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苘和周姜坐在后桌,隔着一个人位。周姜咳了一声,老刘升起了车内的挡板。
周姜斜瞟了一眼林苘的肚子,“长本事了?”
林苘双手相扣,“我没有,都是误会。”
“哪来的误会?你没和他上床?”
林苘不言,只是望向车窗边。周姜冷嘲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个野种,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胚子。”
林苘似有争辩,有些红了眼眶,“我们是有出去过,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有最后……”
话还没落,周姜低吼她住嘴。林苘被她震慑住,低垂眼眸。
周姜指着她的肚子道:“我告诉你,我说了你这儿有东西,就是有东西。你们睡了就是睡了,狡辩什么,你还要去哪证明清白?他是你老公,你们俩睡了天经地义,有了孩子,顺理成章。”
林苘看着她的目光难以置信,“大妈这是要我?”她话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
周姜头转向车窗边,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面容,“你只要记住了就行,其余的不要再问。”
“做好你该做的事,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就怕你福薄,有了都不会享。”
林苘敛目不语。
当晚林苘回到别墅,何姐为她收拾,林苘吩咐她:“以后每天都煨鸡汤,放老山参,越老越好,油越重越好。”
何姐手足无措,“这又是弄的哪一出?你最近气虚?”
林苘正梳着头发碰上一处打结,用力狠梳了一下,把一团乱发握在手里,“气虚?现在可不能虚。”她回过头对何姐一笑:“您也多喝喝,养养头发,今天我让你去的那一家怎么样?染得好吗?”
林苘走前给了她一张卡,让何姐去她常去的店里染,何姐下午去了,染的乌黑发亮。
她满意地摸着头发,“真不错,染膏用的也好,就是贵了。”
林苘看着她道:“林家又不是不给你钱,女儿也大了,你还做什么这么省?”
何姐叹气:“女儿大了,总得给她攒嫁妆,她爸走的早,我一个人拉扯她,怕以后嫁了人娘家不硬气,受人欺负。我多攒些钱也好给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不遭人家白眼看。”
何姐说这话时虽然心酸可脸上带着的笑,林苘明白那是想起了女儿。她不免觉得有些刺眼,没话说转回了头。
何姐也觉得说多了,正要出去,林苘叫住她,给了她一个外皮有些破旧的小礼盒,打开来后道:“这两串金项链,我没戴过,还是新的。”
何姐看了一眼小盒子,又看看两条项链,没什么表情却忙推辞道:“您自个儿留着,我这把年纪了,戴出去也没人看。看着个样式也是老的了,好好收着吧。”
林苘瞧了何姐一眼,笑笑,“是呢,这是大妈给的,说来家了不能没两件像样的首饰,就给了两条她买的。我看着挺配你的,我这个年纪穿金戴银才没人看呢。”
何姐看着林苘递过来的盒子,也不再多推辞,接了下来,也笑笑道:“您这两年也该自己留点儿了,总是给我们,女孩子哪有不留首饰在身上的。”
“日子还长,人在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苘时不时会给何姐些小玩意儿,何姐也见怪不怪了,走前又假意推辞了一番,才从房里出去。
林苘一个人靠坐在椅上,天已黑,可夜还长。桌上只点了一盏台灯,白色灯光,她不免觉得今夜有些怅惘。
多年前的今日,她并非一个人,老扬在她身边。她每年过生日,老扬会给她亲手做蛋糕,味道很一般,但她一点儿也不嫌弃。两个人吃着高兴,一大一小,吹蜡烛,许愿望,送礼物,一件不落。
“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就给你一直过下去。”
十七岁那年她许的愿望是:希望永远都不要长大,永远都能陪在老扬身边。
今天她就二十七了,她已经过了好几个没有老扬的生日了。而她早已成长,成长的速度又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期,老扬却已不在她身边了……
她渐渐听见何姐似乎在客厅和在国外求学的女儿视频,其乐融融。
她放下了手中的木梳,一个人拉上窗帘,只剩一盏台灯亮着。手机里还一如既往地播放着红楼,她的睡眠读物。放了十年了,一日未断。
她听着广播,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老刘早早就等在楼下,周姜也坐在车内。林苘没觉得惊讶,打了个招呼。车子向医院开,私人妇幼医院,周姜带着她一路奔楼上的诊室去,轻车熟路。
里边除了他们之外,就只剩下护士,其余人一概没有。
她同林苘一起进去,一个中年男医生,似乎和周姜交情匪浅。林苘老实坐在一边。医生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不过是些月经期、出血量的常规问题。
男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了眼周姜,“那我带你们去做个化验。”
一路上全由这医生带着,林苘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周姜一直陪在身边,和医生闲聊,都是些医院的闲琐事。
结果出来时,医生向她们俩道喜,周姜扫了眼林苘。
林苘笑对医生:“胃里有些不舒服,我去趟洗手间。”
医生给她指了路,“走到头左拐,小心些走路。”
林苘道过谢,向周姜点头,从门内出去,并把门带上。她没有过多停留,便向前走去,将门内的交谈声丢在身后。
今日上下都没人,对外称说维修电路,医生带她们俩来的是VIP诊室。
林苘走到尽头,没去卫生间,顺着安全通道上了天台。阳光不强,她坐在阴凉处。从手包里翻出一盒烟来,黑盒的234,印尼产的丁香烟。这烟抽起来,飘在空气里,烟味淡到清香。就算抽了,不是鼻子尖的也闻不大出来。
上次让小白给她弄的三条又快抽完了,她正抽着,那扇连着天台的铁门响了,林苘将执烟的手迅速落在腿边。
一个男人,约莫看着不比她大多少。见他身上没穿着白大褂,她稍显诧异,妇产医院,一个无关的男人,陪产?她思量不出结果,索性停了,心中戒备起来。
从他出现开始,两个人视线交汇。
林苘想这样的眉眼,小白茶馆里的戏台要是没拆,去唱戏极好。长手长脚,身量合适,扮个小生太嫩,武生不错。可惜,改成评弹了。
那男人迎着她的目光,坐在她的对面。林苘的烟还在手边点着,烟灰落了一小截。
他看着林苘,毫不避讳,“还有吗?赏脸借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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