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遗忘”咖啡馆,午后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生机勃勃。
我的手隔着裤子能清晰地感受到口袋里那台黑色手机的冰冷轮廓。像一块冰,更像一块烙铁,烫得我坐立难安。
阿杰。组织。任务。寒霜。
还有……**。
这些像一条毒蛇,缠绕上我的脊椎,吐出冰冷的信子。
他们早就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我所谓的藏匿,在这些人眼中,不过是一场掩耳盗铃的可笑戏码。
这种被彻底窥视、掌控的感觉,比面对枪口更让人窒息。
我必须立刻确认这件事。
我没有直接回周玲家,而是绕进了附近一家大型连锁商场。我走进熙熙攘攘的卫生间,反锁在一个隔间里。商场里混杂的信号,可以暂时干扰可能存在的远程监控。
我靠在冰冷的隔间板上,闭上眼,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然后,我开始用手仔细地触摸、按压自己全身的骨骼和肌肉。
没有记忆,但这具身体的本能还在。哪里动过刀,哪里植入过东西,理论上,应该会留下极其细微的痕迹。
从头部开始,到脖颈,胸腔,腹部……我的手指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探寻。腹部伤口的纱布提醒着我不久前的遭遇,但那里只是皮肉伤。
终于,在我的右肩胛骨下方,靠近腋窝的位置,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硬物。
非常小,像一粒米。埋藏得很深,紧贴着骨骼。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不可能发现。
我的动作僵住了。
真的存在。
阿杰没有骗我。组织,或者说我失忆前的“自己”,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个永恒的标记。这或许是为了任务联络,或许是为了防止叛逃……无论初衷如何,现在,它成了悬在我和周玲头顶的一把利剑。
“勋”的人,如果技术足够,同样能找到这个信号。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内衫。
我猛地一拳砸在隔间的金属板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响。外面有人被惊动,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无力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以为自己获得了暂时的喘息,却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活在别人的监视器下。我以为可以凭借本能保护周玲,却发现敌人可能比我更了解我这具躯壳。
怎么办?
取出它?在没有任何专业工具和医疗条件的情况下,自己动手无异于**。去找黑医?且不说风险,时间上也来不及。阿杰只给了24小时。
回到组织,接受任务?那意味着重新堕入黑暗,意味着我将亲手斩断与周玲之间那根刚刚连接起来的、脆弱的线。我将不再是韩冰,至少,不再是周玲认识的那个,需要她照顾、会笨拙地浇花的韩冰。
我将变回“寒霜”。一台冰冷的杀戮机器。
我在隔间里待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喧嚣渐渐平息,才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走了出来。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布满血丝,嘴角紧绷,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感。
回到周玲家楼下时,已是傍晚。夕阳给老旧的居民楼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厨房的窗户里飘出饭菜的香气,隐约还能听到周玲和她奶奶的说话声。
这一切,宁静,祥和,是我失忆后唯一的港湾。
而我,却成了一个即将引爆的**。
我站在楼下,仰头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久久没有动弹。我不能把危险带上去。至少,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不能。
“韩冰?你站在楼下干嘛?”周玲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看到她提着一袋刚买的蔬菜,脸上带着疑惑和关切的笑容走过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她走近,很自然地伸手想碰碰我的额头。
我几乎是触电般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受伤。
“我……没事。”我艰涩地开口,声音干哑,“只是……有点累。”
周玲收回手,仔细地看着我的脸,眉头微蹙:“你真的没事吗?你的眼神好奇怪。”
她的观察很敏锐。我无法在她纯净的目光下伪装太久。
“上去吧,饭快好了。”她最终没有追问,也没问我去哪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那根简单的马尾辫,那略显单薄的肩膀,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晚餐的气氛有些沉闷。周玲几次想找话题,都被我简单的“嗯”、“啊”应付过去。奶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只是默默地吃饭。
“韩冰,”周玲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告诉她?告诉她我是一个被装了**的**,正被我的组织和敌对方同时追杀?告诉她她救回来的不是一个可怜人,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引来灭顶之灾的灾星?
不。我不能告诉她。
那片黑暗,由我一个人踏入就足够了。
“真的没事。”我勉强地带着笑容:“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有点乱。”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接近真相的解释。
周玲将信将疑,但看我态度坚决,只好不再追问。“那……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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