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稿/建议等我明天修改完再看
荷女此时刚从头昏耳鸣中缓过来,听言忙在后头扯了扯陆珏的衣袖,温声解释道:“我无碍,太太方才也不是故意要打我的。”
陆瑜亦不忍荷女因她而受到蒋氏更多的敌意,连忙帮着解释:“大哥哥,母亲本欲打我,是荷女为护我而挨了巴掌。”
陆珏静默一瞬,旋即转移话题,正色道:“母亲,那文玉郎毁瑜姐儿清白,属实可恶,儿子方才已经让人将他捆起来打了五十大板,先关起来了。待会儿晏席结束等宾客们都走了,儿子再派人把他赶出去!”
陆瑜大吃一惊,不等蒋氏开口,她当即瞪大眼睛道:“哥哥,母亲,你们怎么能这样对玉郎?玉郎生得文弱,五十大板会要了他的命的!”
蒋氏满腔怒火,厉声道:“要的就是他的命!就应该对他更狠上一些,打个臭死!谁叫他胆敢勾引我女儿,辱没我陆府声誉,玷污我陆氏家风,亏他还是个读书人,做出这等事来,简直是圣贤门下的败类,死不足惜!”
陆瑜见蒋氏一脸气恨,话语之中无不表现出对文玉郎的鄙视和不容,心知说再多也无益,她心中忧急,竟直接起身冲出门去,口中直道:“我要去看玉郎,我要去看玉郎......”
却是被陆珏伸臂一把拦住,他怒道:“瑜姐儿你疯了?外面全是宾客,你这副模样若出去被人撞见,宾客们会怎么看你?你大家闺秀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蒋氏亦是怒气上涌,忙吩咐守在门口的扇儿和碧珠:“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三小姐押住!”
扇儿和碧珠不敢不听,连忙战战兢兢的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陆瑜的胳膊,将她带到床边坐下。
蒋氏气不打一处来,颤手指向陆瑜:“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失了贞洁,丢尽了陆府的尊严,这时候跑出去你要我的脸往哪搁!还不给我待在房里好好反省反省!”
说罢,众人都走出门外,蒋氏命碧珠锁上房门,旋即和陆珏走到堂中坐着,吩咐严嬷嬷把彩云带上来。
彩云从藏春坞回来内心便一直忐忑不安,此时一踏进中堂,就见蒋氏脸色铁青的坐在上首正中,杀气腾腾的,而左下首则坐着陆珏,同样严峻可畏,顿时心慌不已,瑟瑟发抖。
蒋氏一见到彩云就十分恼火,开口喝道:“大胆的小贱人,还不与我跪下!”
彩云吓得腿软,当即倒身跪下。
“小贱人,你做的好事!你知罪吗?”蒋氏厉声质问道。
彩云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头匍匐着地,一个劲儿的发抖,却还强撑道:“太太息怒,奴婢不知何罪之有?”
蒋氏道:“小贱人,你还敢狡赖!若不是你在其中穿针引线,三小姐又怎会做出这种败坏门风之事?你快与我从实招来,三小姐与那穷酸究竟来往多久了?且将他二人之事从头到尾细细说一遍与我们知晓!”
“奴婢冤枉!”彩云不住摇头,“不关奴婢的事!是三小姐非要与那书生来往,小姐是主人我是奴才,岂敢不听吩咐?奴婢也是主命难违,被逼无奈,顶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之罪,别的却是冤屈了,毕竟我是奴婢,不能举报小姐的呀!”
荷女垂手侍立在陆珏身旁,闻言不禁在心中冷笑,心道这彩云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莫不是把人都当傻子不成!
而陆珏见彩云还敢强辩狡赖,深深皱了眉,不耐烦道:“母亲,无须与她废话,待我让侍卫来用刑,不怕她不说。”
说罢,当真唤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心腹侍卫戟风和飞剑进来,吩咐道:“你们两个,给她一点教训,把她手指先剁掉一根,再不说,就再剁掉一根,直到一双手剁完为止。”
“是!”戟风和飞剑面色冷硬,几步上前将彩云按趴在地上,戟风按住她的手,飞剑抽出长剑,就要朝她的手指砍去。
彩云当即吓得“啊啊”大叫,大惊失色的哭喊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便是,不要砍我的手!”
陆珏冷笑,眼神示意飞剑暂且先放开她,又朝彩云冷斥道:“还不快速速道来!”
彩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再不敢隐瞒,忙不迭把一切都交代了:“三姑娘平日便喜欢看一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七夕灯会那夜,她在大街上险些被人推搡摔倒,恰被文玉郎所救,没过几日,三姑娘与太太去寺庙时又碰巧遇到他,因那文玉郎是斯文书生,生得又清俊,一表人才,二人还多次偶遇,三姑娘便觉得自己和他有缘,遇到了跟话本故事里一模一样的爱情,回去后便芳心暗许。这..这些都是后来他们在一起后三姑娘跟我谈心时自己告诉我的。”
彩云看了一眼蒋氏和陆珏越来越冷沉的脸色,害怕的吞咽了下口水,哆嗦着继续道:“那文玉郎恰好与我家兄长相识,他知我兄长有个妹子在陆府里做丫鬟,便通过我兄长找到了我,想托我给三小姐送一封信。那时我刚被降为粗使丫鬟,正愁不能翻身,听文玉郎说他感觉得到三小姐对他有意,还承诺事成之后会在三小姐面前为我美言,我便冒险给三小姐偷偷送了信。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三小姐也早就对他芳心暗许,立刻便回了书信,让我作掩护转交给他。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一双心意两相投,在那之后便常暗中书信往来,渐渐的,或去寺庙道观相会、或去酒楼、或去文玉郎家的破屋私会...因着文玉郎在三小姐面前帮我说了不少好话,三小姐又重新重用了我,而我也尽心为二人打掩护。仔细算来,到如今他们俩已做了两个多月的夫妻了。”
蒋氏听到此处,已气得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直响。
她万万想不到自家向来乖巧的女儿竟会不顾羞耻,做出这种败坏家风的事来!
荷女亦是震惊。这段时日因着和陆珏之间的纠缠,她极少往锦云院去,一个没顾及到,竟然陆瑜被人哄骗了去她都不知道,心里顿时有些自责起来。
彩云跪在那里,不知死活说道:“太太息怒!既然他们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做了真夫妻了,何不顺水推舟,把小姐名正言顺地许配给文玉郎,索性就成全了他们,将那丑事变成好事?”
蒋氏本就在气头上,听言愈发恼火,她猛的站起身来,上前甩了彩云一巴掌,痛恨道:“好个贱人!竟打的这个歪主意!那穷酸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和他串通这样算计我女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女儿就是被你这个小贱人教坏了,那些个不堪入目的才子佳人酸话本早前就是你偷着帮她买来看的!我女儿就是被你害的移了性情,又被你和那穷酸引诱,才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不打死你实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罢,扬手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彩云忙用胳膊护住脸,哭道:“奴婢也是为了保全小姐的名节...啊!”
蒋氏气极,连续扇了她五六巴掌,最后将自己气了个仰倒。陆珏眼疾手快,忙起身上前扶住她。
“儿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蒋氏被气得捶胸顿足。
“母亲莫要气着身子。这边且交由儿子处理,您先回去歇一会儿。”说罢,吩咐一旁的严嬷嬷把蒋氏扶回去。
蒋氏一走,陆珏目光冷冷望向地上的彩云,吩咐道:“把她拖下去杖毙,扔至荒野,对外称暴病身亡上报。”
闻言,彩云大惊失色,慌不迭磕头求饶:“公子爷饶命!求公子爷饶奴婢一命。”
陆珏目光冷漠,毫不留情:“上次便饶了你一次,奈何你不长记性,非要找死,怪得了谁。”
“我不敢了,这次真的不敢了,饶...”
不等她说完,戟风和飞剑已飞速将破布堵上她的嘴,将人给拖了下去。
从头到尾旁观的荷女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思绪却有些飘远。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主家处死奴婢。
前世李惟真和陶氏待下人宽容,若下人做错事,顶多责罚或将人赶出去,从未有过杀仆之举。
但她那时在京城也偶有听闻,有些贵族高官府里会有私自处死奴仆之事。
本朝律法虽规定“主家虐杀奴仆”重罪,但暗地里勋贵之家处死奴仆屡见不鲜,律法不让处死,他们就通过其他方式掩盖,以避免官府追究。
比如下人犯错,有些主家会下令将下人锁于柴房、地窖等偏僻处,不给吃食和衣物,用这种不见血的方式,使其饿毙或冻毙,最后对外宣称病故即可。又或是将奴仆捆绑后投入府中池塘、水井,制造自尽假象,对外宣称“失足落水”。还有就是向彩云这种,“杖毙或鞭杀后弃于荒野”,宣称染了病无药可医治暴病而亡。这样主家便可避免“直接杀人”的罪名,避免引发官府追查。
这些都是前世她娘陶氏同她说的,今天京城里哪家家主杖毙了小厮,前日哪家主母将爬床的丫鬟沉塘云云。
但那都是耳闻,她从未亲眼看到过。
因而此刻听到陆珏面无表情的下命令,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心内忽然涌起一阵恐慌和畏惧。
虽说彩云犯下重错,她也不喜彩云这个人,可还是觉得罪不至死。或许可以用其他的重罚方式,留她一条性命。
她亦身为奴仆,卖身契还在陆家手里,哪日陆珏若恼了她或是厌烦了她,想要处死她,也只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
生命无法自主,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这让她如何不恐惧?
荷女看着眼前这个眉眼间的冷漠尚未完全褪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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