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屋,江一皙去厨房给莫遥切橙子。
跟着进来的楼少平逮到这难得的空档,将心里挠得痒痒的好奇心给问出口:“小莫,你怎么到现在还叫江哥做江队啊。”
这称呼,怎么比外人还要疏远。
不像是平日里一直腻歪在一块的两人。
这问题来得突然,莫遥被问得愣住,两秒后才慢吞吞道:“习惯了。”
“这?这都能习惯?”楼少平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他谨慎地分析:“你们该不会是有什么难以言齿的事没法说吧?要不然跟我说,我怎么说也认识了江哥这么多年,可以给你们中间前线拉拢啊,要是误会什么的,可就要马上解开才好,这玩意可不兴藏着憋着,可不能感情给搞破坏。”
“……”
越听越觉得这说的不是他跟江一皙。
莫遥抿唇:“不是这样的。”
楼少平眼睛偏移地看向厨房门口,人还没出来,他赶紧地问:“那是哪样?”
莫遥被他盯得头皮都发麻了,感情的事情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他不是很懂。
莫遥斟酌地吞吞吐吐:“江队没让我改过口,我……我也觉得叫‘江队’挺好,这样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不需要注意什么。”
说完,他忧心忡忡地望着楼少平求教,“这样真的会让人觉得我们感情出问题了吗?”
那江队会不会也这样想他啊。
“额……”楼少平当即语塞,他搔搔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已经有好些人从不同方面偷偷向他打听过江一皙跟莫遥了,问是不是江一皙强迫的莫遥,要不然莫种植员怎么会这么听话?
听话倒不至于,只有他们这些熟悉的人知道,到后面,基本都是莫遥自己做主意,只要他想,江队都会同意他的想法。
就好比如这次想要来西方基地参加什么狗屁的拍卖会,江一皙就接了一直拒绝的出勤任务,他们这群人都是为了莫遥过来的。
但莫遥不知道。
江一皙不让他们说。
而且,他们也没有怨气,出来也挺好,反正都是做任务,跟着莫遥做任务反而更好,路上吃喝的待遇比莫遥没在时好了不止一两倍。
楼少平没有什么怨言,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耸着肩地摇了摇头:“还好啊,没人觉得,就是我个人好奇你们是怎么称呼的。”
“这样吗……”莫遥轻蹙着眉。
还没来得及多想,江一皙从厨房里出来,手中端着个温润瓷白色的盘子出来,上面整齐摆放着切好的橙子。
看着靠得莫遥很近的楼少平,他冷眉轻抬:“还不走?”
楼少平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语速飞快道:“啊我走现在就走。”
客厅瞬间清净了。
江一皙眼底的愠怒消散不见,亲自捏起其中一块橙子递到莫遥的嘴边。
莫遥顺着他的姿势咬上,香甜的汁水在齿尖迸发,莫遥就着吃完这一块,伸出舌头舔了舔沾上甜香的粉唇。
“江队,我这样叫你很怪吗?”莫遥求问。
“……”江一皙呼吸微滞,他在厨房里便将客厅里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深知莫遥此刻心里肯定在茫然迷惑中,这个少年是他亲手将他从懵懂里拉入到世俗的尘埃中,让他体会到了情爱里的乐趣与烦恼。
“不管他。”他嗓音带上了嘶哑,覆着粗茧的手掌亲昵地磨蹭着少年发烫的耳尖,来到柔和的下颚线上,把惆怅的节奏给带走,“你想要叫什么都可以,这是我们之间的称呼,他们不是我们。”
中控所。
西方基地最高防控系数,亦最为森严神秘,它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掌控着整个基地的命脉。明明身居在基地的最深处,可是知道怎么进入到里面的人少之又少,普通基民们只能远远地在数里外眺望着这座由新型能源钢铁制造而成的城堡。
之所以称呼它做城堡,还是在于它出众的建筑外貌,中世纪的典型建筑与超现代的科技结合,让这座看着圣神伟大的地方,充满敬佩跟恐惧。最高层是圆形塔顶,下方则是中空的悬空花园,铺设着从天而降的绿植,典雅中带着难以靠近的压迫感。
莫遥他们乘坐的轻甲车在进入到中控所防控范围时,路上被迫停下来检测了三回。
江一皙眉宇冷凛着,耳边是聒噪的声响,带着婀娜奉承的女性声音在反复地说着道歉的话,表明他们早就下达了通知命令,可是中控所特殊存在,还需要例行检查等等。
“好了,我都听得能背诵了。”楼少平受不住地摆摆手,示意她别再继续下去。
再继续下去,他觉得某人要发飙。
乔娜露不敢再多言,车内气氛瞬间安静不少。
莫遥往江一皙的位置靠拢过去,半个身子都偎在他怀里的打着哈欠,昨晚认床睡得不好,早上又那么早起来,现在他直犯困。
一犯困就容易晕车,江一皙早准备好薄荷精油,滴了两滴在莫遥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难受?”
莫遥半眯着眼,软软回他:“还好。”
不是很晕,但他从离开基地坐上战舰开始,每天都有一段时间头挺晕的,一开始莫遥觉得是不是晕船便没注意。可是下船到现在都休息大半天,今早起来还是有点犯晕。
莫遥没跟江一皙说,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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