泄露,便是举国震动的大事,万难收场。”
雨荷也明白其中利害,只是不忍:“当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
兰若张了张嘴,半晌声音才从牙缝漏出几句话:“不过是让他暂时行动不便罢了。待到主公大业已成,自会还他自由。此事......”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雨荷看向李作尘,只见李作尘面无表情,垂下眼眸,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是如何。
只是他轻轻握了握拳头,盖住了掌中的药瓶。
李作尘推门而入,见陈茯苓端坐端坐桌边,显得十分雀跃。
二人无话半晌,后又用时道——
陈茯苓:“可以吃了吗?”
李作尘:“我桌上的书是你放的?”
陈茯苓没想到李作尘这么开门见山,于是愣了愣,点了点头。
李作尘不动声色道:“你都知道了?”
陈茯苓起身踱了两步,语气带着几分尴尬:“我并非有意,只是无意间察觉的。”
“嗯。”李作尘垂着眼看摆在桌上的菜肴,“你都知道多少了?”
陈茯苓讷讷道:“就......都知道了。”
李作尘点点头,端起桌上的酒杯:“好吧,你我夫妻一场,本就不该相瞒。既如此,便饮了这杯酒,从此前尘龃龉,一笔勾销。”
......
李作尘抚了抚袖,从门里走出来。
雨荷不忍地看着门内,里面毫无动静,她想进去看看,脚刚抬起又收回,终是咬了咬牙,准备扭头离去。
恰在此时,晓翠端着一盒玉钗走来,见了李作尘,先是一愣,连忙上前行礼问安。
李作尘却未看她一眼,径直往前走去。
晓翠抬起头满是不解,往常公主总会时不时问她一些驸马近日的行程,今日这是怎么了?
雨荷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盒钗子,是要送与何人?”
总不是驸马爷一个男人要用的。
晓翠想了想,还是如实回道:“这是驸马爷让我去整理的。她见公主殿下有间屋子专门摆放珠玉首饰,便让我从她的行囊中取出这些,这都是驸马爷这些年攒下,原本要送与她师傅的......”
雨荷越听脸色越不对,与兰若交换了一个视线,拔腿便往李作尘离去的方向追去。
待她气喘吁吁地追上李作尘:“主公!主公!驸马爷没有发现你是男子,他......”
这不是白死了吗?
李作尘“嗯”了一声,脚步未停。
直到听雨荷说陈茯苓为他备了满满一箱首饰、药术、针灸典籍,还因知晓他在宫中孤寂无聊,特意搜罗了许多野史趣闻、奇案迷踪后,他才陡然顿住脚步,神色复杂难辨。
但依旧是撩了下袍子,往前走。
雨荷见李作尘不为所动,心中失落,转身便要回陈茯苓的卧房瞧瞧情况。
不管怎样,陈茯苓待主公,终究是真心实意的好。
她自小跟着主公在宫中长大,是知道主公在宫里的日子,从来不是外人口中的那样骄奢淫逸,她其实很感谢陈一能这样照顾公主。
但是当雨荷迈着沉重的脚步推门而入,发现陈茯苓正在大快朵颐时。
她还是呆了下:“你、你怎会?”
吃得满面油光的陈茯苓也呆了:“我怎么了?”
雨荷上前抓着陈茯苓的手臂来回晃荡:“太好了!你没事。”
你没事,陈茯苓往后躲了一下,连忙用满是油污的手挡在身前:“我为什么会有事?”
荷这才收敛了动作,小心观察陈茯苓神色,问道:“你与主公说了些什么?”
陈茯苓一脸茫然:“没什么啊。”
当时她正要喝下那杯酒,李作尘突然面色冷硬地将酒杯一下扫在地上。
陈茯苓已经习惯了她的大小姐脾气,默默站在原地,打算等她撒完气。
没想到李作尘将酒杯砸完之后,也站在原地不动。
二人又是沉默半晌,陈茯苓以为过去了,慢慢挪过去想开吃,李作尘又突然翻脸道:“谁给的东西你都吃吗?”
陈茯苓歪着脑袋:“可你不是别人啊?”
李作尘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其实陈茯苓十分理解她,陈茯苓知道公主为什么总是不高兴。
陈茯苓那日在书房里整理书稿的时候越看越觉得字迹十分眼熟,翻来覆去找到了之前沈文平的书稿,才发现和公主的字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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