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是一匹白金色的汗血宝马,她的母亲裂光曾陪伴湛沅汐征战天下,无论是风霜雪雨也未曾阻拦住她的脚步。
裂光将自己的忠诚和生命全部奉献给了湛沅汐,死在了平定天下的中途。而踏雪的存在,多多少弥补了一些她因失去裂光而产生的失落和悲伤。
比起普通的汗血宝马,经过和本土马的血缘融合,踏雪的性格温吞,是一匹极其依赖和亲近主人的马。
而相对于踏雪,凌恒今日的表现,却让她吃了一惊:记忆中它的脾气似乎不怎么好,她甚至一度纠结过是否要用它来作为礼物。
可未曾料想,纯种的凌恒竟然就这样轻易的接受了嬴政,该说不愧是师父吗?
看着前方骑着黑色的长腿马,驰骋在荒芜的平原之上的、身着黑色窄袖直裾的赢政,湛沅汐略微向前倾斜,手轻轻的在马颈处轻拍,和她心意相通的踏雪开始加速,紧咬着赢政后面。
秋季的阳光没有夏季那么灼热,出了骊山这个天然的屏障,还有些许的凉意伴着飒飒的风声袭面扑来。白色的肌肤在暗红色的圆领袍的衬托下更显雪白,唯有面颊两坨红晕,为这雪白增添了些许的血色,她轻笑着,两边耳侧的双耳垂挂髻轻微摇晃,系在上面的长长的、鲜红色的发带迎风飞扬。
赢政自肆意狂奔状态中抽身减速时,眼睛的余光成功的捕捉到向前倾斜骑在白金色的宝马上神采飞扬的少女,不同以往他记忆中压抑至极、静若处子的模样,也不似天幕中那样的神圣居高临下不可侵犯,却更为鲜活,更贴近他意向之中的她。
此次骊山一行,本就是为了使她疏解一下内心压抑许久的情绪,如今目标达成,甚至收获超过了他的想象,着实不枉此行!
试骑了一下,以他的聪慧,自然可以发现“马蹬”、“马鞍”、“马蹄铁”这“马上三件套”的作用,前后左右甚至站立骑马他都尝试过,都极其的方便甚至使得骑者在安全系数提高的同时又更为灵活。若是能打造出这样一直骑兵队伍,大秦…
这三件套如今现世真是正逢此时!若是前期现世,即便保密做的再好,也有被破解的时候。大秦的骑兵有待提升,幸亏擅长以骑兵行诡道的赵国已灭,而当世的其他国家的骑兵与大秦而言不足为据,匈奴虽擅长骑射,却没有铁矿和冶铁能力…
就在他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令他惊呆了:白金色的马儿颈肩部在奔跑中好似被染上了一层如同雾霾般的血晕,而骑在上面的湛沅汐对此一无所知,依然肆意的驰骋中。
他打了个寒颤,不惊觉得背后有些凉意。阵阵恐惧涌现,正想大喊一声令她慢慢减速停下来时,却见她慢慢降低了速度并且将马靠了过来,耳边响起如同铃铛版的笑声:“师父莫怕,这就是它为什么被称为‘汗血宝马’的原因!此马皮肤较薄,血管清晰可见,在肌肉运动导致血管充血,发达的汗腺分泌汗液,就会呈现如此症状,包括你的凌恒,你仔细瞧,是也不是!”
“汗血宝马…好一个汗血宝马!”此马不但有灵性,且奔驰速度远超宫内养的马,怕是当世也难有匹敌,着实是匹好马。
赢政忍不住开怀大笑:若是以此马为种引种,不愁不能繁衍出更好的品种。
“汗血宝马爆发力强、速度快且耐力出众,擅长长途奔跑。它虽性情执拗、暴烈不易驯服,但驯服后温顺忠诚,通人性。”湛沅汐见状,含笑着进一步解释道。
爆发力强、速度快、耐力好、擅长长途奔跑!
处处尽是有点,至于性情执拗、暴烈不易驯服这些都不是事!
逐渐热烈的阳光下,一黑一金两匹马自由的飞驰在平原之上,不知过了多久,黑马的速度逐渐减慢,白金色的马随之也减速慢行,最后,两匹马悠哉悠哉的行走在了覆盖着枯黄草甸的平原上。
许久之后,赢政忽然间开口说道:“嫋嫋这礼物,深得我心,我甚欢喜!”
他们之间,说谢终究是太见外了,但嫋嫋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会记在心中。嫋嫋所求,他势必全力以赴!
“开心就好,只要您开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这样便好!”这世间千般繁华、酸甜苦辣,湛沅汐都已品尽,如今,繁华散尽,她只求平静安稳。可未曾料想,师父竟是秦王嬴政——即便知道师父本为人中龙凤,可她也没敢往这一方向揣测,如今已成现实,也由不得她逃避。
可即便这样,能够陪伴在师父身边,其他的她别无他求!她不愿有一天,为了一些身外之物,他们之间会心存隔阂、渐行渐远。尤其是如今,她在不经意、也无可逃避的情况下,已经接近了权政核心。
师徒十数年,她所想的,赢政岂会不知?
对于她前身经历,他虽不能尽数了解,可也知晓十之一二,她的谨慎,归咎于没有安全感。
没关系,时间还很长,他会让她放下这份忐忑的。如同曾经那般的信任他!
赢政胸有成竹的想道。
跑完马,试过马鞍、马镫、马蹄铁的功效,两人开始返回马场入口。
远远的,湛沅汐看见原本空旷的马场入口,已经搭建好了幄帐,黑色的幄帐略显沉重生硬,仅在细微处以红缘勾勒,姜黄色的秦篆描绘的“秦”字,张扬的霸占了整个黑色背景的正中间。
幄帐两侧,是黑压压的秦军卒,手持黑色的印有国名的气质,面神肃穆的依次排开,再远一点以及外围,秦军卒除却手中持有的换成了戟之外,其余的一如两侧。
秦军的军容,即便在她看来,也是无可挑剔的。可比起西湛所处的时代,秦军的其他方面都显落后,相当于西湛千八百年前的进程…不,应该严格地说,是秦治理军队的方式太过超前!对此,湛沅汐着实佩服的五体投地。
进入马场入口,两人利索的翻身下马。
赢政牵着缰绳,错开了中车府令田春的手,爱怜的轻拍着爱马的鬃毛。黑的发亮的、四肢修长高大的马儿似回应般打了个响鼻,用脑袋轻蹭着他。
不同于他,湛沅汐混不在意的将缰绳一扔,踏雪聪明的迈着轻巧的步伐,跟在她的身后。有寺人意图接近将之牵走,她见状连忙阻拦:“踏雪认生,你们小心些,莫要被她伤到!”
那边的赢政闻言,停下了和凌恒的互动,索性直接带着湛沅汐去马鹏将爱马安顿好。
为两马添置了草料和水之后,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爱马,回到幄帐之处。
被带来骊山行宫的,仅是嬴政的亲信重臣,对于大王难有的迟到,他们不可能不好奇。听闻此次骊山一行,大王竟带上了一女子,好奇归好奇,可没有人将之和迟到挂钩。哪怕看见两人自入口处有说有聊的一起去了马棚,他们依然坚持这样认为。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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