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予非哑然，举着电话，看着颜肖。
颜肖非常冷静地看着施予非。
然后偷偷咽了口口水。
施予非破罐子破摔，眼一闭牙一咬，“姐，那是我刚睡醒没反应过来的伪声！我可会学男声了，不信你再听听！”她踩了一脚颜肖。
颜肖，“啊诶？！”
柳筝，“……”
柳筝冷笑，“施予非，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啊？谈就谈了，多大点事儿，跟我你还遮遮掩掩的吗？”
施予非委屈，“柳姐……真相真就是这样，路导演去追狗，我们去追导演，结果谁知道大半夜的还有摄影爱好者不睡觉偷拍啊！还把导演P得若隐若无的，就留我俩，你说气人不气人？”
她几乎要对天起誓了，“不信你去问路导演嘛。”
柳筝将信将疑，“那我问了……我真问了？你不要骗我啊，你拿你的刀发誓！”
柳筝扭头又给路云歌打去了电话，一接通，那边乱糟糟的一片，夹杂着狗吠声，路云歌听声音几近崩溃，“喂，柳筝，什么事儿……诶！你别舔我，别咬我袜子，别吃我鞋！！！”
柳筝，“……”
不是，你们玩真的啊？
而这边，施予非刚把柳筝糊弄过去，就发现颜肖拥着被子缓慢地爬上了贵妃榻，呆呆出神看着她，眼底似乎有一点点清澈的受伤。
施予非有点受不住的，摸了摸心脏。
家人们谁懂啊？一大清早的，硬汉美男、内娱第一Alpha、你的前未婚夫，衣衫凌乱、头发支棱地拥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你，带着他遮掩不住的漂亮肌肉，像一条迷茫的杜宾，满脸都是被糟蹋后的迷惘和不可置信。
这画面——嘶。
天杀的她怎么这么爱看呢。
施予非想一想自己刚刚的行径，似乎确实有点不做人。但她不做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思想接受良好，心理素质过硬，于是故作轻松地道：“醒了哈。你昨晚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你的房间是哪个，就把你拖到这里来了。你放心，咱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颜肖似乎更不高兴了，胸膛一鼓一鼓。他皱着眉，想找出一个相对体面的说法，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几乎有点自暴自弃地扭过头去，只露出一个鲜红的耳朵尖尖，“施予非，你……你是不是……”
到最后也没说出来，只是看起来更气了。
施予非不敢揣测他那句“是不是”后跟着的到底是什么话，只能拍拍胸脯，状极洒脱，“嗨，不用放在心上，虽然你喝醉酒后有点闹腾麻烦难收拾，但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还能不管你吗？咱俩好兄弟嘛！”
颜肖，“……”
颜肖看起来马上要气死了。
“我等下就联系导演那边澄清，”施予非把帽子和口罩递给他，“你也赶紧走吧，再被狗仔拍到，我们就真的说不清了。”
颜肖，“……”
不知何处而来的火气拥塞在心脏里，颜肖感觉脑海里像有一座愤懑的火山，又像是成吨的碳酸饮料灌进了血液。他热血冲头，反手摁住施予非的手，目光灼灼直直盯进施予非浅棕色的瞳孔里，“说不清又怎样？和我说不清，很丢人吗？”
眼前的女孩微微讶异，瞳孔里清澈地映出他，清澈坦然到让他绝望。转而不知想到什么，她露出了一个非常勉强的微笑，“不是我和你说不清很丢人。”手机怼到颜肖面前，她的笑容微微带了点苦涩，“而是你和我说不清，丢人。你自己看看这些评论啊。”
凌晨发出的照片，在这个大家都要勤恳上班的工作日里，刷出了惊人的热度，险些让服务器都崩溃。
满评论区里，尽是施予非的黑称。
【emmm之前还想说对神棍姐改观了呢，现在只想说，蹭热度也看看对象好吗，糊咖死开啊！】
【真的，和别人炒炒CP还行，和颜肖炒CP……登月碰瓷不过如此了吧。】
【嗨呀肯定是营销号乱说的啦，颜肖能看上神棍姐？】
【哈哈哈哈一眼假，大晚上的黑灯瞎火，哪个狗仔这么有空蹲个糊咖呦，怕不是有人自己着急上火找得狗仔哦。】
更有一些污言秽语，借用错别字和拼音字符避过系统的筛查，堂而皇之晾在光天化日下，看得人瞠目结舌，难以想象会有人在互联网的遮蔽下敲出如此阴暗肮脏的词语。
颜肖看着那些评论，怔住了。
“颜肖，咱俩相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非常有偶像包袱的人。因为偶像包袱，你出道十几年从没流出丑闻从未与人相交，你永远高高在上完美无缺，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施心瑶生日会上让你丢了面子，你就干脆断了颜家和施家一切的经济往来，哪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这样的你，和一个丢人败兴的我扯到一起，怎么可能呢？”
施予非轻声道：“你会一起被嘲笑致死的啊，颜肖。”
颜肖懵了，压着嗓子问她，“你觉得，我这些年来这样的表现，只是因为偶像包袱吗？”
施予非没有动，但脸上表情就写着，难道不是这样吗？
颜肖定定看了她许久，看着她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动摇，终于是苦笑一声，起身开了门，出去了。
房间重又恢复了寂静平静，只有系统在脑海里哀嚎，“宿主你在搞什么啊！就将错就错炒一炒CP会怎么样嘛！你知不知道从昨晚到今天你的微博粉丝上涨了多少啊！那都是声望值啊声望值！你还要不要命啦！”
“那是因为，只有关注我的人才能给我发私信吧。”施予非无比清醒，点开爆满的消息栏，哪怕只能显示短短几个字，也能看出是多么的恶意横流。她笑着问系统，“这样有毒的声望值，你要吗？”
系统噤声。
“哪怕看着很近，可我和颜肖，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结局的故事，就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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