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塔楼,将陆未吟束起的发丝吹到脸上,许久才晃去眼底的惊色。
轩辕璟薄唇微抿,绷起清晰锋利的下颌轮廓。
光落在眼中,将平日深不可测的深潭照成清透的浅池,每一丝涟漪都清晰可见。
这是第一次,不用猜,不用试,陆未吟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炽热。
直白又赤忱,甚至带着一股豁出去了的横勇。
耳后的肌肤莫名发烫,连寒风拂过都成了撩拨,她微微蜷了蜷被他握着的手,很快整理好心绪。
“嗯,你说。”
“陆未吟,我心悦你。”
轩辕璟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回京之后,我想求父皇为你我赐婚,你可愿意?”
怕她又想歪,他赶紧补充,“不为联姻,不为扩势,不为永昌侯府……”
手指收紧,略重的捏了下她的指尖。
“只为你!”
只为她这个人!
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明明是极轻柔的声音,却因为那份郑重而变得振聋发聩,久久不散。
陆未吟眸光闪了闪。
耳后似有胭脂染,从耳垂一直到耳尖。
活第二回,却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怎么说呢……凛寒忽觉风带暖,原是心湖起波澜。
君心炽热,自然灼人。
回想过往,尤其南下之后相处的点滴,原来早已有迹可循。
陆未吟墨瞳凝光,真挚坦诚,且同样的认真郑重。
“在县衙,是我误会了。我相信王爷的真心,只是赐婚一事,还请王爷慎重。”
她微微颔首,将手从轩辕璟宽大温暖的手中抽出来。
失去包裹,寒意瞬间罩上去,陆未吟心底极快的空了一瞬,思绪却始终清晰。
“此番南行,阿吟与王爷险中守望,刀光互援,共历雪灾暗刃,同渡生死劫关。然此等患难相扶之谊,实乃君子之托,无关风月。”
清丽面容上,眉不蹙不扬,眸光不移不闪,明明是墨黑的底色,却清亮得能照见人影。
劲装束起笔挺的身姿,她始终不曾低头回避,唇角漾起淡笑,唯有泛红的耳根藏起两分女儿家的羞态。
“说起来,面对王爷,我也曾有过心澜悸动的
时刻,只是乱局中人心易惑,常致心生错会,婚姻大事牵系终身,更不可轻许于患难错觉之间,不管是我还是王爷,都需慎之又慎。
轩辕璟的手不知何时搭在护栏上,等回过神来,掌心已经被木头的棱角压出几道深痕。
既开此口,自然是奔着那个期待的答案,初听陆未吟的前半段,心头难免涌起失落。
不过很快,这点失落就随着那句“我也曾有过心澜悸动的时刻而消散了。
“无妨。
轩辕璟转向覆着残雪的山林,双手撑在护栏上,眼眸映天光,明亮而笃定,“来日方长,你慢慢辨,慢慢想。
原本后面还有一句“我等你
她是自由的。
倾心他也好,不倾心也好;嫁他也好,不嫁他也好,她可以遵循本心做任何选择。
等与不等,都是他自己的事,无需让她知晓。
陆未吟点点头,同他一起望向广阔天地,没再说话。
她会的,她会好好分辨自己的心意。
尽管天下未定,尽管战乱将起,可这并不影响她好好去爱一场——如果真的遇到了那个人的话。
没人说过心怀天下,就不能心系爱人,她要做的,只是看清自己的心。
静默中只有风声,初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很快又变得自然起来。
能和轩辕璟坦诚以待,于公于私,都是好事。
待下方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人下塔,率众下山回城,走到一半,流光忽然一拍脑门儿想起来,“对了,那些衙役还在坑里呢。
衙役们武功稀松平常,轩辕璟不想他们白白送命,故意将人支去西边。
西边山道沿途布了许多暗坑,乃是杀官寨用来对付官府围剿所设,流光提前命人除去了坑底的碎石和竹刺,还扔了几捆稻草。
再命人守在路上,将一众衙役全部逼落坑中暂时困住。
轩辕璟赶紧让他带着两个星罗卫进山救人。
回到城中,卢世清已经咽了气。
得知来龙去脉,张永又惊又怒。
老县令全程未发一言,只在转身时抬了抬眉梢,眼尾挤出几丝乍现的细纹来。
行走时衣袂带风,连平日微弓的腰背
都直了许多,常年紧绷的肩颈也不知何时松弛下来。
布政使**,严狄亲笔手书详述缘由,再分别落下轩辕璟、张永以及雾城县令的印信,急报传送回京。
一转眼进入腊月,又零星下了几场小雪,但并不曾形成堆积。
朝廷的赈灾冬备已经送到,百姓越冬无忧了。
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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